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談過了。”她淡淡道。
裴行雨不鹹不淡哦了聲,聽著還是有情緒。
“你不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麽嗎?”
“......不想。”
“怕聽到不想聽的?”
裴行雨將握著冰袋的手用力往下壓了壓,對方卻沒有絲毫反應。又試了幾次,還是沒動靜。
稍稍抬起頭看向對方,見她正淡淡笑著滿臉寵溺的看著自己,像是在看個熊孩子似的。
她以前看向自己時的眼神,有這麽慈愛和耐心嗎?裴行雨狐疑的來回瞟了幾眼,覺得還是不看比較好,越看越來氣。
但對方沒給機會,趁低頭的瞬間,抬起自己的下巴,湊過來主動親了自己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又不是沒親過,但這次這個蜻蜓點水似的碰觸讓裴行雨忍不住的心跳加速,甚至在看到分開時沈星半瞌著雙眼微微顫動的眼睫時有些呼吸不過來。
可能是太安靜了吧。她忍不住想,所以才會覺得對方意外的深情。
“好了。你先出去,我洗個澡。”
真的很不對勁。
裴行雨起身,見沈星慢條斯理的開始脫衣服,只能慢慢往門外走,一步三回頭的各種疑惑。
怎麽連聲音都變的這麽溫柔了?
關上門,站在門口左思右想,覺得大概率不是沈星的問題,是自己想太多。一個人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變化這麽大。
她看了眼自己被冰水浸濕的睡裙,走到衣帽間換了套睡衣,心緒不寧的躺上床。
好一會兒才聽到外面的開門聲,接著是一陣一陣的腳步聲。
連忙閉上眼睛側過身開始裝睡。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近前,裴行雨感覺自己身邊的位置向下凹陷了塊,等了會兒後,一雙手攬住自己的腰往後帶。
直到後背貼上一陣柔軟對方才滿意,用臉在自己耳後輕輕蹭了蹭,最後徹底不動了。
裴行雨緊閉雙眼,眉頭皺的死緊,真的很不適應這種模式,還不如直接用強開乾來的乾脆利索。
背後的人呼吸漸漸平穩舒緩,裴行雨睜開眼,小心著轉身讓她們面對面。
頭髮都快有自己一般長度了,又細又軟,烏黑的有一點點光線都能在上面反射出光澤。
可能是腳還有些疼,睡的不是很安穩,眉眼間有股強行忍受的狀態。
裴行雨撫上沈星的頭髮,微微抬起臉親她的眉心和眼角,然後緊緊回抱住對方往人懷裡鑽。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現在的這種眷戀比之前分開兩年後的那次還要深,還要纏綿,但裴行雨也不想再多思考什麽了。
在沈星伸手抱住自己的那刻,所有的怨氣和猶豫就已粉碎殆盡,滿腦子隻想抱著她睡個安穩而深沉的覺,其他事真的無所謂了。
次日清晨,裴行雨眼睛都沒睜開,攤開一手下意識去抱身邊人的時候卻撲了個空。
睜開眼,見另半邊床上是空的。起身跑到客廳,仍舊空無一人,直到聽見浴室裡的動靜。
她悄摸走到門前,貼著門板偷聽裡面的動靜。
“喏,沒騙你。你就當心疼我一下吧。”
“好端端你半夜跑出去幹嘛!我待會還要上班呢!這麽多東西怎麽搞?”
“那就再多續幾個小時把東西放那兒,我下午過去結帳帶走總行了吧。”
“你說你怎麽總那麽多事兒呢!行吧行吧,我掛了!渣女!”
“......”
等裡面沒了聲音,裴行雨打開浴室門走了進去。
沈星還是坐在昨天的位置,卷著右腿褲腳泡腳,浴缸上頭飄浮著許多冰塊。
見到自己進來,臉上沒有任何的尷尬和別扭,極其自然地笑著道了聲早安。
裴行雨面無表情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走到鏡櫃前拿東西洗漱,沒理她。
沈星臉上笑容不減,安靜看著她刷牙,洗臉。
基本清潔做完後,裴行雨抹上護膚品,拿著美容儀懟在臉上按摩,不鹹不淡問她要不要去醫院拍個片。
“你陪我去嗎?”
某人看傻子似的朝沈星看了眼,看出對方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於是回頭繼續看鏡中的自己。
“沒空。得去橫店拍戲。”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什麽時候去。”
“一個月左右。”她淡淡道:“你要是還沒殘疾倒是可以陪你去醫院玩上一天。”
“就一天?”
裴行雨看向她,挑起眉假笑道:“我很忙的。分一天給你已經是恩賜了。”
沈星低頭咧起嘴角,點頭道:“你說的對。”
鏡子裡的精致美少女撇著嘴鬱悶了會兒,關掉美容儀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星見浴缸裡的冰塊都快化沒了,將腳拿出來擦乾也開始洗漱,完畢後一步一瘸的來到客廳,見裴行雨正坐在餐桌上拿水果當早餐吃。
右手邊放著袋未拆封的吐司麵包。
她走過去坐在裴行雨身邊,拆開包裝啃麵包。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從窗戶望出去一片灰蒙蒙,沒什麽顏色。
兩人坐著無聲的吃了會兒,裴行雨瞄了眼身邊正不停乾巴巴啃麵包的人。
“你是時候回去工作了吧。”
“嗯,是要回去了。”沈星將吐司皮撕下,將剩余綿軟的部分疊成小方塊一口一個:“不然施楠昇真得拿筆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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