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不了那麽多……
黎朝朝搖頭笑,笑容愈發苦澀。
“朝朝……”迷迷糊糊間,還能聽到沈吟雪在外面敲門。
黎朝朝支撐著身體,強打起精神,往門口走。
費力走到門口,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開門之前,晃了晃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
“咯吱。”
應聲,門打開。
黎朝朝朝她笑。
沈吟雪站在門外,帶著屋外的寒意,滿目擔憂。
黎朝朝繼續裝沒事,繼續朝她笑:“你怎麽來了,我手機沒電了,不好意思,我應該第一時間給你回電話的。”
沈吟雪沒聽她說話,直接走近一步,將人攬抱入懷裡。
黎朝朝想掙扎,想離開這個懷抱,她突然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懷抱了。
可是沈吟雪的懷抱太過溫暖,她掙扎不過一瞬,又放棄了掙扎,眷戀地窩在了她懷裡。
她的懷抱,很溫暖,暖到這個冬天都不覺得冷了,暖到她根本舍不得離開。
“沒事了。”沈吟雪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慰著她。
黎朝朝隻覺鼻頭一酸,眼淚順著臉頰就落了下來,打濕了沈吟雪的西裝外套。
沈吟雪將人抱更緊了:“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是不是最近出什麽事情了,是我不好,我沒有陪在你身邊。”
沈吟雪輕輕拍她的背,溫柔耐心的安慰著她。
這幾天,黎朝朝本沒有哭的,也不想哭,沈吟雪出差這幾天,她雖覺得痛苦,但一滴眼淚沒掉。
她覺得,她連哭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不哭,不肯哭。
但是沈吟雪一安慰她,她就根本忍不住,委屈感瞬間就湧了上來。
她淚眼婆娑地仰頭看向沈吟雪。
沈吟雪低頭幫她擦眼淚:“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
黎朝朝搖頭,哽咽著:“沈吟雪你沒有不好,不好的是我。”
不好的一直都是我,我的愛太少,太淺,太不值一提,更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不哭了好不好。”沈吟雪聲音似也跟著哽咽了一分。
她見不得黎朝朝哭,黎朝朝一哭,她便也想要跟著一起哭。
黎朝朝抽噎著說:“我好困啊。”
沈吟雪摸摸她的臉。
“我特別困,但是我根本就不敢睡覺。”黎朝朝委屈得直掉眼淚。
她分明沒資格對沈吟雪委屈的,可一對上沈吟雪的眼睛,聽著沈吟雪的安撫,黎朝朝就算是沒資格委屈,也忍不住對著她委屈。
沈吟雪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會慣著她的人。
沈吟雪是唯一一個會無條件慣著我的人……
沈吟雪將黎朝朝的頭按進自己的懷抱:“很困就睡覺,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黎朝朝重重合上眼,但仍舊支撐著,不敢輕易睡去:“會做噩夢的。”
沈吟雪輕輕撫著她後背:“不會,我在這裡,你不會做噩夢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睡吧。”
“嗯。”
得到了保證,黎朝朝不再抵抗,任由困意侵襲,沉沉睡了過去。
沈吟雪好像真的幫她把【黎朝朝】趕跑了,她沒再夢到令人不愉快的畫面,香甜的睡著了,周圍都是暖意。
中途,她有醒來一次,惶恐於沈吟雪的懷抱不在了,但很快又看到沈吟雪此刻正坐在床邊,牽著自己的手。
懸起的心,落了下去,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她真的太困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睡著過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再睜眼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是黑沉沉的了。
她腦子混沌了一瞬,稍稍清醒就是找沈吟雪,很快,她找到了她。
沈吟雪正坐在書桌前,手上握著鋼筆,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低頭處理著工作文件。
看到她,黎朝朝頓時安心。
沈吟雪察覺到,視線離開工作文件,抬頭看來。
視線相會,沈吟雪淺笑:“醒了。”
黎朝朝點頭,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沈吟雪放下文件,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
黎朝朝伸手去牽她的手,沈吟雪反握住,十指緊扣。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沈吟雪問她。
“我就是太困了,之前一直失眠做噩夢,沒有不舒服。”黎朝朝答。
沈吟雪望著她,像是想問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終究是沒有問。
黎朝朝微微咬唇,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問:“我睡了多久?”
沈吟雪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了。”
黎朝朝眼眸微睜:“我睡這麽久?”
她以往再怎麽能睡也頂多睡十來個小時,二十四小時,她可從沒睡過這麽久……可能是真的困得太狠了。
“你要再不醒來,我都得再讓醫生來一趟了。”沈吟雪說。
“再讓醫生來一趟,”黎朝朝抓住其中關鍵詞:“你的意思是已經讓醫生來過一次了?”
沈吟雪點頭。
黎朝朝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她沒記錯的話,沈吟雪的那個私人醫生,出診一次十萬,死貴,她這一覺睡太久把十萬睡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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