她躺在床沿上,想著初見時小孩淺淺的笑意,濕潤的眼睛望著空洞的天花板,窗外風聲陣陣。
她真想這件屋子能夠遊離在這世界之外,不用管任何的煩惱,就她們兩個。
只可惜愛如鏡花水月。
溫璃的唇邊閃爍著晶瑩的水光,金發披散在肩膀上,她的身材近乎完美,骨肉勻停,青春又美好,眼睫毛長的過分,濕漉時更甚。
即將進入的前夕,她卻停了下來。
征詢似的瞧著她。
“你何必問我。”江倚青抓著床單,疲憊的閉上眼睛。
她們在這夜色裡互相折磨。
第二天,江倚青在蒙蒙的晨輝裡醒來。
渾身酸脹的不行,空氣中彌漫著特殊的味道,她輕輕揉著腰。
溫璃已經穿戴整齊,金發別在耳後,仍舊是矜貴漂亮的一個小女孩,
她的手揣在口袋裡,一言不發的望著她,片刻後掏出一厚疊整齊的紅鈔放在床尾:“三萬,你點一點。”
兩人對視著,江倚青的目光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唯獨隱隱的疼痛提醒著她,這不是夢。
“樓下還有剛買的早餐,趁熱吃吧。”溫璃的眼睛微紅,她幾乎一夜未眠,混沌的眯了一會,胃疼的不行,醒了便是去找提款機,好在銀行卡隨身帶著,她看著江倚青,說:我還要上課,先走了。”
“這種關系,不值得關心和告別。”江倚青坐在床上,被單堪堪遮住身體,瞧了小孩一眼,拿起一根煙放進嘴裡。
“別這麽說。”
淡白色的煙霧繚繞,她的胸前有青紫的吻痕。
溫璃別開眼睛,輕聲卻固執的說:“再見。”
江倚青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
手裡握著的煙不知燃了多久,猛然一痛,她終於知道放手。
正如那句詩寫的。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第52章 無法向前的感情
十二月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陳江終於走出了看守所。
街道空蕩蕩,偶爾有車飛馳而過,只有他媽站在路邊等著,手裡提著一把掃帚。
明明不過六十多歲,頭髮已經全白了,眼袋腫著,不知哭過多少回。
陳江走上前,怯怯地喊了聲:“媽。”
“張開手。”他媽悲愴著一張臉,拿著掃帚清掃他的全身的晦氣。
回到家,陳江在父親的遺像前跪了一天。
母親對他失望透頂,不過終歸還是自己的兒子,抹了把淚,語重心長道:“犯了錯就改,別再去賭了,也別傷害人家小姑娘,好好上學吧,江兒,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學,你爸在地下看著你呢!”
陳江也鬱悶,明明是秦淮的主意,自己被拘役一個月,不過轉念一想,秦淮幫了他那麽大的忙,擔點責任也不算什麽,出來兩人照樣還是兄弟。
他現在聲名狼藉,學校給予記大過處分,家教的工作也黃了。
回來的第一天,他就到Rome酒吧去了,已經走火入魔,還想著把自己輸的錢贏回來。
晚上,秦淮約他在校外的一個餐館吃飯。
回到學校,處處都是竊竊私語的聲音,陳江雖然臉皮厚,還是有點受不了,眼見著人消沉了下去。
秦淮喝了口茶,打量著他,明知故問:“怎麽這麽憔悴。”
“市裡還有哪能賭的地嗎?”陳江眼底一片紅,他身上還背著十幾萬的外債,單單秦淮這就欠了五萬,兼職打工來錢太慢,何況他媽得病也還需要錢。
“別想了,溫家勢力多大,出來這事,全市都嚴打呢,以後賭不成了。”秦淮探出手,隔著桌子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溫璃隻管把證據送上去,人家家裡可不缺錢,哪在乎咱們小老百姓的死活。”
陳江捏著茶杯,手背上青筋暴起,恨恨道:“斷人財路,她真是該死。”
上午,江倚青正在畫廊裡填登記表,突然接到了許銘的電話,他剛好去看宋慈,她今天的狀態很不好,吃不下飯,面色蒼白,卻還攔著護工不讓她知會江倚青。
許銘也知道孰輕孰重,偷偷出去給她打了個電話。
江倚青心驚膽戰的請了假,
經理瞧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也有點擔心,直接給她批了休,人慌慌張張的往醫院走。
去到醫院,醫生已經檢查了一遭,好在只是對新藥還不適應,有點不良反應,江倚青這才歎了口氣。
倒是護工瞧著他倆,對著宋慈打趣道:“您這女婿可是擔心你啊。”
“倒是我的福氣。”宋慈虛弱地笑笑,竟也沒推脫,這孩子踏實又體貼,她一早就看中了,對自己閨女也是真心實意,雖然面上不說,宋慈對江倚青還是多多少少有點不滿,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關系還確定不下來。
江倚青知道母親正高興呢,也在一旁陪笑臉,一派母慈女孝,家庭祥和的倫理場面。
許銘醫院有事先走,江倚青留在醫院陪母親說話。
宋慈瞧著她的臉色,心裡也明白了,倒是直白:“你對小許到底什麽態度。”
江倚青很感謝許鳴,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虛偽薄情寡義的人,知道他的心意卻不能給他回復,可自己的母親卻需要這份慰藉。
她歎了口氣,話在嘴邊說不出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