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電影行業不景氣, 反倒是曾最不被業內看好的網劇發展的越來越好,而影咖自降片酬去轉戰電視劇的也不少。
穆萱就是其中一個, 她的後台很硬,新暉時代的準一姐, 家境富裕祖輩在政界也有所涉及,出道就經在校老師推薦出演了一部口碑紅色電影, 以其中的一個群像角色而嶄露頭角, 她一直混跡電影圈和話劇圈, 也曾拍過三四部高票房的作品, 這些經典的影視作品出了名, 但她作為女主卻總是不溫不火, 只有過一次最佳女主的提名。
家境富裕, 本可以不走上演員這條路,穆萱是個典型的戲癡,並不在乎虛名和利益,是生而為了演戲的演員。
原來的遊戲中,穆萱不過是個並無舉足輕重的小角色,但她的存在也激起了女主的好勝之心。
穆萱是遊戲中唯一一位真正全身心投入演藝行業的演員之一,也是她玩遊戲比較尊重的一位演員。
在現實中,陸枝遇作為一個二線小演員,也沒機會和穆萱這種級別的演員對戲,能在這個世界上對上,求之不得。
陸枝遇眸中閃爍著亮光,說:“我很早就了解過她,這部劇我並不打算放棄,能和前輩學習,就算被壓了一頭,我也很開心。”
Nayico坐在廊道的位置,咀嚼著口香糖,摘下降噪耳機,藍眸中凝聚著奇怪的光芒,看向了陸枝遇。
本就知道陸枝遇會是這樣的回答,可她的心裡不由的也再度點燃起對演戲的一絲疑惑和衝動,她對一直堅持著打磨演技的另一面非常不解,在她眼裡,顧隱舒對演戲的追求,是件浪費時間的事。
在找到了和另一面有共同特性的人,並發現另一面也在關注著她,這正是她想要靠近陸枝遇的原因之一。
一直以來,呈現在眾人的是她的另一面,顧隱舒,她頂著養父姓氏在演藝事業中打拚,並因其華裔男演員的身份結識不少c國的圈內人士,在國內進軍時也獲得了不少便利。而做盡惡事無惡不赦,在墨西哥擴建販毒集團分部並吞並當地最大販毒集團,目前國內最大的毒梟,則是對演戲深惡痛絕的她,Nayico barcona Leiva。
顧隱舒厭惡她生在街道髒亂的意大利,以因在墨西哥販毒而冠有Leiva的姓為恥,采用了養父的C國姓氏,她深受儒學思想的養父的影響,在養父繪於折扇的起賦志詩詞“隱見通榮辱,行藏備卷舒。”首尾各取一字,在圈內藝名為隱舒。
Nayico不懂顧隱舒對成為演員這件事的熱愛,正如她不懂她為何會與她生,這世間本就不該有她這個奇怪意識體的存在,她喜愛著毀滅,破壞,對所有的美好的事物,第一個念頭絕不是欣賞和保護,而是摧毀和折磨。
正如她在社交媒體上的名字,流浪歌者,亡靈歌手,她就是個飄無定所的存在,除了沾滿血的手讓亡者證明曾有的足跡,世間的誰也抓不住她的存在。
或許,只有徹底佔據了顧隱舒的軀殼……。
Nayico朝著陸枝遇望去,擁有著濃顏美貌的深刻臉龐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她托起弧線優美的下巴,淺淡的藍色眸子吹起一絲深色漣漪,或者讓她成為殺死顧隱舒的武器,也不錯。
***
十九年前的某個陰天,墨西哥,細雨初停,正值普埃布拉城內的聖誕節,在不知名的-esopet-小鎮內,人們紛湧在潮濕的街道看著“太陽神”們的唱歌跳舞。
她穿著羽絨服背著吉他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著,途經中央繽紛的聖誕樹,修女向她表達祝福,遞給人型的紅蘿卜雕刻。
雕刻的頭戴聖冠的男人栩栩如生,手捏著沒多久,小孩拿著冰淇淋從身邊跑過,被撞的那一下,手中的蘿卜雕刻就墜落在地。
結對的情侶,歡慶的當地居民,分發著氣球的聖誕老人,來來往往的密集人群很快吞沒踩碎了微不足道的雕刻物。
步伐匆匆地穿過熱鬧的廣場,她從口袋中拿起手機,拉緊了頭上羽絨服的帽子,焦急地說:“Saizerlya,顧先生他來了嗎?你必須拖延一下時間,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在這裡,現在小舒還睡著,我……我不敢面對他。”
“顧先生,他已經在廣場了,我相信您說不定轉過頭就能看到他,希望您能給出個合適的理由,為什麽您要中斷您的拍戲計劃,選擇來墨西哥過聖誕節。”
她手機覆於耳邊,遠望,在遠處的廣場騎士雕像旁,有位蒼老的男人圍著厚重的毛呢圍巾,穿著深灰的大衣精神矍鑠站在那兒,在人群中看到她的刹那,慈祥地微笑著,抬手而揮。
眨眼的下一瞬被定格,爆炸與火光吞沒了廣場,騎士雕塑碎裂崩塌,殘肢飛濺,遍地軀殼錯疊,聖誕樹轟然倒地塑料枝葉劈啪燃燒,鍾塔傳來了搖擺的沉鳴。
整點的噩夢終是聖誕的午夜未臨之時悄然而至。
她想著,手腕上的電子手表停滯在了五點整,時針、分針、秒針都似凝固在了一個異時空之中無法動彈。
誰在看著我?
是誰?
狠戾的目光穿透著夢境的隔閡直直穿透在了侵入者。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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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乘客您好,飛機正在下降。請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將座椅靠背調整到正常位置。所有個人電腦及電子設備必須處於關閉狀態。請你確認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後,我們將調暗客艙燈光。”
陸枝遇模模糊糊聽著飛機降落的播音聲,胸口的那枚祖傳石頭似是在沸水中浸泡過發著燙,她睜開眼睛,右邊的Rose正對著打開的眼影盒塗著口紅,左邊的Nayico戴著耳機聽著音樂看著舷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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