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知很懂得拉攏人心,尤其是對掌握自己全部行程的司機。
賀梅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陸寧知回來,將遙控器一按,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置,讓陸寧知坐旁邊。
陸寧知脫掉大衣掛起,而是選擇坐在賀梅對面。
賀梅無奈的呼出一口氣,她太了解自己的這幾個孩子了。
她從年輕時就喜歡看別人家的女兒對父母撒嬌,所以她在懷孕時也憧憬著有個女兒。
結果第一胎是個兒子,那就盼望第二胎吧,第二胎確實生了女兒。
可是這個女兒的性子從小很冷漠,獨立,不苛言笑。
賀梅內心感歎,人家的女兒都是寒冬臘月時的小棉襖,她的女兒是酷暑難耐時的大棉被啊。
想到這裡,賀梅又是輕歎一聲,還是問道: “說說吧,怎麽回事?”。
陸寧知好似知道賀梅心中所想,會心一笑:“先謝謝媽媽今天幫了我。”
微微一頓後接著說:“您猜的不錯,我確實不喜歡程原,我也不想跟李阿姨回漳州老家,但是,,,,,,”
“但是你怕讓李阿姨沒有面子,你怕別人笑話我們陸家忘本,怕影響兩家關系,公司利益受損,對嗎?”賀梅打斷陸寧知,並替陸寧知講完了接下來想說的話。
陸寧知是驚訝的,她沒想到賀梅能看透她的內心,她機械性的點了點頭。
賀梅心疼地撫摸了下陸寧知的頭:“我的寶貝女兒受委屈了。”
隨後,她眼神堅定、神情霸氣的對陸寧知說:“我跟你爸爸這麽多年努力奮鬥的原因,就讓為了讓你們三個無憂無慮開心的生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想讓你們幸福。”
“我們也知道你自己創辦了心理谘詢室,也知道接任公司是你不得不做的選擇,可是這也不是約束你,阻礙你開心快樂的理由。”
“我們家雖然不是家財萬貫,但是我和你爸爸多年的奮鬥也有不少的積累,金正家居是我跟你爸爸的心血,也像是我們的孩子,但總歸不如你的幸福重要。”
陸寧知心裡一暖,挪坐到賀梅旁邊,握住賀梅的手,“可是女兒還是想把公司做大做好。”
賀梅滿臉愁容地看著陸寧知:“你這總經理是怎麽當的,利潤表有沒有仔細看過?程家是幫了我們不少,但是如果沒有程家的訂單,金正的利潤只是下降而已,又不會破產。”
“況且,如果程家真的因為你拒絕了程原而取消合作,想用訂單來要挾我們,那這麽多年的感情不要也罷,如果金錢能看清一個人的人品,那就當我們買教訓。”
“說的好”陸林從二樓走下來。
“我陸林下海經商三十多年,幫助過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對於程家,我們陸家是問心無愧的,他程家如果敢拿合作來要挾你,即便不要合作也不能讓他們得逞。”
隨即陸林嚴肅地看著陸寧知說道:“但是現在不是撕破臉的好時機,做生意不要把蛋放在一個籃子了,就像不要把利益隻放在一個客戶身上。趁著程家的合作還在,利用這個間隙我們還要是拓寬其他門路。爸爸也一直在觀察,像最近新起的百信興大酒店、南姆連鎖酒店都是我們可以談的客戶,我們的產品項目種類多,而且質量又過關,不愁沒有客戶。”
陸寧知眉頭微蹙:“爸爸說的這兩家酒店我了解過,但是他們都有固定的供應商,想談下來並不容易。”
陸林哈哈大笑:“在別人看來我們也是藍天大酒店的固定供應商,以我們的關系像牢籠般不可催。但是情況怎樣,只有我們清楚,商場上沒有堅不可摧的關系,只有想象不到的利益,不要擔心,爸爸會幫你的。”
“只要我女兒喜歡的,即使是根草,我們也當成寶。我女兒不喜歡的,即便是個寶,我們也當根草”。陸林豪氣說道。
陸寧知百感交集:“謝謝爸爸,謝謝媽媽,有你們真好。”
賀梅喝了口水,慢條斯理地說:“別急著謝,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陸寧知不解,賀梅解釋道:“拒絕程原是你的事情,但是拒絕李蘭花可是我說的,你拿濟村鄉下當借口,我只能順著這個借口往上說嘍。”賀梅無耐。
“怎麽還扯到濟村鄉下呢?這是怎麽回事?”陸林詫異。
賀梅將陸寧知打電話尋求幫助,又將怎麽解決告訴陸林。
原來,賀梅告訴李蘭花,春節回濟村鄉下是前兩個月就確定好的,因為賀梅總是夢到年輕時被綁架的事,夢到救命恩人祁大哥,她想帶著女兒去濟村鄉下給祁大哥燒點紙錢,老人嘛,總是有些迷信的,尤其是在生意場上,還是很相信這種玄學的說法。
李蘭花信這些的同時,也明白了陸家對陸寧知婚姻的態度,畢竟有些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所以才告訴程原,還是看陸寧知的態度。
陸林聽完詳情,也是讚同賀梅回濟村,如果賀梅沒有帶陸寧知去濟村鄉下,那就是一個被抓住把柄的借口,不利於維護關系。
而且今年因為身體的原因確實還沒有去祭拜祁大哥,不能因為祁大哥走了,就徹底斷了聯系。
其實賀梅一直在和祁玉枝聯系,雖然今年沒有去濟村,但是電話短信也是一直不斷的。
只是第一次去別人家過春節,這在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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