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躺下沒一會,又被沈吟雪薅了起來。
“你還沒換睡衣,得換了再睡。”
“不換,我要睡了。”
“必須換。”
“我不。”
爭執到最後,沈吟雪直接將人提溜起來,黎朝朝不願意換,沈吟雪就在櫃子裡尋來一套睡衣,幫她換。
沈吟雪很堅持,睡覺就得換睡衣,可能也是她強迫症中的一個。
“裡面的衣服還沒脫呢……”黎朝朝雖然醉了,但對這事也頗有微詞。
“就這麽穿,”沈吟雪面上閃過不自然,尤其掃至她散開的衣領時又快速挪開視線:“反正睡衣穿上就行。”
“……”
很短暫的片段記憶,後面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了。
黎朝朝搖頭輕笑,為什麽不把裡面的衣服脫了再換?不敢脫?
可是之前肩膀燙傷的時候,她也幫擦過藥,那時也看了,昨晚怎麽就不敢了。
沈吟雪這人啊,總是奇奇怪怪又可可愛愛。
黎朝朝還想繼續回想,甚至於坐下苦思冥想,她想把昨晚的所有事情都回憶起來。
但很可惜,記憶零零碎碎,根本無從回憶,能想起來的東西非常之有限。
黎朝朝還在想,左悅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一回來就怎怎呼呼。
“這是我家嗎,什麽情況,怎麽回事,怎麽這麽乾淨,活久見。”左悅開門又退出去,關門,再開門,這動作重複了兩次。
“哇,這真是我家,我的天!”
黎朝朝本就為回憶不起來昨晚,而感到煩躁,被左悅這麽一吵,腦子更亂了。
“別叫別叫,我想事呢。”黎朝朝做噤聲動作。
左悅叫更大聲了。
黎朝朝冷笑,一擊致命問:“你昨晚去哪了,怎麽跟著高灩出去就不回了,發生什麽了,來,你詳細說說,我聽聽怎麽個事。”
剛剛還吱哇亂叫的人突然閉嘴了,一個轉身,回房間了。
隻留下一句:“哎呀,得工作了,得碼字了,哎呀呀,我真的太忙了,別打擾我哈。”
黎朝朝“嘖”一聲,就知道這兩人最終的結果肯定是這樣……
沒了左悅吵吵嚷嚷,但黎朝朝依舊想不起昨晚,只能換一種方式……給沈吟雪發消息。
黎朝朝拿出手機,措辭半晌,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折騰了十幾分鍾才將消息發了過去。
黎朝朝:【沈總,我昨天喝醉了不太記得了,應該沒給你添麻煩吧?】
對面回複的很快,就兩字:【沒有。】
黎朝朝仔細看這兩字,陷入沉思,先不論其他,她都幫忙將整個屋子打掃一遍了,這還不叫添麻煩嗎。
她還想繼續回憶昨晚,但依舊以失敗告終。
*
第二天,黎朝朝早早來到公司,先把手頭工作快速處理完,然後就翹首以盼地等著某人。
等啊等,平時九點就會準時到公司的人,今天都十點了也沒見人影。
終於,十點半的時候沈吟雪過來了,只是後面還跟著合作商。
黎朝朝想詢問的話卡在喉嚨裡,默默去泡茶茶泡咖啡招待合作商。
只是中途,總有意無意瞥一眼沈吟雪。
沈吟雪根本不看她!
看不看的其實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沈吟雪嘴角那,怎麽有一塊小傷口。
黎朝朝慌了……這傷口,這應該或許大概不能夠是自己喝醉之後咬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的酒品是可以的,不可能乾出這種出格的事情來,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自己的酒品應該還行吧?黎朝朝突然沒自信起來。
辦公室大門緊閉,沈吟雪還在裡面和合作商談合作,黎朝朝卻是在外面如坐針氈,瘋狂回憶,偏又半點回憶不起來。
這酒是真誤事,以後絕對絕對不喝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開了,合作商們陸陸續續出來,黎朝朝小跑過去送客人進電梯。
人都走了後,黎朝朝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已經合上的辦公室。
黎朝朝搖搖頭,別想太多,有可能是沈吟雪昨天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磕到嘴角了呢?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呢,不能往最壞的方面去想不是嗎。
“咯吱”
辦公室門打開了,沈吟雪緩步而來,一身高定西服,面容清冷,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和以往沒什麽分別,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嘴角那個並不算明顯但又客觀存在的小傷口。
黎朝朝故作鎮定:“沈總。”
沈吟雪清清冷冷地嗯了一聲。
黎朝朝不著痕跡瞥了一眼她嘴角的小傷口,然後又故作隨意道:“沈總,昨天給你添麻煩了。”
沈吟雪瞥她一眼,沒說話。
黎朝朝摸摸鼻子,問:“不過您怎麽會突然去我那裡。”
沈吟雪:“我給你打電話,問你工作上的事。”
黎朝朝點頭,那會喝得迷迷糊糊,好像確實有接到沈吟雪的電話,但電話裡具體說了什麽,自然是沒印象了。
“你讓我過去找你,”沈吟雪臉不紅心不跳,特平靜地說:“你很強烈的希望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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