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裝黑粉了,我那不是喜歡她的小說嘛,就想認識認識她,那她是我黑粉我有什麽辦法,我也不好意思告訴她我就是她黑的那個人啊,”
“我就陪著她一塊罵……誰知道聊著聊著罵著罵著,一聊就是四五年,那聊出感情來了嘛,我就是喜歡她了嘛,我家寶真無情,嗚嗚嗚……”
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
黎朝朝:“……”
黎朝朝遞紙巾。
高灩一邊擦眼淚一邊問:“我是不是特煩。”
黎朝朝搖頭,倒也不煩,因為她在這裡鬧騰,黎朝朝之前因為黎爸那點不愉快也沒心思去回想了。
高灩鬧騰點好啊,鬧騰點自己也沒那麽心情鬱悶了。
黎朝朝陪著多喝了點,頭有些暈暈乎乎起來,有點醉了。
手機在口袋裡:“叮鈴鈴”地響。
“你趕緊接電話,你手機吵死了。”高灩嚷著嗓子喊。
黎朝朝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拿出手機,看了看是誰打的電話,備注是“月薪兩萬”。
黎朝朝笑了,臉上帶著酒醉的潮紅,笑起來憨憨傻傻。
“沈總!”
手機那端被這極為響亮地一聲喊得耳朵疼,將手機拿離耳朵了一些。
“沈總,沈總……”黎朝朝還在喊。
“你喊那麽大聲做什麽。”
“沈總啊,沈總,沈總。”她念經似的一直喊,根本不聽沈吟雪說話。
沈吟雪:“喝酒了?”
黎朝朝嘿嘿笑:“沒有啦,我不喝酒的,酒有什麽好喝,不喝不喝。”
這時,高灩又竄了過來:“你和誰打電話呢,是不是我家寶。”
沈吟雪眉頭一皺,這聲音怎麽有點像高灩?
她們怎麽湊一塊了,還‘我家寶’,她喊誰寶呢,她是不是有病。
“她喊你寶?”沈吟雪聲音冷了一分。
然而電話被掛了,沈吟雪看著被掛斷的界面,深吸一口氣。
她怎麽這麽多“朋友”,沈吟雪記得她之前還喊過高灩姐姐,她朋友可真多,姐姐也真多,她們還互稱寶!
黎朝朝現在喝得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完全沒想到自己意外惹了個大麻煩。
半小時後,左悅回來了,叮囑黎朝朝別喝了,然後拉著高灩,準確來說是拖著高灩走了。
再過十分鍾,門被敲響。
黎朝朝拿著酒瓶子,晃晃悠悠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抱怨:“你兩煩不煩,又有什麽事,不是有鑰匙嗎,還敲什麽門……”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門口的人不是左悅也不是高灩,而是一個冷美人。
這冷美人長得還和沈吟雪有幾分相似。
黎朝朝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你找誰?”
門口的人目光冷冷。
“你長得有點像我老板。”黎朝朝指著她,說話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有點大舌頭含含糊糊的,聽不太清楚。
“不是像,”沈吟雪淡淡道:“我就是你老板。”
“胡說,”黎朝朝不信:“你不可能是我老板,我老板才不會來這裡,而且我老板比你好看多了,你這個醜八怪,你還冒充我老板。”
沈吟雪:“……”
“你這是喝了多少。”沈吟雪耐著性子問。
黎朝朝歪頭想了想,好像是想不明白,所以掰手指,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數:“一瓶兩瓶三瓶四瓶……”
沈吟雪:“行了。”
黎朝朝打個酒嗝。
沈吟雪本就緊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誒!”黎朝朝指著她:“沈總,你怎麽在這,你怎麽到我家來了!”
這是終於認出來了。
“怎麽在門口站著,快,進來坐。”黎朝朝醉得不甚清醒,還不忘招待客人:“沈總要喝什麽,我這裡有自來水喝,別客氣,管夠,我家的自來水特別好喝,比別人家的都好喝。”
沈吟雪一陣無言。
掃了一眼屋子,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不算好,但勝在溫馨,該有的也都有,就是有點亂。
在常人眼裡,這或許不算亂,但在沈吟雪眼裡,就是非常之亂,亂得她渾身難受起來。
書桌上的書為什麽不歸類,鞋架上的鞋子為什麽放得歪七豎八,還有茶幾上的酒瓶丟得到處都是。
沈吟雪閉目,深呼吸。
沒關系沒關系,自己又不住這裡,亂不亂的沒關系,沒關系……
連續深呼吸幾次,沈吟雪總算是調整過來,不去看那些讓她渾身難受的亂地方。
之前電話裡,聽到了高灩的聲音,現下怎麽沒看到,看茶幾上的酒瓶,的確是兩人喝的,但現在屋裡卻沒有其他人了,是離開了嗎。
沈吟雪觀察一圈,然後才看向黎朝朝。
黎朝朝現下已經跑到廚房去倒自來水招待客人了。
沈吟雪跟過去,怕她喝成這樣,一個人在廚房會有危險。
危險倒是沒有,反倒是黎朝朝端著她的水就塞沈吟雪手裡:“沈總喝,別客氣,您第一次來我家,我必須好好招待,等著,我再去給你找點東西吃,我必須給你招待得明明白白。”
沈吟雪看著菜碗中的自來水,菜碗,自來水,招待得確實很明明白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