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招屢試不爽,妹妹成功被禁了言,抱著兒子罵罵咧咧往廚房找自己老公去了。
沈國平見她走了,才跑到大門口對正在戴頭盔的沈星問道:“今晚回來嗎?”
“不回來,你關門就是。”
“好嘞。”說完正想轉身回去,可頓了會兒還是猶豫著轉身又道:“小星啊,明天晚飯你把小雨帶過來嘛,除夕夜一個人像什麽話,就算是大明星可也是個尋常人呐。我去給你小姑他們說。”
沈星將鑰匙插進鎖孔,打開發動機轉頭對沈國平淡淡道:“我想想,你先進去吧。”
對著老爸乖順地笑了笑,才調轉車頭往山上開去。
“笑得比哭的還難看。”沈國平盯著女兒遠去的背影,發表完感想無可奈何的回了家。
山路蜿蜒向上,沈星耳邊的山風呼呼作響,像是在叩問著自己對沈國平建議的真實想法。
她以前是不會費力去想這種問題的,因為根本不可能會有。
現在有了,她卻害怕起來了。
怕遠在他鄉多時的小姑一家不值得信任,怕無知幼童出去胡言亂語,怕裴行雨委屈難過,怕沈國平為難自責,怕自己一時不慎毀了這來之不易的一切。
宋平憶和李漁的顧慮,她算是徹底感受到了。
兩個人在一起可以只是兩個人的事,但她和裴行雨在一起,確是兩家人,甚至可以是成千上萬人的事。
這感覺,壓得她快喘不上氣了。
沈星將摩托停在民宿的院門裡頭,脫下頭盔時,綁著頭髮的皮筋也被扯了下來。
索性就胡亂用手捋了捋不想扎了,換上副相對輕松的表情,踏進大門。
民宿夫妻見到沈星,親切的和她打了聲招呼後就低頭默契地做自己的事了。可當她背對著他們後又不約而同地開始偷瞄,感歎沈國平這黑不拉幾地糙漢養出的女兒居然出奇的英氣漂亮。
沈星踏著咯吱作響的木質樓梯緩緩向上,穿過仿古的門窗和長廊,叩響了走廊盡頭被塗成深紫色的房門。
“來啦!”
房門內裴行雨的聲音透著歡樂,不稍一會兒便打開門將沈星拉了進去。
“她來了。”裴行雨舉著手機將鏡頭對準自己和沈星。
“臥槽!美女你誰啊!”“你怎麽這麽帥了!”
沈灼和鄧霜霜見到沈星後都忍不住驚訝。
沈星一臉無語,對著她們喊:“半年前不是才見過,太浮誇了你們。”
“我的!”
裴行雨說完對著沈星的臉親了口,成功讓手機裡的兩人同時開始模仿起作嘔表情包。
“哈哈哈哈。”裴行雨臉微微泛著紅,嘴賤道:“快吐!吐不出來每人就得發個單身狗紅包給我了哦。”
把輸贏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沈灼,吐不出來直接不顧形象地吐了口口水在紙巾上,還不要臉的懟到鏡頭前讓人看,惡心的眾人不敢直視。
鄧霜霜隻猶豫了幾秒,決定發紅包。不久裴行雨的支付寶就響起了錢幣落地的聲音。
裴行雨一看,黑著臉對鄧霜霜道:“十一塊一角一分,鄧霜霜,你可真給娛樂圈爭臉呐。”
“我的貧窮是整個內娛,乃至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不丟人。”
沈星喜歡裴行雨和她們兩人聊天鬥嘴的樣子。
這種時候,她看著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漂亮小女人,時不時冒出些髒話和騷話,和在鏡頭裡穿著光鮮,時刻保持笑容端著的模樣判若兩人,特別可愛,特別鮮活。
她走到正對著床的沙發坐下,將房間環視了一圈,對於酒店民宿這種臨時借宿點是足夠大的,可對於每天需要躲著待著的地方著實是太小。
自己不在的時候她都在做什麽?
想什麽?
要是想聊天的時候沈灼和鄧霜霜都有事,她又能找誰?
為什麽她好像從來不在無聊的時候找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知道你們有爸媽疼!快滾去吃飯吧寶寶們!”
裴行雨噘著嘴掛斷視頻,見沈星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眉眼一彎將手機丟在床上,跑過去坐在她身上對著嘴親了口。
“我們點什麽吃的?”
沈星抱著裴行雨,將臉埋在她胸口閉眼道:“你想吃什麽?”
裴行雨有一下沒一下搓著對象的腦袋,想了會兒提議道:“我們吃漢堡吧!我好久沒吃過了。”
“誰家小年夜吃速食品的。”
“我就想吃漢堡。”裴行雨捏著沈星的下巴抬起臉,撒嬌道:“我們點漢堡嘛。”
沈星蹙著眉和裴行雨對視,心境忽上忽下,愛意和愧疚輪番著上下起伏。
“你想出去嗎?”
“出去?”裴行雨略顯猶豫。
她當然想出去,但又嫌麻煩。出門總要偽裝,偽裝了又會引起別人的好奇被盯著看。
“去我們之前去過的野灘,那裡沒人。我們可以把漢堡打包過去吃。”
裴行雨聽完興奮地點頭,對著沈星的臉狂親,不停誇著聰明。
決定後,沈星騎回家裡的車庫架子上拿了手電,防潮墊等必需品,出來的時候瞄到了放在角落箱子裡的煙花棒。
翻了翻,好些已經斷成幾截,沈星在裡面挑挑揀揀了幾根看著還能點的,一並打包塞進摩托的後備箱。
到達民宿時,裴行雨已經拎著送到的漢堡等在黑漆漆地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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