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更是霧氣朦朧,視野不清晰,只能隱約看到對面的建築。
外面的風景悶沉沉的,導致這書房裡似也帶著幾分沉悶感。
“沈吟雪。”黎朝朝突然拍了拍她肩膀,意欲嚇她一跳。
沈吟雪回頭,面上沒有表情,情緒平平地看著她。
黎朝朝摸摸鼻子:“怎麽沒嚇到你。”
沈吟雪望著她,笑了笑,不過笑容有些牽強,她說:“你又來了啊。”
以往她說這話時,語調都是上挑的,帶著故意的挑逗,但現在……過於平靜,甚至帶了些低沉感。
黎朝朝疑惑看她,但又看不出什麽,隻得問她:“你心情不好?”
沈吟雪嗯一聲,視線重新回到窗外,並沒有要和黎朝朝交談的意思。
黎朝朝疑惑更甚:“你怎麽了,為什麽心情不好,我們吵架了?”
沈吟雪望著窗外,沒有回答。
“怎麽不說話,真吵架了?那吵架了就好好聊聊好好談談嘛,可不能玩冷戰,那樣很傷感情的。”黎朝朝用手指戳了戳她肩膀。
沈吟雪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對於黎朝朝的示好,沒有反應,甚至都沒有看過來。
黎朝朝忐忑看她,吵這麽嚴重嗎,連穿越過來的自己都不願意搭理了。
祁朝朝
040 祁朝朝
窗外烏雲壓頂, 霧氣朦朧。
沈吟雪視線始終落在窗外,遙望遠方,沒有焦點,沒有表情, 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同時她也沒有再看黎朝朝哪怕一次。
側顏冷冽如冰, 黎朝朝忽而覺得眼前人變得有些陌生, 明明是很近的人, 忽然變得很遠。
“你怎麽不理我。”
她沒有回應。
黎朝朝想要再詢問,想知道究竟是怎麽了, 但是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她努力睜眼, 努力想要看清坐在窗前的人, 但一切都徒勞, 場景徹底模糊,她穿了回來。
這次的穿越很短暫,甚至都沒說上幾句話。
以往每次穿回來的心情都是愉悅的,這次……
她皺眉呆望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紋,以前都沒發現過,她盯著那裂紋看了半晌, 心底湧出擔憂。
擔憂這裂紋會不會導致樓上漏水,也擔憂未來的沈吟雪到底為什麽不理人。
歎息一聲。
睡不著了,黎朝朝翻身起來,順帶把熬夜碼字的左悅薅了出來。
“幹嘛,這大半夜我不睡很正常, 你不睡?你明天不上班了?”左悅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扶了扶她那沒有眼鏡片的大黑框眼鏡。
黎朝朝一直不理解她碼字的時候戴個假眼鏡做什麽,但她說,碼字的時候帶個眼鏡顯得她有文化,能讓她文如泉湧。
左悅長相清秀,許是從小就愛看書的緣故工種.號貓.加書酷,長大又從事了文字工作,她身上帶著些書卷味。
當然,是不發瘋的時候有書卷味,發瘋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
“有點事想問你,”黎朝朝將一旁的抱枕拿過來,抱在懷裡:
“就是,原本關系很甜蜜很恩愛的兩人,突然吵架了,冷戰了,不理人了,你覺得這種情況一般會是因為什麽而吵架?”
左悅也不管她為什麽這麽問,而是一臉深沉的摸了摸她的假眼鏡:“一方感情生變,出軌了,或者即將出軌。”
黎朝朝:“……”
“不可能,除了這個,排除這個,還能有什麽別的理由嗎?”黎朝朝很篤定的排除了這個選項。
就算是吵架了,吵得很厲害,吵得都冷戰了,在黎朝朝不知道緣由的情況下,黎朝朝也始終願意相信對方,也相信自己。
左悅再次深沉地扶了一下沒有鏡片的眼鏡:“既然不是出軌,那就是有一方不想拖累對方,因為一些變故,比如她快死了,然後默默推開對方,不想愛人受傷……”
“呸呸呸,”黎朝朝都要上手打她的嘴了:“說什麽不吉利的話呢。”
左悅閃身後退:“你幹什麽,這麽激動,大半夜的我過來陪你聊這種無聊的話題,你居然還想動手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左悅怎怎呼呼,一臉受傷,又要開始發瘋了。
黎朝朝沒搭理她,早知道就不問她了,問她做什麽,她這個不靠譜的,嘴裡能有什麽正經回答,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雖然不認可左悅說的話,但是黎朝朝也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在書房的場景。
沈吟雪坐在椅子上,遙望窗外,態度冷淡,不理會黎朝朝。
但是黎朝朝可以肯定,沈吟雪的面色以及狀態是很正常的,是一個健康的狀態。
所以,生病快死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黎朝朝歪頭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到底因為什麽會冷戰成那樣。
黎朝朝不是個會把矛盾過夜的人,喜歡什麽事情都當面說清楚,按理來說,依照她的性格,怎麽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冷戰的程度。
按理不會,但就是發生了。
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黎朝朝靠在窗台上,望著小區樓下的昏黃路燈,有些出神,深秋的風好像越來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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