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心情好了不少,連北京地鐵的下班高峰都沒給她造成情緒困擾。
直到出地鐵站往公寓的路上,收到了宋平憶的信息。
【你們明天不用去劇組了,小雨接了個雜志,明天飛上海。我在攝影棚和你們匯合。】
隨之發來的是航班信息和攝影棚地址,聯系人電話等等。
剛想收起手機,提示音又響了。沈星看了眼,是轉帳提示和一句買奶茶喝去。
誰發奶茶錢一下發好幾千的......
第二天一早,兩人飛往上海,下飛機後意外的發現居然有粉絲過來接機。
裴行雨還是頭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有些懵。再看沈星,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是不是宋平憶......”
“不是吧。她沒和我說過啊。”
兩人小聲嘀咕了會兒,裴行雨隻好稍稍整理了下著裝,往舉著自己燈牌手副的粉絲那走。
十幾個人,小女生居多。見裴行雨走過來,都異常興奮,很快圍了起來忙著要簽名和合照。
沈星看著裴行雨輕聲細語,巧笑嫣然回答粉絲問題或是出言關心的樣子有些說不出的奇異。
在她這裡,裴行雨雖然漂亮,但也是尋常且普通的,和這些粉絲眼中看仙女似的狂熱與神聖簡直天差地別。
看著想著,一瞄手表,居然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鍾。沈星連忙上去催促,最後眾人拍了張集體大合照後兩人匆匆離開了機場。
本來是想先回裴行雨公寓放行李,看時間是來不及了,只能拖著行李箱趕往攝影棚。
然後又悲劇的堵在了早高峰的車盒子裡。
宋平憶連連發著微信催促,沈星回到最後直接報起了米數,類似車終於向前了五米。這次居然給力的向前衝了三十米呢。
沒辦法,宋平憶只能開啟了視頻通話,讓裴行雨和雜志這邊的人視頻交流。
講解的應該是雜志的主編,一個扎著長發的中年男子,帶著黑框眼鏡,下巴至喉結處紋了條簡單平順的黑線,挺個性的。
和大多藝術家一樣,講話時臉上的肌肉很少牽扯,應該是個冷性子。
他和裴行雨說這次拍攝的風格主要以孤獨陰鬱為主,妝容偏素,為了不喧賓奪主服裝都是非常基礎的款式,所以模特的情緒和狀態一定要飽滿有張力。和平常的時裝大片不同,他們想要的是氛圍,充滿暗面情緒的氛圍。
編輯說完,就將手機交給了宋平憶,聽聲音是喊人做什麽。
“分內景和外景,外景在滬外的農場裡。今天估計有的忙了。你們到哪了?”
“快了吧。大概還要半個多小時。”
宋平憶無語。
“半個小時叫快嗎?以後你要是能達到鄧霜霜那種級別的,半小時都能趕完一個通告了。”
“......”
“我再去找人家聊幾句免得人真生氣了,你們盡快。”
說完掛斷了視頻。
沈星問裴行雨要不要買些吃的喝的給工作人員。
“宋平憶肯定買過了。”她想著主編口中的陰鬱的感覺,問沈星:“你理解的孤獨是什麽樣的?”
沈星想了想,看向窗外正在慢慢恢復通暢的車流,淡淡笑道:“是通而不暢,願而不望的感覺吧。”
第二十九章
保姆車裡暖風陣陣,混合著裴行雨身體若有似無的香味在沈星鼻尖縈繞不去。
這味道她記憶深刻。第一次聞到是在裴行雨減肥過平台期的重陽節那天,本來回到床上睡回籠覺的自己因為沾上這香味而無心睡眠,但之後的相處中幾乎已經習慣了這味道,可不知為何,現在它卻又觸發出了完全不同的體驗。
車窗外枯黃的雜草連綿天邊,冷風所過之處能壓彎一片蕭索敗絮。
攝影師和幾個助理的黑腦袋在幾乎與他們齊高的草叢間穿梭。
沈星死死盯著外面的景象,握著已經空了的礦泉水瓶不停用大拇指搓著瓶蓋,松了就搓緊,緊了就再反方向搓松,循環往複,直到聽到一邊的人說:
“幫我拉下拉鏈。”
裴行雨轉過身,將雪白且骨線分明的背部衝著她。
她先是轉著眼珠迅速看了眼,最後才放下礦泉水瓶轉過身,捏著隱形拉鏈的小拉鏈頭,從對方尾骨處一直緩緩向上,最終定格在了蝴蝶骨的正中心,然後燙手似的將手收了回來。
裴行雨坐正身體,面上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看多了就不緊張了,或者......”她瞥向身邊的人調戲道:“索性上手,讓你摸到習慣為止?”
沈星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望向裴行雨,隨即訓誡道:“你聽聽你剛才說了什麽!這是一個偶像該說的話嗎!太不像話了你!”
“......”
“把羽絨服套上!外面才三度。”
“凍死了最好!反正我不像話!”
裴行雨快被沈星氣死了,又羞又憤。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勾引下,沒想到某人這麽不識抬舉,還當起道德標兵了。
兩人雖然坐的近,但都倔強地別著頭看往反方向,一個心浮氣躁,另一個羞悔難當。
車內寂靜了好一陣後,沈星開口服軟:
“穿上吧,算我求你了。”
雖然是先敗下陣的那個,可她說話的時候還是望著窗外,連個對視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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