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導演默認了柳思南的存在,甚至還肯定了她的演技,與她成為了不錯的朋友。
柳思南點開導演的微信,按下語音,罵了一長串話。
“你丫挺牛啊,我再敬你一瓶酒,白的,必須吹了!”
“你倒是能吹!”
“吹飛你丫奶奶的三踢腳爺爺的大燈籠!”
吳郝雪連忙按住她,“你這是和誰說話呢?”
“我,我說什麽了。”柳思南眼神清醒了一瞬,濕潤的目光落在微信界面上,上面是導演發的問號與五十多秒的語音。
柳思南不想回,剛清醒幾秒,又醉了,大聲叫嚷著,“我太、難、過、了。”
她像個小孩子坐在地上,面無表情,一遍一遍重複,“我難受。”
吳郝雪看她這樣子,乾脆建議道:“我覺得你們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別管李錦屏信不信你,出沒出軌,畢竟她養了你七年,養什麽都得養出感情了。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就試著去挽回。”
柳思南對吳郝雪前面說的話無動於衷,直到聽見“挽回”二字,才豎起耳朵,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可是,夫人她說她不愛我了哇。”柳思南剛振作一瞬間,又泄了氣。
吳郝雪給她打氣,“萬一她說的是氣話呢。就算現在不愛了,可以再愛上啊。”
“我就一句話,喜歡就去試著挽回,別顧著你那點面子、自尊,都離婚了,還無動於衷,你這樣會徹底失去李錦屏的。”
也許是最後一句話太重了,柳思南渾身一震,連忙抓起手機。
她現在完全醉了,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吳郝雪擔心她給李錦屏發去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幫她打了個語音電話。
現在是晚上,李錦屏接電話的速度很慢。
“喂?”李錦屏的聲音帶著點網速不好的電流聲在黑夜裡響起。
14 ☪ 危機
◎危機◎
柳思南怔怔聽著,沒有開口。
李錦屏對她向來脾氣溫和,貼心地沒有掛電話。
柳思南抓著手機舉在耳邊,李錦屏能聽見她的呼吸聲。
“思南,”李錦屏等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是你嗎?”
柳思南的意識慢慢回籠,遲了半拍道:“夫人晚上好。這麽晚了還給您打電話,很抱歉。”
她一說話,電話那邊的人就聽出來了。李錦屏的語氣不太好,“你喝醉了。”
柳思南怕她嫌棄自己,連忙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耍酒瘋,不是故意打擾您。我想問,我,我能不能去看看鹽粒,每周一次就可以,我真的……很想它。”
李錦屏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似乎在思考柳思南是不是醉後胡言亂語。
“你可以把它接走。”李錦屏想,既然這樣舍不得,乾脆都給了她。
柳思南抽泣了一下,聲音很小,再開口卻帶著濃濃的鼻音,“我舍不得把鹽粒抱回來,我養不好它的……我連自己都養不好,鹽粒跟著我,肯定會受苦。”
這倒是有自知之明,李錦屏心裡發冷,言辭犀利,“那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想它哇,”柳思南有點耍無賴,小聲嘟囔,“離婚了孩子判給對方了也有探視權啊,鹽粒肯定也會想我的……”
這和孩子有什麽關系?李錦屏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明天下午三點,我會提前和管家說好。”柳思南呆呆地握著電話,輕輕吸了一口氣,溫潤的呼吸聲沿著電話傳過去,“夫人,您這是……同意了?”
聲音裡帶著不確定的小心試探,和暗藏的竊喜雀躍。
李錦屏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聊,耐心告罄,把手機放遠了,聲音有點模糊,“以後這種小事可以直接聯系管家。”
不要再打我的電話。
柳思南讀出了李錦屏未盡的話語。
柳思南默了一秒,今晚她喝醉了,醉意上頭,李錦屏的冷言冷語喪失了往日應有的威力。
與此同時,柳思南也失去了以往正常的思維邏輯能力。
“為什麽要聯系管家,”柳思南站起身,搖搖晃晃往落地窗面前走,“你是不是把我的指紋給抹了,所以我明天進不了門。”
她問得理直氣壯,控訴滿滿,“你要把我關在門外凍死我。”
李錦屏感覺額角的青筋隱約跳動,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她壓著心裡煩躁的情緒,不打算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你現在家裡嗎?”
“不在。”柳思南的臉頰染上兩層輕粉,神色迷蒙,眼神底色很是傷心。
李錦屏的呼吸停滯了一下,連頭痛都顧不上了,“在酒吧?”
柳思南的鼻子裡哼出不滿的聲音,額頭用力撞在玻璃上,把眼睛都撞出一層霧氣,拖長聲音道:“不!在!誰要去酒吧啊,那種臭臭的地方。”
“我不想去的呀。”
“夫人不讓我去。”
“你到底在哪兒,”李錦屏隔著電話又摸不到她,聽了半天胡言亂語,也不知道她想說個什麽,頭疼得更劇烈了,“這麽晚了,不要在外面,早點回家。”
“我沒有家了哇……”柳思南皺著眉去捶自己的頭,酒精上頭,她又難受又委屈,“你幹嘛讓我回家,你在炫耀自己有家嗎?”
“有家了不起啊,我才不稀罕呢。”
“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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