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丞見狀,都快翻白眼了,直接說:“不需要的東西扔掉。”
於是杜瀾開始默默地扔東西,他翻到了各種買衣服時沒有扔掉的吊牌,隨手放在書架上的包裝袋等等……
書架仿佛一個他放垃圾的地方,而不是放書的地方。
君丞無奈問:“你到底多久沒有扔垃圾了?”
“我每天都扔。”
“那書架上怎麽還那麽多垃圾?”
“可能也許,我扔的不夠徹底吧。”
杜瀾一邊扔垃圾,一邊看著君丞彎腰幫他收拾東西的模樣,忽然說:“你跟我印象中的金融家不一樣。”
君丞也說:“你跟我印象中的醫生也不一樣。”
杜瀾:“……好巧。”
這個笑話真冷。
君丞問:“你印象中的金融家是什麽樣?”
“我記得你好像在華爾街那邊工作,我印象中的華爾街金融家,或者用中文來表達就是金融大鱷,掌握很多財富的那種人,不都是通過美聯儲特殊的結算優勢,加息降息來收割全世界的財富,很多時候金錢在你們眼中就是個數字而已。”
這確實是杜瀾對這邊金融家的固有印象。
君丞淡淡道:“聽起來你不喜歡金融家。”
“確實不怎麽喜歡。”杜瀾聳肩,“全世界最大的貨幣機構是一個私人組織,而私人組織的底線永遠比政府組織的底線要低,很多時候你們這群華爾街的金融家為了掙錢會攪動一系列金融風暴,也不管這其中會有多少人生意失敗破產,也不管天台上又要跳多少個,只顧自己的利益。”
“我並不是美聯儲委員會裡的人。”君丞平靜地回答,“而且我不是慈善家,也不打算做慈善。”
“我知道。”杜瀾聳肩,“我就是說說,我們之間還是不要談這些事情比較好。”
他覺得他們之間隻適合談風月。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君丞垂下眉眼,一言不發地幫杜瀾收拾東西,杜瀾說完那些話心裡面又有些不是滋味。
無論君丞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對方現在都在幫他收拾屋子,在對方乾活的時候說這些是不太好。
杜瀾主動說:“抱歉,我不該說這些。”
君丞沉默著收拾了好一會兒才又說:“我希望可以把工作和生活分開,無論私人銀行內部是如何運作,決策如何做下,那些都是我的工作。我會對得起這份職業,也會有我自己的底線了。”
杜瀾沒說話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就過了中二憤青的年紀,但沒想到他還是不夠老,骨子裡還是有那麽點中二和憤青的。
也是,要是不中二和憤青,他當年也不會一氣之下來到這裡,發誓還要當醫生。
“對不起。”杜瀾直接說,“我這個人腦子有的時候會有點軸,你別跟我計較。”
君丞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道:“我印象中,很多醫生都會有潔癖,而你……”
杜瀾:“……”
他非常明白君丞想說什麽,他不僅沒有潔癖,甚至還過得非常隨心所欲。
換句話來說,就是過得很邋遢。
作者有話要說:
杜瀾:我是非·典型醫生
第9章 收納
他懶得打理自己的髮型,頭髮上常年有呆毛,不太注意形象,穿衣服很隨意,有的時候襯衫上還會有壓痕,是一個非常不精致的男人。
而君丞跟他比起來就太精致了,杜瀾瞄過君丞的衣櫃,裡面的襯衫西裝都熨燙得相當平整,分門別類地掛起,整個衣櫃就像是商場展示服裝的架子一樣,看著整整齊齊,琳琅滿目。
他們之間的生活習慣其實差太多,能湊到一起估計完全是因為對對方的身體感興趣。
杜瀾一直覺得他們之間除了DO,大概就是為了情趣的吃飯或者聊天之類,沒有別的,但現在這個情況顯然超出他的預期,君丞大老遠趕過來,不為了他的身體,為了給他收拾屋子……
是他魔幻了,還是整個世界魔幻了。
“醫生也是人,也有不同的性格,不要總根據一個人的職業來判斷一個人的生活習慣,這不科學。”杜瀾說,“就比如我總覺得你們搞金融的就是鼻孔朝天眼高於頂,張口閉口就是幾百億的大生意,總是談投融資需求,滿身奢侈品和名牌,有種自己是高大上精英人士,藐視眾生的感覺。”
“唔……說起來,你倒是符合滿身名牌這點,我感覺你的衣服都不便宜,其他的麽……暫時沒看出來。”
他原本也以為君丞應該也挺挑剔,很高傲的,現在看來應該沒有。
“你說的那些大約是拉投資的,他們也許有很多不同的title,但本質目的都是要錢。”君丞回答,“很多找我捐款的人跟你說的很像。”
杜瀾:“……行吧,那你平時喜歡做什麽?”
其實這個問題有點過界,他不應該問床伴平時做什麽的,但他們現在做的事情本來也不是普通的床伴應該做的,或者說他們兩個現在根本不是在約炮。
有點像是居家過日子。
“我個人希望把工作和生活分開,工作的時候我也會談金融,談世界局勢,談投資等等,但生活上不會說這些。”君丞回答,“生活上我會選擇健身,游泳,旅遊,攀岩,偶爾拍紅酒喝,偶爾也玩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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