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文:“因為這家餐廳很貴,又是對面請客,見見世面,總是好的。”
兩人又開始笑,張宇文很清楚霍斯臣在試探他,但他就不接招,來來回回,總是拋出同一個哏,霍斯臣也很清楚,他完全拿張宇文沒辦法。
但接下來才是霍斯臣真正想問的。
“如果提前就知道是我。” 霍斯臣說:“你還會來嗎?”
張宇文:“當然了,這種地方,誰請客我都一定要來。”
張宇文笑得快趴在桌上,霍斯臣臉紅了,他試探了幾次,始終得不到他想要的,正經的回答,反而明確地暴露了他喜歡張宇文,想和他談戀愛的深層次意圖。
事實上一開始讓陳宏給他介紹張宇文時,霍斯臣的意圖就暴露了。 戀愛關系裡,常常存在著奇怪的現象──誰先愛上誰輸,不得不說,霍斯臣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但張宇文沒有用手裡的主動權來拿捏他,隻說道:“流程走完了,聊點別的吧。 外貿工作累嗎?”
“比當作家輕松。” 霍斯臣如是說:“但這幾年經濟不景氣,環境也不好,心累。 前段時間我還在考慮跳槽的事。”
張宇文點點頭,說:“我很不上進,不太能理解別人的工作壓力。”
“不折騰就是最好的上進。” 霍斯臣答道。
兩人正在互相開玩笑時,餐廳裡突然走來一名身材曼妙、穿著黑色連身短裙的女性,朝霍斯臣打了個招呼。
“嗨,霍總,好久不見。”
霍斯臣露出意外的表情,仿佛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熟人,忙放下倒茶,朝她點頭。
“你好,好久不見。” 霍斯臣說。
張宇文看了那女性一眼,沒有多問,對方也很有分寸,只是打完招呼便走了。
主菜上來了,是一大塊牛排,服務生在旁為他們切開。
“為什麽他的那塊更大一點。” 張宇文朝服務生說。
“因為我明顯是攻。” 霍斯臣朝張宇文說:“攻的食量更大,受只要吃沙拉就能飽。”
服務生也笑得快拿不穩牛排刀。
餐廳裡的樂聲換成了輕快的薩克斯。
“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張宇文說。
“是的。” 霍斯臣說:“待會兒來我家玩?”
張宇文:“你家有什麽好玩的?”
霍斯臣:“我保證,我家什麽都好玩,這取決於你想玩什麽。”
張宇文本想問他最近有什麽遊戲推薦,沒想到霍斯臣撩起來的時候也很會撩,他又想問霍斯臣的情感關系以及有幾個前任之類的,但還是忍住了。
張宇文:“你沒有養貓養狗之類的。”
霍斯臣:“沒有。”
張宇文:“我一直以為你是直的。”
話題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但霍斯臣巧妙地繞了過去,答道:“這證明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我經常看走眼,但我覺得你以前肯定是直男。”
“至少現在不是了。” 霍斯臣答道:“你呢? 我覺得你一直是彎的。”
“是的。” 張宇文答道:“我和上一任,在前年分手了。”
霍斯臣:“哪個幸運兒? 我看看和我像不像。”
張宇文:“完全不一樣。”
張宇文翻了翻手機,大方地給霍斯臣看,在談論前任上,男生們都很隨便,張宇文讓霍斯臣看前任照片的時候,一時忘了相親身分,仿佛只是朋友之間在分享。
“確實。” 霍斯臣說。
“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一下?” 張宇文看著霍斯臣。
霍斯臣說:“我的前任是女生,我猜你不感興趣,照片我已經刪光了,改天找給你看吧。”
“哦──”張宇文得到了答案,說:“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
同時他又打量霍斯臣,說:“你喜歡的是剛才那樣的?”
“她是我前任的閨蜜。” 霍斯臣解釋道:“我們只見過幾面。”
“哦──”張宇文點了點頭。
霍斯臣注意力卻集中在張宇文的過去上:“那個小男生代表你喜歡的類型。”
“嗯。”
甜品端上來了,一份心形的慕斯配了兩個杓,張宇文與霍斯臣各挖一邊,粗暴地對待那個愛心。
“今天我記得你還提到理想型。” 霍斯臣想了想,問:“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 完完全全,就是前任的模樣嗎?”
“也不完全是……”張宇文覺得這慕斯實在甜得可以,他不習慣吃太甜的:“我喜歡的類型不太固定,或者說有好幾種,像好幾個集合,如果互相有交集,就更好了。”
霍斯臣終於問出來了:“我在這些集合裡嗎?”
張宇文複又上下打量他。
“還行吧,但我保證陳宏這種,不在這些集合裡的任意一個……”
霍斯臣:“什麽? 第一句說的什麽?”
張宇文:“我保證陳宏這種……”
霍斯臣:“不,我說之前的。”
張宇文:“你已經聽見了。”
霍斯臣:“我沒有,你再說一次?”
“還行!” 張宇文聲音大了點。
霍斯臣朝服務生道:“買單。”
霍斯臣居然還真的打包了一份,說:“帶回去請室友們吃。”
張宇文無意中瞄到帳單,四千七百六,吃掉了一個月的房租,他正想說點什麽時,霍斯臣說:“我懂了,你喜歡兩種類型的男生,一種是溫柔的小弟弟,另一種是成熟的大哥哥。 所以都是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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