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真的沒有事情要做?”張宇文拿著飯店房卡與餐券,問道。
霍斯臣:“其實有,但不是很重要的事,不過我想和你一個房間,可以?”
張宇文笑了起來,懷疑地看著他,霍斯臣作了個“打電話”的動作,張宇文便明白了。
鄭維澤正裹著嚴峻的衝鋒衣,坐在遊客餐廳裡休息,嚴峻則站在柵欄處看山下景色,張宇文問道:“怎麽分房?”
明知故問,就像他先前設想的一般,常錦星與鄭維澤一間,嚴峻則與陳宏一間,張宇文又提醒道:“做好心理準備,山上的住宿條件不會很好。”
他們住在相連的三個大床房裡,房內只有一張床,鄭維澤想到晚上可以和常錦星睡一起,頓時精神了不少,大呼小叫地開始嫌棄住宿條件,約好吃飯時間,關了房門。
“你在這裡住過?”霍斯臣說。
“是的,和我前任。”張宇文摸了下床鋪,冰冷無比,只有一張大床,意味著他晚上要與這直男睡在一起。 他脫下外套,霍斯臣提醒道:“你還是穿上。 房裡也不暖和。”
霍斯臣看看周圍,打開電視,畫面不太清晰,隨手關了。
“你可以看電視。”張宇文想換身衣服,但出門什麽都沒帶,幸而飯店裡還有洗漱用品。
“我只是過動。”霍斯臣說:“碰到什麽都想打開看看。”
霍斯臣又在玩空調遙控器,但出不了熱風。
“那是什麽?”霍斯臣問。
牆角處有個鏽跡斑駁的暖氣機,不是霍斯臣問兩人根本都無法發現,它就像活動聚會現出一個不起眼的社死成員,躲在沒人的地方,偶爾努力活躍下氣氛。
“它的體溫還沒我的高。”張宇文過去摸了下。
檢查過房間所有設備後,兩人並肩坐在床上,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奇怪,手機都快沒電了,隻好輪流充電,一人沒有手機,另一個人自然也不好拿出來。
“哇!”張宇文拉開窗簾,他們房間的落地窗正對著山下的景色。
“下雪了?”霍斯臣站在張宇文身後,兩人注視著毫無遮擋的玻璃窗。
“好像是。”張宇文仔細觀察,但窗外的天色已漸黑下去,唯有霍斯臣在玻璃上的倒影,兩人透過那倒影對視,又彼此笑笑。
“宇文!斯臣!”陳宏在外敲門,說道:“吃飯去!”
“來了。”張宇文答道。
霍斯臣:“得再要一床被子。”
張宇文想起來了,與霍斯臣同床無所謂,但蓋一床被子就很奇怪,於是他前台去要被子,再等待其他夥伴們集合。
“還好吧?”張宇文怕鄭維澤生病,摸摸他的額頭,鄭維澤神情委頓,常錦星說:“他餓了,吃過就好了。”
晚餐遊客中心提供了單人的自助小火鍋,但因為分散的遊客與家庭太多,座位被切割得東一塊西一塊的,六個人無法坐在一起,張宇文看見單獨的位置,便將其他成對的空位讓給他們,說:“我不管了,我也餓了,我先坐下了。”
大家便沒有堅持等位,各自去找位置,張宇文看了眼霍斯臣,他就在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前,邊吃邊看手機,陳宏與常錦星、嚴峻、鄭維澤四個人運氣很好,得到了四個連在一起的位置。
張宇文起身去拿食物,回來時卻發現身旁的人走了,嚴峻挪到了他身邊的位置上。
張宇文:“?”
嚴峻:“不想當電燈泡,我把鍋也端過來了,陳宏還在碎碎念,說吃這個不健康吃那個熱量高。”
張宇文笑了起來,嚴峻問:“你吃什麽?我去幫你拿點肉?”
張宇文:“不了,這肉簡直比我姨婆還老。”
嚴峻突然毫無征兆地,誇張地哈哈大笑,不遠處,霍斯臣看了他們一眼。
嚴峻打開視訊,那邊是正在吃奶的小棋,看見嚴峻,小棋便中斷了進食,說:“爸──爸!”
“你看看這是誰?”嚴峻把攝像頭轉向張宇文。
小棋除了嚴峻,還不會叫其他人,但她認識張宇文,便朝他笑了起來。
嚴峻與托兒所的阿姨聊了幾句,那邊開始哄睡,嚴峻於是掛斷。
“給她們增添工作量了吧。”張宇文說。
“有全托服務。”嚴峻說:“防止家長突發情況,偶爾幾次,加點托育費就行,只是不能總這樣。”
“嗯……”張宇文也覺得小棋一直挺可憐,但比起被送去育幼院,跟著嚴峻已經很幸福了,他正在盡己所能,給小棋他所有的愛。
張宇文明白嚴峻也是一樣的想法,遂安慰道:“你也需要有一點自己的生活,不用很多。 你的心情要好,才能照顧好她,她的情緒是跟著你走的。”
嚴峻答道:“是的,我也發現了,要照顧好她,也要照顧好自己。”
嚴峻今天出了不少汗,身上有點汗味,不重,也不難聞,反而增添了有點侵略性的男性荷爾蒙氣味,這種氣味是體育男獨有的。
張宇文想起嚴峻今天那個瀟灑的前空翻,問:“你以前是體育科班?”
“算不上科班。”嚴峻答道:“練過兩年跳高,後來父親去世,大學就沒念,跟著哥哥出來工作了。”
張宇文點頭,嚴峻問:“你呢?你從來沒提起過爸爸媽媽。”
“他們離婚了。”張宇文說:“各自成家,外公和外婆撫養了我,在我念書的時候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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