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卓最受不了就是鄭余生突如其來的這種騷話。
鄭余生卻很認真,揚眉看他。
“還行吧。”趙星卓決定正視自己的感受,性也好,愛也罷,沒必要總是遮遮掩掩,口不對心,決定與鄭余生談戀愛,就要坦誠相對。
“還行而已?”鄭余生問。
“挺喜歡。”趙星卓答道。
“有多喜歡?”鄭余生問。
趙星卓比了一個手勢,鄭余生反而臉紅了。
“前列腺高潮的體驗,很新鮮刺激,這個答案滿意嗎?”趙星卓說:“晚上讓你也感受下?”
在這點上,趙星卓確實很坦誠,前列腺高潮與男性所習慣的一般高潮截然不同,男性高潮往往集中在十幾秒到幾十秒之間,前列腺高潮卻是持續的,做完之後還讓人有點意猶未盡。
“先不了。”鄭余生說:“需要的時候我會提要求的。”
趙星卓舔了下嘴唇,不知道為什麽,與鄭余生正式上過床後,他越看就越覺得鄭余生長得帥,越看越喜歡。
“不要這麽靦腆嘛。”趙星卓一腳蹬掉運動鞋,抬腿踩在鄭余生胯間,說:“相信我的技術,會帶你一起到美妙世界裡去的。”
趙星卓也開始說騷話了,鄭余生卻忍不住笑,說:“你終於開始喜歡我了?”
“我本來就挺喜歡你的。”趙星卓說。
“但我感覺不到。”鄭余生又想逗他:“有幾分?”
趙星卓:“以前有九分吧?今天你的表現補上了最後一分。”
鄭余生:“我從最開始對你就是十分。”
四周有許多大學生情侶,而趙星卓就像剛打完籃球的體院校草,與在電腦學院的同性戀人一起吃晚飯,那關系親密之余,還摻雜了一點室友感。
晚飯後,回到實驗室一側那狹小的房間裡,趙星卓躺在沙發床上,鄭余生依舊忙碌地在電腦上操作。
“機票訂好了?”鄭余生問。
“對。”趙星卓說:“再確認下,我們會從加州入境,然後開車去拉斯維加斯,對吧?”
“嗯。”鄭余生說:“那邊會有人接頭,已經聯系好了。”
“我覺得還是得帶幾個人去。”趙星卓說:“畢竟人生地不熟,明天我問問我姐。”
趙星卓翻了個身,機票訂了後天一早出發,明天他要回湖汀酒店,與趙爾嵐談談,整個計劃不能全瞞著她,哪怕計劃再充足,依舊有翻車的風險,需要趙爾嵐提前接應。
“好吧!”鄭余生說:“先就這樣。”
鄭余生關了電腦,猶如完成一樁人生大事,躺到沙發床上,抱住了趙星卓,把手伸進他的運動背心裡,摸來摸去。
趙星卓騰出一手,摟著鄭余生,也在他身上摸,但鄭余生專往他重要部位摸,很快又把趙星卓摸硬了。
“想要嗎?”趙星卓看了鄭余生一眼:“我來上你?”
鄭余生說:“不了,明天再戰。”
鄭余生伸出手臂,讓趙星卓枕他的臂膀。
黑暗中,趙星卓問:“老頭子朝你說了什麽?”
“那不重要。”鄭余生摟住他,說:“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他。”
趙星卓沒有再問,很快,兩人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鄭余生醒了。
這一夜裡,他始終沒有睡熟,起床時,趙星卓已睡得攤開了手腳,半壓著他。 鄭余生抽出手,看了他好一會兒,端詳他的睡容。
接著,他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枚很小的刺針,扎了一下趙星卓的脖側,趙星卓仿佛被蚊子叮了一般,不舒服地撓了兩下,便手臂滑落。
鄭余生跪在床前,認真地看著他的唇,仿佛想把他的模樣永遠記住。
最後,他湊上去,再一次親吻了趙星卓的唇,摸摸他的頭,背上包,打開房門,離開了實驗室,走到樓下停車場,戴好頭盔,騎上黑色摩托,馳向機場。
鄭余生又是一個人了。
狂風呼嘯吹過他的耳畔,他回憶起自己的這一生,卻發現竟然沒有多少特別值得迷戀的瞬息,五歲前母親還在時,也許他們一家三口也有過溫馨的時光,但那些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度過了短暫的童年後,他的人生就像一個鍾擺,在期望與實現之中往返擺動,驅動著時間的不斷向前,也許生活唯一讓他覺得有趣的那些段落,就是趙星卓在白樓裡彈奏K265《小星星協奏曲》的那些時光。
自從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也只有短短的半年,這半年裡,鄭余生總算找回了那個暗夜中,被關在漆黑走廊裡的自己。
為了余生仍然能成為自己,他必須勇敢地推開那扇門,去完成十七年前的那個心願,與他的夢魘決戰。 這一天來得太晚,卻也來得太快,趙星卓的出現就像K265所降下的漫天星光,照亮了他的長夜,一如母親所言,星光雖然微弱,卻始終能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
晨八點,鄭余生出示護照,登上了前往加州的飛機。
傍晚四點,趙星卓突然驚醒。
“星卓!”趙爾嵐帶著兩名保鏢,著急地說道:“快醒醒!發生了什麽事?”
趙星卓睜開雙眼,下意識地看身邊,再看牆上的時鍾。
“什麽時間了?”趙星卓問:“四點了?余生呢?糟了,他一個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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