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昭瞳孔地震,腦子都差點兒被這一句話轟的炸開,檢查哪?□□?是他想象的那個□□嗎?
但是患者對於醫生的話的服從度是相當驚人的,駱昭挪著步子到了裡面獨立的診區裡,陸河公事公辦:
“別緊張,脫褲子。”
駱昭脫褲子的時候屈辱極了,但是當褲子脫下去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希望他真的是得了痔瘡,畢竟痔瘡不用死人,但是很快醫生的話就打破了他這樣的幻想:
“沒有什麽問題,起來吧。”
“之前有做過消化道的腔鏡檢查嗎?”
“駱昭搖頭。”
他是有每年做體檢的,但是胃鏡什麽的他從來不選,平時也沒有覺得胃裡不舒服過:
“我開了幾個檢查,有幾個今天應該是約不上了,胃腸鏡做無痛的還是普通的?”
“無痛。”
“無痛需要辦一下住院,明天直接在住院部做,有問題嗎?”
“沒,沒有問題。”
“對病房有要求嗎?”
他們這裡是上城消化科最好的私立醫院,收費高,但是服務也好。
“要最好的病房。”
萬一自己真的活不久了,哪能委屈自己?
“好,拿著單子出去,有專門的導診幫你辦理手續。”
世界上沒有花錢的不是,最好的病房自然不單單指病房最好,服務也是一等一的,駱昭直接被送到了頂層的私人病房,一切手續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笑容很是親切的護士拿來了病號服,駱昭看著病號服眼睛都差點紅了。
這裡的條件自然是一等一的,但是越是在這病房中待他越是心裡忐忑不安,便出門去了走廊裡。
最頂層的私人病房人很少,走廊裡只有他一個穿著病號服晃悠,他從走廊的這邊走到那邊,大多數的病房都是非常安靜的。
但是走到他隔壁的隔壁那一間的時候,正巧護士推著車子過去換藥,隔音效果非常好的門被推開,裡面的聲音這才透出來一些。
但是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駱昭一整個都愣了一下,這聲音有些熟悉啊,這怎麽好像是白寂嚴的聲音啊。
他探著腦袋往裡面看,在看見靠在床頭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連敲門都忘了,便直接在門口叫出聲:
“白總?”
白寂嚴剛撂下電話,聽到聲音抬眼,就看見駱昭穿著一身病號服瞪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
“駱昭?你怎麽在這裡?”
想到他為什麽會來這裡,駱昭就好像是一隻毛都耷拉下去的大型犬,剛才那雙大眼睛中在看見白寂嚴的神采驟然就暗淡了下去。
白寂嚴自然看出了他情緒不對,這才大半月沒見這是怎麽了?他衝門口的年輕人招了招手:
“進來。”
護士換好了藥便出去了,病房的門被關上,屋內隻留了兩個人,駱昭走到了他的床邊。
抬眼看了看輸液架上那一大袋子乳白色的液體,和平時輸液的藥看著好像也不太一樣,瞧著好嚴重的樣子:
“你怎麽了?怎麽住院了?”
白寂嚴放下了電話,隨口出聲:
“沒什麽,胃病,老毛病了,你是怎麽了?”
他怎麽看駱昭都應該不像是他能在醫院中碰到的人啊。
“我拉血了,今天來檢查,醫生說要做腸胃鏡,所以要住院。”
白寂嚴聽著他這嚴重的描述也有些擔憂:
“怎麽回事兒,還有什麽症狀?”
“拉肚子啊,我一天拉了七八次了。”
“醫生怎麽說?”
“醫生讓我先做檢查,沒說什麽就讓我出去了啊。”
“你是掛的那個醫生的號?”
“姓陸,叫陸什麽來著?”
白寂嚴想起陸河說今天下午他出門診便開口:
“陸河?”
“哦,對,就是陸河。”
駱昭的情緒不太穩定,又害怕又不安,現在難得能見到一個認識的人,就也顧不上會不會丟人了:
“我在網上查了,說拉血都是癌症,這要真是癌症怎麽辦?我還沒活夠,我爸媽和姐姐不得傷心死啊?”
說著說著駱昭的眼睛都紅了,白寂嚴對他這說辭有些無奈,拉肚子,拉出血了,沒有什麽其他的不舒服,之前腸胃上也沒有什麽病史,又這麽年輕,這怎麽看也不應該有什麽大問題。
但是他看著駱昭已經快自己嚇自己給嚇死了,還是刻意緩和了一下聲音,盡量看起來溫和一些:
“你先別著急,網上查的並不準,那個陸醫生我認識,等晚上他查房的時候我幫你問問。”
他知道現在醫院裡的醫患關系比較緊張,一般若是不認識的病人,檢查結果出來之前醫生一般不會說太多。
就是說也是排除性地說,駱昭這樣子一看就是幾乎沒來過醫院,估計剛才在看病的時候自己都忘了問。
在醫院碰上熟人給人的安慰感不亞於他鄉遇故知,白寂嚴看了看他:
“自己一個人來的。”
身邊垂著腦袋的人點了點頭:
“嗯,我怕真有個什麽萬一我媽嚇暈了,我一個人能挺住。”
白寂嚴...這看著好像也不太像能挺住的樣子啊。
駱昭一看就是從小很少進醫院的,現在緊張,忐忑,害怕的肉眼可見,他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是胃病也有些年了,也算是久病成醫,他聽著駱昭這症狀和腸胃炎有些像,實在不像是他怕的那些個什麽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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