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那人平坦的小腹,這,這件事兒,造孽的是他,遭罪的是白寂嚴,負責人是一個成年男人必須有的擔當,現在這人提出可持續發展,還要附帶贈與條件?這怎麽可以?
想起白寂嚴之前那大方的出奇的合同,他立刻開口:
“我沒有問題的,不過條件就不開了,畢竟這也是我的孩子,照顧你們是應該的。”
這句照顧你們,讓白寂嚴微微挑眉。
駱昭想起了他說他是初二那天知道的,那天這人說是去接什麽同學:
“初二那天你不是去接同學了,而是去醫院了是嗎?”
到了現在白寂嚴也沒有什麽隱瞞他的必要,他微微點頭。
駱昭低頭看著手中的幾個檢查單子,雖然上面很多的指標他不懂,但是那上上下下的箭頭他還是明白的。
這是指標不在標準范圍內,他看了幾個他看得懂的,眉頭就沒有松下來過:
“血紅蛋白才95?這貧血太嚴重了吧。”
離最低的標準還差十五,剩下的生化指標也高高低低,缺鈣明顯,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這人腿上抽筋,應該就有缺鈣的因素在。
其余的一些指標他都不太認識,不過醫生能說白寂嚴的身體不適合終止妊娠,就已經很說明情況了。
駱昭自己的體檢報告每年都相當的標準,指標從未超出過規定范圍,現在自己手上的這份檢查報告比他爸去年體檢時不合格的指標都多,他止不住就有些擔憂:
“醫生怎麽說?孕檢做了嗎?這些指標是不是得調一調啊?明天正好醫院開門,我陪你再去看看吧。”
駱昭也是這輩子頭一回要當爸爸,現在是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清楚。
白寂嚴思及上一次醫生的話也覺得有必要讓駱昭知道清楚:
“現在周數還小,不用做影像檢查,只是查了血,結果都在這裡了,不過,在半個月前我有吃過西.地.泮片,這個藥是有致畸的可能的。
不過醫生說一般在孩子四肢和器官開始發育的時候影響比較大,早期可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這畢竟也是一個風險因素。”
駱昭的心已經幾上幾下了,聽到這個風險他有些擔憂:
“那,如果有影響會怎麽樣?”
白寂嚴神色有些疲憊,身子靠在了沙發中:
“如果有問題,孩子可能自然流掉,若是沒有流掉後續檢查的時候查出來,就只能進行手術中止妊娠。”
駱昭忍不住出聲:
“那你不是還是有危險?”
白寂嚴眼皮微撩,倒是沒有想到他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他: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也沒有辦法。”
駱昭不想給他這麽大的壓力,立刻出聲:
“你別太擔心,醫生不是也說早期吃藥不一定有問題嗎?我相信小東西會很堅強的。”
白寂嚴的眼底泛起一絲暖色:
“小東西?”
駱昭知道精神緊張對身體沒有好處,所以有意讓白寂嚴放松一下心情:
“啊,我媽說我沒出生的時候我爸就叫我小東西,你看我這不是健健康康的?”
白寂嚴微微低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底的神色溫潤了兩分,聲音帶著對一絲期許:
“嗯,但願這個小東西和你一樣健康。”
一個將要到來的孩子,對兩個人未來的生活都會有十分巨大的改變。
本來已經可以在一個屋簷下比較自在相處的兩個人,反倒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好像轉到了開始時的樣子,尤其是駱昭,略顯局促。
他想問問白寂嚴之前吃飯的時候經常惡心的感覺是不是因為懷孕,也想問問他現在不吃安眠藥,晚上入睡是不是十分困難,但是卻都是話到了嘴邊反而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白寂嚴看出了他的尷尬,不動聲色地帶開了話題:
“白家和宋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白振江並不希望我與豪門聯姻,駱家雖然並非算是什麽頂級豪門,但是這幾十年的時間下來,駱氏酒業在行業中也是翹楚。
我和你結婚他雖然不滿,卻也不曾過分為難,是因為他查過你的基因檢測結果,你是陰性,而我在之前偽造過一份病例,所以他也一直以為我的基因是陰性。
他知道我們不會有孩子,這才有了上次酒店裡的算計,白家此刻看著風平浪靜,但是這風浪早就在水面底下了,這孩子的事兒,不能對外張揚。”
駱昭之前還沒有想通為什麽他已經和白寂嚴結婚了,白振江還要弄出那麽一出來。
現在他才明白,白振江根本不介意白寂嚴身邊的人是誰,只要白寂嚴能夠和他指定的人有孩子,那這白家就不算是失去他的掌控。
他從小雖然沒有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但是不代表他不明白那些豪門中為了權利和金錢能做到什麽程度。
白寂嚴和他的孩子,可想而知多少人容不得,他不敢想,白寂嚴和孩子若是出了意外該怎麽辦?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就是家裡人我都會瞞著,不過,這後面想要瞞住恐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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