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知:“你一直跟著我到底是幹嘛?”
玄子:“勸你入師門。”
末知:“你們拉人還能強買強賣的?”
玄子:“你碰到過那些東西吧?”
末知不答。
玄子:“而且還不止一次,並非是野鬼,而是養出的禁鬼。”
末知後退幾步,卻發現碰到了一個東西——盒子。
那個盒子又跑到這裡來了。
玄子卻是手一揮,從袖子裡拿出了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盡管花紋和顏色不完全相同,但末知還是有直覺,那是和地上的是同一種東西。
玄子:“能拿到盒子的人,會被所有人所爭奪,早日入師門才能化解,你生來即是做這個。”
末知:“你對我姐姐也是這樣說的,但她過得並不好。”
玄子卻有些奇怪地問:“你叫她姐姐?”
玄子的臉上流出的是怪異和迷茫:“她沒告訴你嗎?她的名字。”
什麽名字?
末知從來沒問過姐姐名字,似乎總是忘記問。
完全就是下意識地忘記,似乎這事總是不重要。
可為什麽?這不是很重要的事嗎?
末知感覺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清。
就在這時,視線裡卻出現了一襲紅衣,那人滿身的冷氣在路中間分外明顯。
是姐姐,她撐著一把紅紙傘在白天出現了。
姐姐卻是掠過她轉看向玄子:“我警告過你,離阿知遠點。”
玄子也像被她白天敢出現在這裡驚到,在片刻還是冷靜了下來,搖頭說:“你這是何必呢,你知曉這是命,師姐。”
師姐?
這玄子是姐姐的師弟?
玄子看上去年過五十,卻與姐姐是同輩。
姐姐卻是反問:“拿到盒子就必須去幹這活去找死,你管這叫命?”她的手握住扇柄的位置發出哢哢的聲音,力道重的扇柄搖搖欲墜。
“若她不去,再有人拿到盒子時只會有更多同你一般的人出現。”玄子沒有害怕地答道,語氣平平,只是也沒了那日拿著符就衝上前製止的衝動。
白日能出現的鬼,他自知打不過了,怕是那日也是對方留了情他才能離開。
可成了鬼的師姐還有情感?玄子覺得荒謬但還是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鬼也沒退讓的意思:“我會護著她到一切結束的那天,也不會讓其他人再打開盒子。”
玄子問:“這是你想要的,還是她想要的?”
姐姐沉默半響,隨後笑著,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反問:“有區別嗎?”
玄子終是歎息道,“這是執念。”
手握著珠子離開了,不再與之爭論。
身後的末知想上前,卻是被拿著傘的人喊住,“回去。”聲音冷冰冰的帶著警告的意味。
這末知印象裡姐姐還是第一次這樣嚴肅。
鬼抬起一隻手指了個方向,那手過分蒼白,在光下似乎有些透明,“往路的方向走,我在家等你。”她說著,輕輕推了末知一把,催促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末知順著那個位置看去,本該是一面牆的位置卻多了條路。
路通向的是遠處絡繹不絕的人群。
很熱鬧,也有生氣。
手裡的盒子被拿走,等再轉身時,那撐著傘的鬼已經和盒子一同消失了。
她回頭想再看見什麽,卻什麽也沒有,只有那條路是那樣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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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知沿著姐姐指的那路,走出了迷路的區域,一路走回了出租屋。
開門時,那盒子擺放在屋子裡的供台上,四周還是同往常一樣關著燈,但卻比往常多了些說不上來的恐懼感。
雷達喵嗚地竄出來,扒拉著末知的腳。
末知實在沒心情同它玩,太暗了,若是末知能看清會發現雷達整個炸毛了,拚命扒拉著末知,比起陪著玩跟像是把她往門外拖。
可憂心忡忡的末知沒能理解雷達的警告,她沒能在屋子裡同往常一樣看見那靜靜畫畫的人。
雷達末知完全不理睬自己,像是生氣般叫了幾聲自顧自往門口跑了。
末知走著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她打開手電筒看了看,眼裡的擔憂加劇。
畫有的散落在地上,筆也是,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屋子這樣亂。
末知讓自己冷靜,先安靜下來,隨後隨著自己心跳的聲音慢慢平緩,她這才聽見,安靜的屋子裡唯獨廁所傳來水滴的滴滴答答的聲音。
走近了廁所的門,末知卻愣在那裡。
她嚇到了——是那門。
門上被密密麻麻的貼上了很多符,大部分是姐姐平日裡畫的,有的像是剛剛臨時畫上去的,筆畫很重,重的能看出畫這畫時對方的手是在抖的。
很亂,很草率,也很能說明裡頭姐姐情況的嚴重性。
她想開門,卻發現那門被從裡面上了鎖,試了幾次都沒能打開。
末知隻得嘗試敲著門,希望門裡的人可以有個回應。
“別開門。”比平時還低的聲音隔著門傳出。
聲音太低,沒有往日的傲慢,更多的是幽幽的冷,甚至讓四周的溫度都低了下去。
門內的人似乎抓了門,如刀子劃過木頭的刺耳聲,陰冷的氣息仿佛能透過門將外頭的人吞噬,讓人靠近那門就忍不住全身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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