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還是老樣子,坐在收銀台前玩手機,看到方遊愣了愣,然後哎了一聲,笑著說:“好久不見有失遠迎啊!”
方遊:“別迎了,何姐的生意還是這麽好啊。”
“一幫小屁孩,襯的我都老了。”何英笑了笑,“這幾年怎麽樣啊,也不見你回來。”
“挺好的。”
“後面那個,常盼啊?”
方遊嗯了一聲,常盼聽到了,走上前來,很不客氣的說:“何姐,請我喝杯紅茶唄。”
何英:“我可不請,小本生意,讓你姐請。”
常盼:“您還真是摳門,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有一個月工資沒給我結。”
這臭丫頭長大了也依舊討人嫌,何英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方遊是怎麽受得了的。
“那個啊,給你姐了,你自個管她要去。”
女人托著下巴,露出整齊的牙齒,顯然非常得瑟。
常盼看了眼方遊,方遊聳聳肩,無奈的點點頭。
常盼發現方遊出去的這些年確實沒怎麽回來,估計回來也是給她親媽上上墳。
路上常盼買了個三色杯,拿了就走。方遊在後面付完錢無可奈何的跟上去,回賓館倒是很快,常盼那盒冰還沒吃完就到房間了。
“姐,”常盼坐在床上喊另外一張床上躺著的方遊,覺得她喜歡的人實在腦子有泡,還能開個標間,煞風景。
“怎麽了?”
方遊轉頭看她,常盼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嗯?”
方遊還沒坐下,就被常盼按在了床上,常盼嘴角沾著冰淇淋,擦都懶得擦就親了過來。
那點冰淇淋蹭在自己的嘴上,甜的不行。
方遊一向不喜歡甜,忍不住皺起眉頭。
可惜這點“甜”實在刁鑽,還非常用力的掐了掐她的腰。
指甲嵌進皮肉,甜都變成了疼,方遊嘶了一聲,常盼就趁虛而入了,有點粗暴又有點倉皇,方遊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走神,飄到了十萬八千裡,想到了當年被常盼按在門板上亂咬的情景。
跟小狗似的。
現在也一樣。
方遊有點想笑,感覺到她的不專心,常盼又咬了她一口。
這下方遊徹底回神,眼鏡卻被常盼扔到了另一張床上。
頭頂的燈亮的刺眼,常盼親著親著自己倒是喘不上氣了。
方遊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臉上是因為被粗暴對待而暈出的紅,低聲笑著的時候有難言的吸引力,常盼微微喘著氣的同時還有點看呆了。
緊接著常盼的額頭被彈了一下,方遊推開她,還順手點了一下常盼的眼皮。
“妝都掉了。”
妝都掉了。
妝都掉了!
常盼:“……”
她一瞬間覺得特別放心,她姐這樣,找到對象估計人家也受不了。
趁常盼發呆的一瞬間,方遊起了身,去拿卸妝棉了。
常盼咬著嘴唇,顯然很不爽,方遊走過來,一條腿跪著彎著腰給她卸妝。
常盼很煩,歪著頭不讓她動。
方遊笑了一聲,她掐著常盼的下巴就把對方的臉掰了回來。
但力道其實不是很重,擦過額頭,眉毛眼皮,很緩慢,沾了卸妝水的棉沾在臉上冰冰涼涼的,閉著眼她都能想象到方遊現在的樣子。
方遊的領子還沒扣上,堪堪到胸前。這樣半跪著,很容易讓人看到裡面。
但方遊毫無所謂,開著的袖口紐扣冰涼,偶爾擦在常盼的臉頰,更是的一種無聲的折磨。
方遊的耐心一向高於常人。
她看著常盼乖順的樣子,還心情很好的摸了摸對方的臉頰。
女人的指腹有薄繭,撫過肌膚還能清晰感覺到常盼的顫抖。這種纖弱感出現在一向乖戾又囂張的常盼身上,讓人覺得訝然之余,又覺得興味十足。
常盼閉著眼,睫毛微微顫著,手不安地捏著自己的衣角。
方遊按住那雙手,湊到常盼唇邊,也沒親吻,只是笑著說:“小盼,我先去洗澡了。”
她說完走得瀟灑自如。
常盼睜開眼,氣得狠狠地把枕頭摔倒了方遊的床上。
這會常盼徹底明白了——方遊就是在耍她!
下一秒常盼跳下床,連鞋都不穿了,直奔水聲嘩嘩的浴室。
方遊剛解開衣扣,常盼就衝了進來,哐當一聲,貼著磨砂紙的玻璃門還撞到了洗手台,發現沒人關注它,又尷尬地關上了。
“要一起洗?”
方遊慢條斯理的解著衣扣,神態倒是出乎意料的生動。
像是最初的無動於衷都被毫不留情的丟棄,直到此刻,枷鎖褪去,才展現出她真正的面貌。
常盼也懶得去追究方遊到底是怎樣了。
從發現方遊也會去酒吧開始,她在心裡就留存這一兩分期待。可惜漫長的等待過程並沒有撕開那張沉沉的面具,亦或者壓抑太久,早就跟那兩份於刻板相反的鮮活凝結在一起。
沒想到到此刻竟然是方遊自己掀開的。
這樣毫無保留的方遊太迷人了,常盼惡狠狠地說:“一起,怎麽不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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