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悅見她回來很詫異:“怎了,怎麽又回來了,這是又吵架了,哎呦,我說你兩是真能吵,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黎朝朝垂頭喪氣,徑直回了房間,沒有搭理左悅。
“還不理人,行,真行,好好休息會,冷靜會,然後回去和你老婆和好去。”
黎朝朝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屋子裡已經空了些許,黎朝朝都搬去和沈吟雪住了幾個月了,這裡早就空蕩了,該搬走的東西也都搬走了。
過於空蕩的房間,讓她的心情更差勁了。
閉上眼睛,睡覺,睡著了也許就好了。
但睡著了,似乎也並沒有多好,她又開始做夢了,算不上噩夢,無非就是沈吟雪坐在輪椅上,身形消瘦,沒了最開始的光彩。
黎朝朝麻木地看著這一切,心裡一片死灰。
“就這樣回來了,去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嗎,怎麽中途就放棄了。”【黎朝朝】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黎朝朝望著這個和自己相貌相同,聲音相同,哪哪都相同的人。
“你不是說,你和我不一樣嗎,”【黎朝朝】笑了,笑得格外嘲諷:“不一樣在哪裡?你不也怕了,不經歷那麽一下,口嗨誰不會啊,”
“現在經歷了,是不是就懂了,是不是就得承認你和我是一樣的了。”
每字每句,真實又剜心。
“不是。”黎朝朝下意識反駁。
“不是什麽,”【黎朝朝】不依不饒,一步步逼近:“你不是在哪裡,你不一樣在哪裡,你不是也跑了嗎,嚇得都吐了。”
黎朝朝搖頭:“我那是看到貓,我看到血,我才吐的。”
“哦?是嗎?”【黎朝朝】嘲笑的聲音更放肆了:“真的是被貓嚇到了嗎,真的嗎,如果是真的,繞過那隻貓不就好了,不看那隻貓不就好了,”
“你為什麽要離開那小區,為什麽要中途折回,為什麽要不回沈吟雪的消息,”
“為什麽要看到沈吟雪一條接一條的消息發過來,看到她滿溢的愛感到害怕,希望她沒那麽愛你,”
“又為什麽不敢回你和沈吟雪的家,又為什麽要躲到這裡來,”
“你為什麽要躲著沈吟雪!”
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麽接踵而至,黎朝朝竟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
她只能搖頭,一直搖頭,嘴裡喃喃念著:“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黎朝朝】哈哈笑,越笑愈發大聲,笑聲帶著得意帶著癲狂。
“你別笑了!”
“我讓你別笑了!!”
夢驚醒。
黎朝朝睜開猩紅的雙眼,呆望著天花板,天花板角落的裂縫像是心底的裂縫。
黎朝朝將手臂搭在臉上,吸氣,吐氣,吐氣又吸氣,直至徹底從那夢境中抽離出來。
她掙扎著從床上起來,這冬天,被子又很薄,她居然都將被子汗濕了。
“叮咚。”
手機又傳來短信。
黎朝朝下意識抗拒去看,她怕是沈吟雪的消息,她怕看到沈吟雪的消息,怕看到她的愛,怕……
黎朝朝惱怒地大力捶了一下床板,很憤怒,她很氣自己此刻的行為和那下意識的惡念。
“嘭嘭”
黎朝朝踢了兩腳左悅的房門。
左悅探出頭來:“呦,這會又理我了。”
黎朝朝:“陪我聊天。”
左悅嘖了一聲:“我是工具人還是怎麽回事,不高興了就拽我聊天。”
黎朝朝無視她的不滿,徑直坐沙發上。
左悅一邊搖頭一邊嘖嘖嘖地從房間裡出來了:“我說你們兩談戀愛可真費勁,你說,你們這都吵多少次架了,怎麽動不動就吵架。”
黎朝朝瞥她一眼:“我沒和她吵過架。”
沈吟雪才不會和自己吵架呢,她都讓自己的,雖然喜歡口是心非,雖然喜歡別別扭扭,但是,很多事情,她從來不和自己計較,她總是慣著自己。
沈吟雪多好啊,她太好了。
不好的是自己。
“沒吵架,那就是你作咯,我說你談戀愛就談戀愛,一個勁的作什麽,”
左悅撞了下她肩膀:“雖然談戀愛的時候作一下有情趣,也很快樂,但是要是作過頭了,小心人家跑了啊。”
黎朝朝歎氣:“要真只是簡簡單單談個戀愛,我還能不會嗎。”
就是這中間糾葛的事情太多,需要決斷的事情也太多。
“你們不是簡簡單單談戀愛?”左悅八卦起來:“還有什麽狗血劇情不成,難道她有個白月光,替身梗,還是說她利用你,然後一腳將你踹開,追妻火葬場,又或者,你們原本是金主和金絲雀……”
黎朝朝靜靜聽她說,左悅越說越離譜,但黎朝朝半點不阻止她離譜。
左悅優點不多,最大的“優點”就是能想象,特能想象,她的那些想象,聽得黎朝朝都沒心思胡思亂想了,對療愈心情有奇效。
觸發這個技能,只需要黎朝朝稍微來一個話題,左悅就能發散的說出一部小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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