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在門內,碎成了幾段。
最終抱起地上的人,紅色的眼眸倒映的全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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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日醒來時卻是熟悉的天花板,她驚起,看到的也是熟悉的床。
末知身上還蓋著被子。
她掀開被子,連鞋都沒穿急著跑到廁所前。
廁所的門是開著的,門上的符已經全部不見了,連地上燒盡的灰都看不見一點痕跡。
就連廁所的鏡子也被換了一塊,原先發黃還裂了一角的鏡子被換成了一張全新的。
乾乾淨淨,明顯還給人特意擦過。
末知看著廁所半響有些茫然,一時沒弄清昨天的詭異的一切是不是夢境。
姐姐清理實在太乾淨了,乾淨的沒有留下任何現場痕跡。
鏡子裡,她身後出現了戴著面具的紅色人影。
她轉身道:“姐姐你沒事了?”
鬼“嗯”了聲,難得沒說什麽,只是低頭的方向看向她什麽也沒穿的腳。
像是無聲地指責。
末知理解到對方的意思,在確認沒事後回去把鞋穿上。
她沒有問鏡子為什麽換了,也沒有問昨天聽到隱約的鏡子碎掉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姐姐也沒有提,兩人似乎都在給對方留出些空間來。直到雷達喵喵叫著衝末知催促,末知才想起來。
昨天忘記喂貓了。
她起身去給雷達倒了新買的貓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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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抱著什麽東西進門。
末知瞧見對方把一盆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她湊過去看,是一個花盆,裡面似乎種著什麽植物。葉子長長的,像是某種大蒜。
末知從心地問:“這個不是......大蒜嗎?”姐姐幹嘛把一盆蒜拿來?
鬼收著指甲敲了敲她的額頭,仿佛有些生氣,把那盆東西推到她面前說:“什麽大蒜!這是彼岸花!”
末知再看那蒜苗一樣的盆栽,終於勉強認出了:“你養這個是......”
鬼答:“給你的,路上看見好看就移了朵回來。”
她把那花盆強行遞到末知的手上。
末知雖然知道對方是送自己東西,就和當初送錢一樣,連態度都是一如既往的強迫似的。
不過她卻想到一個問題。
末知看了看那完全沒在附近路邊看過的花問:“路上有這種花?”
她天天上下班,可從來沒見過,姐姐是從哪裡......
鬼:“墓地那段路有。”
她就知道。
末知選擇閉嘴了。
沒關系,只要姐姐送的不是人頭骨她都敢抱著睡。
自己膽子真的是日漸漸成熟了,末知想著。
鬼姐姐看她一副安詳的樣子,沒感覺哪裡不對,還介紹道:“花語很特別,有葉無花,有花無葉。”
末知“嗯”了聲,算是默認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花語也是姐姐昨天用自己手機的百度查出來的。
姐姐:“養著吧,等它開花那天......”不知道想到什麽,她頓了下才說:“應該很漂亮。”
末知沒察覺對方一瞬間的猶豫,問:“你準備放哪?”
鬼姐姐:“廁所的鏡子旁邊。”
末知:“那地方沒光可能活不了。”
鬼說:“我帶回來的花,它敢死試試。”
末知:“......”大概是頭一次見威脅一朵蒜苗,啊不,彼岸花的鬼,一時既然不知道做出反應。
隻感覺,姐姐這脾氣,有時真的莫名的有趣。起身將花瓶放在洗手台上,隨後又看了眼那面被換掉的鏡子。
“之前的鏡子太舊了,我換了面新的,看得清楚點,不好嗎?”鬼似乎察覺到她的猶豫,給自己說了個理由。
雖然知道對方就是給鏡子找個合理的借口,但末知還是應了句:“我覺得挺好。”
鬼呵了聲,似乎是很滿意她的回答。
雷達走過來像往常一樣扒拉末知,似乎在催促著陪著它玩。隨後看見鏡子裡末知的倒影,又跳上洗手台扒拉鏡子,見爪子被擋了回去,疑惑地對著鏡子叫了兩聲,似乎很不解為什麽碰不到。
鬼看到雷達這樣,走過去把貓抱了起來。
雷達看著鏡子裡的末知,又看了看鬼,最終喵喵叫了幾聲。
似乎是有什麽很是不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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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知看著鏡子裡倒影著的自己,頭髮長了些。
這兩個月一直在工作,早出晚歸的,實在沒空打理頭髮,本來披著兩邊的頭髮似乎長了些,已經可以扎起來了。
“看自己還能看那麽入迷?”抱著貓的姐姐忍不住調侃。
“我看頭髮長了,想著要不要剪了。”末知說實話道。
姐姐卻走近了,手裡多了根皮筋,也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
“留著吧,我給你扎起來。”
隨後就成了,末知在鏡子前,姐姐在她身後給她順著頭髮。
明明很長的指甲,卻似乎絲毫不影響鬼梳理著頭髮。
末知站著也不敢動,從鏡子裡看著姐姐拿著個梳子,似乎是第一次給人扎頭髮,十分的不熟練,只能慢慢的來。
末知看出姐姐的較真,很耐心地乖乖站著陪著研究。
鏡子裡的鬼和她差不多高,可能是因為袍子的原因,顯得比她高大不少,氣息也冷上許多。
末知從鏡子裡偷瞄姐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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