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海眼皮跳得厲害。
他知道柳國偉在講什麽,無非是當年關於柳念父母車禍,被他撞見車禍現場的事情。而自己手裡恰好有最致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拿出來。
林大海心猛的一跳,心虛的點頭:“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分得清局勢,不用你提醒我。”
柳國偉冷眼瞧了他一眼。
不是沒找幾個想“教訓”林大海,只是他身邊守著的蒼蠅太多,為了“教訓”他也不至於勞財費神。
只要林大海識趣一點,他看曉紅面子上,留他一條小命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柳國偉走到病床前,視線落到床上躺著的女人。
當年曉紅非要堅持嫁給林大海。
要是不嫁給他,沒有當年的車禍發生,現如今曉紅也不需要躺著虛度光陰。
柳國偉深吸一口氣,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一支提前準備許久的玫瑰。
動作輕柔的擱到病床上。
隨後,柳國偉轉身離開。
林大海盯著柳國偉離開的背影,立馬將病床上那支玫瑰扔地上,猛的腳踩上去,氣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柳國偉小人得志而已,他連國家都可以背叛,自從曉紅車禍躺這兒,隔三差五差人送玫瑰過來,裝什麽深情。
柳國偉出了病房,外頭的保鏢立馬跟上來。
保鏢低聲問了句:“柳老大,有什麽吩咐?”
柳國偉情緒有一些煩躁,一邊走一邊扯領帶,聲音低沉:“派人好好監視林大海,別讓他惹我。再派幾個人去盯著他那養女,柳念那邊就算了,腦不出什麽風波,不去管她。”
保鏢立馬應聲:“好的。”
直到柳國偉回到車裡,他的情緒變得異常暴躁,攥緊著拳頭。
在柳國偉的腦海中,某些畫面印象深刻,是他在昏暗的屋子裡,面對不聽話的手下,情緒失控,朝著手下的腦袋便是猛地抄起凳子,毫無預兆砸下去。
那鮮紅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鼻息之間全是血的腥味,讓他興奮不已。
越是回憶,越是深刻。
一遍一遍刺激著他。
柳國偉渾身控制不住地開始抽搐,耳邊有人在叫囂:
“你已經是柳家最了不起的人,以後誰也不敢瞧不起你。”
“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殺了!”
恰在此時,車門打開,長相清純豔麗的美女秘書,將提前準備好的鎮定劑雙手恭敬地遞到他面前。
柳國偉似乎等待多時,努力穩住心神,眼皮都不帶眨,抄手將鎮定劑抓到手裡。
隨即,柳國偉動作熟練地將鎮定劑扎到自己手臂上。
車裡一霎時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陷住腐
秘書看著柳國偉微微仰起頭,一副得到緩解很享受的模樣,早就習以為常,默不作聲。
柳國偉每次來醫院都會帶一隻紅玫瑰。
但柳國偉出來後,心情便會變的陰沉,而隨之而來的則是情緒暴走,所以都會吩咐人提前準備一支“能量”續航。
很快,柳國偉從崩潰的邊緣調整好,慢條斯理的整理著領口的領帶。
秘書見此情景,趕緊匯報著:“柳老大,楓葉公司那邊來消息了,他們派出了井上來參與這次的中草藥收購項目,價錢根據我們自己來定。”
鎮定劑起了效果,導致柳國偉神色冰冷,臉上有些倦態。
“這事,你自己看著辦。”
秘書應了一聲“好”,聲音清冷的繼續匯報著關於柳市集團接下來的收購中草藥的各種可實施方案。
直到收尾時,秘書停了下來:“另外其余,郭善真女士給您來信息,警方在開始調查她,找您求助。”
柳國偉目光落到秘書臉上,下一秒伸出手將秘書攬入懷裡:“那你安排一下,悄悄把她送出國。”
秘書話音細碎,承受不住似的應答:“好……”
*
隔天早上,林眠眠接到了芳姐打來的電話。
網上那叫“歲歲”的小女孩的事情有了大致結果,那小女孩說的的確是事實,只是事情有一些複雜。
女孩是贛都某個普通家庭長大,母親聾啞人和女孩的父親相親認識。父親年輕時做超市小本生意,但由於歲歲小時候差點被拐,警察解救回來歲歲喉嚨受損,家裡也沒有足夠的錢治療,因此現在完全說不出話。
歲歲的父親三年前開始沾上賭博,整個人開始頹廢,超市也賠了進去,時常喝醉酒開始罵歲歲的母親。
附近的鄰居看不過去,也曾多次報警。
但警方都只是以家庭矛盾來調解,基本上治標不治本。
警察上門,歲歲的父親就老實一段時間,隔了之後又喝醉酒開始動手打人。加上家裡時常還有催債的人上門,久而久之鄰居也就愛莫能助。
平常歲歲被她媽媽送去聾啞人學校寄宿,放學到家察覺到媽媽身上的傷痕,因此在家裡裝了監控。
但歲歲拿著父親家暴母親的監控視頻找警方,警方仍然也是不作為。
這才有了網上歲歲主動發布監控視頻。
林眠眠聽著芳姐說著小女孩的事情,總覺得心窩處感到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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