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小姑娘會拿下酒菜當零食啊!
不過從婁夏的年齡與資歷看好像也不算小姑娘了……
方思莘打開一罐啤酒推過去:“……行,是我思維定式了,走一個?”
婁夏偏偏要把啤酒倒進一個玻璃杯裡,才懶洋洋地舉起來和她碰了碰。
方思莘舉了半天的啤酒罐才喝上第一口,在這一點上她是真的受不了她:“沒人告訴過你,這種瞎講究的行為真的很矯情嗎?”
婁夏一聽這話,順杆往上爬地翹起了小指:“我這是一名淑女該有的自覺。”
方思莘:“我還是第一次見淑女的零食櫃裡全是花生蠶豆米。”
婁夏:“其實是之前看到那個很火的每日堅果的廣告,新買的,不小心買多了。”她忙的時候把零食當飯吃,有一次中午不小心吃完了一整包蠶豆,感覺胃沒撐飽,卻一下午口乾舌燥,第二天還上火起了兩個痘痘。
方思莘:“你看每日堅果的廣告,買這個……老酒鬼花生?和這個……小饞嘴蠶豆?”
婁夏:“如果健身雞胸肉旁邊就擺了宮保雞丁,你選哪個?”
方思莘竟無言以對:“再走一個!”
結束了多天的疲憊,夏日夜幕下,Y公司偌大辦公室裡隻亮了兩盞燈,兩人就著這點兒光喝啤酒吃花生米,偷得浮生半日閑。
不一會兒兩罐啤酒都見了底,婁夏把易拉罐磕在玻璃杯上,沮喪道:“真是一滴都沒有了,現在也搞不到了。”
方思莘也覺得喝的到心不到胃,站起來問她要不要去大排檔搞點。
婁夏沒點頭也沒搖頭,自顧自說:“喝的不爽,現在就可以去別的地方繼續,可是想見一個人,卻怎麽都見不到。”
方思莘:“你怎麽跟念詩似的?怎麽就見不著了?”
高考剛結束,高中老師不都放寒暑假了嗎?都成年人,約出來吃個飯多簡單啊。
婁夏:“他們要去東方綠舟軍訓了。”
方思莘:“這不更簡單了,時間地點都被你知道了。”
婁夏茅塞頓開:“哦!”
方思莘:“平時學校還有門禁呢,東方綠舟買張票就能進了。”
婁夏:“我剛才喝的酒,明早六點可以開車嗎?”
方思莘:“這我不清楚,但我覺得,你明早六點大概會腫的像豬頭。”
婁夏:“能不能別這麽損,我回去做個面膜,再拿Refa按摩按摩。”
方思莘後悔這麽早點醒她了:“大姐,能不能別這麽有行動力啊?明天下午是咱們新活動第一天欸,你怎麽能跑路!而且他們軍訓又不是一天,好幾天呢。”
婁夏轉了轉眼珠子,去刷玻璃杯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天空卻已經大亮了。
齊逸背著大大的書包在路邊和幾名男生一起幫班裡的女生把行李箱放進巴士底部的行李儲藏廂,然後踏上了高中生涯的第二次軍訓之旅。
一路上巴士開的顛顛簸簸,車廂裡空調開得溫度適宜,迎著車窗外清晨不算毒辣的陽光,幾乎所有人都在半夢半醒裡遊弋,杜若瑤在巴士前扶著座椅靠背,倚在一個專門給導遊用的軟墊上,拿著車廂配備的話筒開始念學校發的今日日程表,強調了一些安全事項。
念完後,杜若瑤轉身把靠腰的安全軟墊收回去。
每個班有兩名老師隨行,杜若瑤這次搭伴的隨行老師是已經到了知天命年齡,眉毛都白了一些的語文老師宋老師,他笑得非常慈祥,接過話筒,他的聲音非常有磁性,對著話筒說話就像是在詩朗誦一般:“呵呵,杜老師好有經驗呀,靠著這個真是安全多了。”
杜若瑤搖搖頭,輕聲道:“我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罷了。”
宋老師關掉了話筒,皺眉道:“你之前在這種大巴上摔倒過嗎?”
因為還在對話,杜若瑤就在宋老師旁邊坐下來:“嗯,第一次帶學生坐這種巴士的時候,當時我還是實習生呢,和黃珊珊老師一起,您還記得嗎?就是那次去大別山學農。”
宋老師:“怎麽不記得,高一下半學期!那是最後一屆去大別山的學生……你是因為在車前面說話,遇上了急刹車?”
杜若瑤搖搖頭,那時候是黃珊珊作的出發前安全告知:“那次路途太長了,後半段還挺無聊的,我們一起唱歌呢。結果輪到我的時候一個急刹車,而且是在高速上急刹車,可把我嚇壞了。”
宋老師:“那可真夠危險的啊!可沒摔到哪兒吧?”
杜若瑤突然就笑起來:“沒事兒,我被學生陰差陽錯救了。”
宋老師被她一笑也跟著輕松起來:“哪個學生啊,反應那麽快?”
杜若瑤:“叫婁夏,您還記得嗎?她……扶了我一把。”
“哦!英雄救美啊!”宋老師那邊聽見許久沒聽過的名字,感歎了一句,而後扶著下巴上的胡茬開始追憶往昔。
哪裡是反應迅速的英雄救美,杜若瑤心想,根本就是誤打誤撞的舍己為人。
婁夏,去往大別山路上大巴KTV的始作俑者兼主持人。
幾名班委都大展歌喉後,她跟著班長團支書一起勸著讓黃珊珊唱歌,結果黃珊珊果斷把鍋甩給了杜若瑤:“杜老師唱了我就唱。”
杜若瑤被推到了巴士前面,當時誰都不知道大巴車還配有導遊靠腰用的安全靠墊,杜若瑤兩隻手又忙著握話筒和找歌詞,急刹車來的時候只見她整個人往後倒去,全車人都一聲驚呼,然後杜若瑤跟背後裝了彈簧似的又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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