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你拍得好看點的。”常錦星笑道。
孔禹笑了起來,各自分開,傍晚的戲難度不小,王博濤親自上了,常錦星站在一旁專心地看。 王博濤讓他過去調道具,常錦星便跑到鏡頭范圍去調整,讓演員改方向,遮擋穿幫的地方,他做得非常認真。
又兩三場戲後,導演便宣布今天的拍攝結束,臨近八點,常錦星饑腸轆轆地收拾器材,除非有夜戲,否則劇組不包晚飯。
常錦星忙了一整天,從身體到大腦都在高強度運轉,既要幫推設備拿東西跑腿,在取景和攝影機之間跑來跑去傳遞消息,現在既餓又冷還渴又睏,在寒風裡瑟瑟發抖,腦子都不清楚了。
這時有個男人過來,雙手遞給常錦星一瓶飲料與一個三明治。
“您好,這是孔禹給您買的。”那男人認真地說。
常錦星忙道:“謝謝。”同時心想,看那男人捧得如此鄭重,還以為這是什麽定情信物。
總算結束了,八點半,他坐上了回市區的大巴,在大巴上睡著了。 醒來時他看見通訊軟件裡多了申請,赫然是孔禹的頭像。
常錦星十分驚訝,通過了,又得知明天還要起得更早,七點就得出發,又揹著他的相機,搭地鐵回家。
到家時,常錦星累得像條狗,體驗到了每天嚴峻打開家門時的感受,如果這個時候餐桌上有杯熱牛奶以及做好的,熱氣騰騰的晚飯,他一定會二話不說,娶對方當老婆…… 並且與他手牽手直到宇宙毀滅的盡頭……
張宇文:“……”
常錦星:“……”
“那是給我的嗎?”常錦星看見餐桌上的熱可可與咖喱飯,難以置信地說。
“對啊。”張宇文說:“我猜你還沒吃晚飯。”
常錦星撲上去就要親張宇文,張宇文卻很鬱悶,說:“少來!”一手按在常錦星臉上,把他推開。
“你到底找誰給我介紹的工作?”常錦星坐下連衣服都沒脫,先是喝了半杯熱飲,再開始大口吃飯,總算活過來了。
張宇文:“怎麽?他們說什麽了?”
常錦星:“你別哄我,這絕對不可能是人力資源公司找的工作,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本來就混影視圈?你該不會……”
接著,常錦星下意識地看著這個家,心想張宇文平時該不會是假裝的?
張宇文馬上截斷了常錦星的想象,差一點就要穿幫了,但他非常巧妙地把謊話圓了回去。
“我們出版社出過一位業界知名的導演的自傳。”張宇文說:“當時我是跟他這本書的項目責編,和他關系很好,有些內容甚至是我在幫他寫。”
“哦——”常錦星想起來了,說:“是那個朱導嗎?”
“是的。”張宇文道:“但你千萬別往外說,因為我最開始也不確定,他會介紹個什麽樣的工作,做得順利嗎?”
常錦星於是分享了一些關於片場的事,說:“你真的知道好多。”
張宇文的人設在常錦星心裡發生了奇特的改變,仿佛還是從前那樣,又仿佛變得不一樣了。
“都是出版那本書的時候知道的。”張宇文又說:“你這個劇量很小,拍個二十天就結束了,也不用熬大夜,不算特別辛苦。”
常錦星十分困頓,今天的疲憊大部分原因來自於昨晚睡得太少了。
張宇文又問:“他們一個項目付你多少錢?”
常錦星茫然道:“我不知道。”
張宇文:“你沒問嗎?”
常錦星:“這是可以問的嗎?我…… 不好意思問。”
張宇文簡直哭笑不得,常錦星說:“但是就算不給錢,我也一定會去的,今天我真的學會了很多知識,這就是我想做的工作,謝謝你,宇文!”
常錦星是真的非常感激張宇文,張宇文示意他快點去睡,明天還要很早就起床。 他還是沒有告訴常錦星,劇組對他客客氣氣,是因為介紹人的關系,有些工作,看上去表面光鮮,底下都是虱子,影視行業並不比其他工作好多少,反而在有些地方越發的不堪。
但常錦星懷著每一個新人踏進這個行業都必定懷有的憧憬,張宇文便沒有掃了他的興。
常錦星拖著飽受摧殘的皮囊上樓去睡覺,張宇文還在寫他的小說。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張宇文會 習慣性地在餐廳內坐一會兒,有時等霍斯臣回消息,有時則看看書,今天是寫他的小說。
室友們在八點後會陸陸續續地回家,每個人都會坐到張宇文身邊,朝他說幾句話。
“這個我可以吃嗎?”陳宏把摩托車的安全帽放在桌上,打開冰箱,發現了一個三明治。
“那是錦星的。”張宇文說:“也許是他明天的早飯,我給你熱點牛奶吧。”
“我明天再給他買一個。”陳宏便坐到張宇文對面,喝著牛奶,兩三下把孔禹送給常錦星的定情信物吃下肚了。
“嚴峻呢?”
“已經睡了。”張宇文答道:“你上哪兒去了?”
新年伊始,每個人仿佛都活得很累,大家忙個不停,陳宏掏出手機,說:“你幫我看下這三個地方。”
陳宏把健身房的幾個選址朝張宇文出示,讓他給自己出主意,又說:“我現在還有十二萬的資金,想租一個便宜點的。”
張宇文看了一會兒三個地點的面積與格局,說:“這要看你自己的定位,場地都沒什麽問題,所處的區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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