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夏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那個禮貌而聰明的學生王浩然在她面前逐漸崩壞瓦解，脫下了面具，內裡只剩下最初的印象——那個ktv裡，和另一個中年男人勾肩搭背的王浩然。

　　“小姐姐，你好漂亮……”

　　“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

　　“誒——認識認識嘛。”

　　那個借著幾分醉意，不顧她的感受就握著手不放、不要到聯系方式不罷休的王浩然。

　　“好了，小浩，”杜若瑤製止了他的滔滔不絕，似是很累地揮了揮手，“你說我是你的姐姐，但也只是遠房表姐，一年都見不上一面的關系。如果你足夠尊重我這個當姐姐的，就請你別再說了。”

　　王浩然臉紅脖子粗地嚎起來：“瑤瑤姐！我是在保護你啊！婁老師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現在看起來很酷，但是以前完全是女性化的打扮的……”

　　“小浩！”杜若瑤呵止他，“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她拿起包，掃碼付了今晚這張桌子的消費：“我認識她很久了，還輪不到你告訴我她是什麽樣的。”

　　婁夏被她提了一下臂彎，跟著站起來，就朝外走去，走前，她隻來得及朝楊小慧小幅度揮了揮手以示抱歉，轉身，視線便全部聚焦在那個挺拔的身影上了，帶著她穿越酒吧的喧鬧，穿過寂寥的街道。

　　酒吧離她家不遠，杜若瑤隻一次就記住了路，引著她走完全程，停在家門前，抱著臂等她輸密碼，婁夏走過去，兩手把她圈在懷裡，阻止她視線的遊離，當著她的面輸了一次。

　　門哢噠開了，婁夏朝著她通紅的耳後根低聲問：

　　“記住了嗎？”

　　“嗯。”杜若瑤難耐地偏了偏頭，“進去吧。”

　　“幹嘛這麽急？”欣賞她漂亮的耳朵從淺粉變成深紅色，對婁夏來說是件很享受的事，她拉著門把手往外拉，“你按一遍試試。”

　　“下次吧，”可門在完全合上之前，卻被杜若瑤撐住，留了個縫，“下次再試，婁夏。”

　　婁夏被她帶著進了屋，杜若瑤連包都來不及放下，就把人壓在門板上親吻，只是她明明是強勢的樣子，可卻又先雙腿發軟往人懷裡借力，婁夏隻用了一點兒力氣就反客為主地把她托在懷裡，口腔裡酒精的味道被她身上的淡香中合，明明今天婁夏沒喝多少，此刻卻也覺得有點兒醉了。

　　吻在下移，在脖頸間留下溫熱的烙印，指腹在左臂的傷疤旁輕輕摸索兩下，杜若瑤又一次低啞著問她：

　　“還疼嗎？”

　　“不疼了，”婁夏很輕地搖頭，轉而扣住她另一隻不安分的手，“……幹什麽？剛回來呢。”

　　被抓住的那隻手有些涼，但指尖繞著的金屬物件只會更涼，杜若瑤咬著唇望向她，眸子裡似有煙霧繚繞，分不清是醉念或是欲念：

　　“不可以嗎？”

　　“什麽？”

　　“今晚……不能做嗎？”

　　“……”

　　“你……不想要嗎？”

　　金屬環被抵在腰側，婁夏顫顫巍巍抽了口氣，喉頭乾澀，說話都困難些：“還沒洗澡呢……”

　　“可是已經到家了……”剛才在外面時她就很想了。

　　婁夏搖頭：“都沒洗手，不乾淨……”

　　可是今天的杜若瑤比以往哪一次都難纏，她開始靠在婁夏身上解扣子：“那一起洗。”

　　“啊？等、等一下……”

　　“等不及了……”襯衫掉落在地，一同滑落的還有婁夏那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於是連燈都沒開，她們。。。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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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色木地板上，白天剛穿過的衣物凌亂地交疊著，鋪繪出名為渴望的道路。

　　衛生間的燈亮了，花灑開了很久，有一枚金屬環孤零零地被遺忘在洗手台上，水汽撲在玻璃上形成連綿的霧，濃霧之中有細長的手指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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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輪到她說“等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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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婁夏也就真的。。。。。。。。。。。等了她一下。

　　並且在之後的每一次。。。。。。。。。。。等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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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玩了……”

　　“沒有在玩呀，。。。。。。。。。。我是在等你。”

　　“那……就別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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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說，浩然他……會不會告訴你媽媽？”被抱到床上，又吹幹了頭髮，杜若瑤恢復了點兒元氣，靠在床頭查看郵箱，冷不丁就聽見婁夏問她。

　　“遲早要告訴的。”杜若瑤放下手機，低頭幫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小腦袋整理劉海兒，“怎麽，你怕了？”

　　“我怕什麽，我都搞定周女士了，相信你也可以搞定你家李女士的！”躊躇滿志後，婁夏頓了頓，若有所思道，“……不過你媽好像確實比我媽難搞一點。”

　　“誒，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杜若瑤按住她又蠢蠢欲動放上自己大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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