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駱昭的表情有些古怪,白寂嚴淡淡看著他,低頭喝了一口茶,就見駱昭支吾了一下才開口:
“啊,這個,那個,我其實換過一個名字,小的時候我不叫駱昭,我叫駱熊。”
“咳咳...”
白寂嚴一口茶好懸沒有噴出來,再抬眼就看見了駱昭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駱熊?”
“啊,小時候我爺爺取得,我剛出生的時候不到五斤住過幾天保溫箱,家裡老人怕不好養活,所以我爺爺就特意去算了一卦。
那個算命的說要取一個健壯些的名字衝一衝,等到十歲以後就好了,我爺爺連夜翻字典,在駱虎和駱熊之間選了駱熊,現在我的戶口頁上還有一個曾用名——駱熊。”
白寂嚴終於明白為什麽駱昭如此熱衷於算命了,原來這個也是有家族因素在裡面的,駱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戰術性地喝了一口酒:
“後來創業的時候取名字,我起名廢,但是鄒明說這公司的名字一定要有記憶點,我就想起了之前這個名字。”
白寂嚴抬手用紙巾壓了一下唇角:
“叫可樂熊是因為你愛喝可樂吧?”
對面的青年誠實地點了點頭,確實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這一天這頓午飯吃到了兩點多,對白寂嚴來說,一個私人宴請佔用了下午第一個會議的時間實在是不多見的事兒,但是今日他倒是覺得值得。
走出這個院子的時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了胸口的濁氣,抬眼看了看那大片的葡萄藤,就算是放松一天吧。
駱昭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口,幫白寂嚴拉開了車門,又讓司機打開後備箱,然後從裡面搬出了好幾個箱子,白寂嚴低頭:
“這是什麽?”
“這是我們家的酒,這幾箱不是市面上流通的,算是定製酒,自己喝或者送人都可以。”
若是白寂嚴什麽都不知道就算了,現在這人都知道自己和酒廠的關系了,他又這麽懂自己,當然要送些東西了。
白寂嚴看著他緊怕他瞧不上這酒的樣子倒是也沒有推辭,直到車子都走了,駱昭還站在原地揮手呢。
這一天之後駱昭的工作熱情空前高漲,只怕若是稍有懈怠都對不起那一個億的知遇之恩。
蕪湖開發項目預計在月底動工,白寂嚴忙的半周的時間都是在辦公室的休息室中住的。
項目動工在即,和聯合的開發商新洲建投,各個政.府部門之間的對接少不了,酒局更少不了。
這天晚上白寂嚴約了環保局的一個老同學吃飯,兩人是同校不同屆,但當時黃超走讀時候租的房子剛好就在他家隔壁,倒也算是有交情,白寂嚴做東到得早,剛用溫水將飯前的胃藥吃了黃超便推門進了屋。
兩人續了敘舊便聊起了蕪湖開發的項目,黃超一杯酒下肚看向白寂嚴:
“哎,對了,你弟弟要做美食城你不早和我說,你媽找關系都找到了我老婆那,可夠嚇人的啊。”
白寂嚴從胃部綿密的刺痛中驟然清醒過來,想起了不久前他去蘇寓別院時,宋渝玲的話,宋傅想要做蕪湖的美食城項目,這是還沒有死心,宋渝玲找黃超老婆打的什麽主意他一清二楚。
上次他沒有松口,所以這一次便直接背著他走了他的關系,能走通了自然最好,欠人情的也是他,若是走不通,也沒有什麽損失。
“這事兒我母親倒是和我提過,不過宋傅那邊的資質恐怕不行,她這麽多年也沒有怎麽接觸相關的項目,也不了解實際的情況,那邊我會去說的,給嫂子添麻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完,白寂嚴就滿了一杯的酒,向著黃超一敬,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落到了胃裡,那本身綿密的的疼痛驟然加劇,身上一股子的冷汗冒了出來,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
酒局結束之後吳賀進來的時候就見白寂嚴整個身子都蜷成了一團,手死死掐住了上腹。
胃部的痙攣性抽痛牽扯著五髒六腑好像都跟著移了位,肋骨兩側都跟著刺痛,身子根本就半點兒都直不起來。
額前細碎的碎發已經貼在了滿是冷汗的額角上,猛烈又密集的抽痛讓他連騰出手來吃藥的間隙都沒有。
“白總,怎麽樣?我送你去醫院。”
此刻叫救護車還沒有開車快,白寂嚴的呼吸粗重,胸口還伴著陣陣翻湧的惡心感:
“藥,口袋裡。”
吳賀顯然面對現在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兌了溫水,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藥,白寂嚴撐著吞了進去。
今天晚上正好是陸河的夜班,見到出現在醫院的白寂嚴眼皮子都是一跳。
白寂嚴被推進了急診手術室,吳賀等在門口,和每一次一樣,沒有叫白寂嚴的任何親人,因為那些所謂親人只有各懷鬼胎。
兩個小時之後急診室的燈才滅了,吳賀上前兩步:
“陸醫生怎麽樣?”
“怎麽樣?能怎麽樣?喝這麽多酒作死呢?再晚過來一會兒就胃穿孔了。”
陸河簡直沒有一點兒好脾氣,之前讓他查胃鏡他不查,非要拖,這不還是要查?
白寂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了,病房中只有吳賀,吳賀見他醒便按了鈴,陸河這次不懼怕資本家,拿著白寂嚴的檢查報告就是一通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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