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這惡人就是不能慣著, 你要是慣著他一次,下一次他就會騎到你頭上拉屎。
尤其是像白承這種明明心思陰暗的像老鼠, 卻又非要在人前維持體面的貨色,今天這一仗是打對了,他最好認為我的精神狀況真的不穩定, 什麽事兒都乾得出來。”
這話中帶著些狠厲囂張,倒是聽的白寂嚴都有兩分不解, 他從前一直覺得駱昭家境很好, 家庭氛圍溫暖,有全心疼他的父母, 為他撐腰的長姐, 所以才會有這種落落大方,樂觀溫暖的性格。
但是今天晚上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 駱昭看似脾氣好,實則骨子裡也是有一種強勢的,若不觸及他的點,他也不會隨意爆發,真的遇到他看不慣的人,他也絕不會慣著,倒是也像個大少爺的做派。
“是,今日打的確實解氣。”
白寂嚴自然也看不上白承,能讓那人吃了這麽一個悶虧,他自然也心情舒暢。
倒是駱昭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開口:
“你看著我打的爽就行了,你可不能輕易和他們動手啊。”
他承認白寂嚴的心思手段厲害,但是要論身手,就他這身子骨不提也罷,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了孩子,更不能有分毫的閃失。
白寂嚴被這忽然出聲的叮囑給弄的愣了一下:
“我看著這麽像會出去與人動手的人嗎?”
“是不像,我這不是怕你也上頭了嗎?”
白寂嚴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悠悠出聲:
“那是你們年輕人才會做的事兒。”
駱昭聽了這話抱著手臂一挑眉:
“嘿,這話說的老氣橫秋的,知道的是明白你隻比我大五歲,不知道的還以為十五歲呢。”
白寂嚴忽然抬眼看著駱昭現在利落的頭髮,似笑非笑地開口:
“你確定真的只有五歲嗎?”
昨晚的記憶再一次向他席卷而來,他頂著爆炸頭大戰地下城和白寂嚴一身西裝開會的場景再一次重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不許提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白寂嚴倒也好脾氣地放下保溫杯:
“好,不提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雪還在下,院子裡的積雪竟已經有五厘米左右厚,駱昭起身給他開了車門。
目光卻在看院子裡的雪景,這還是他住進來之後下的第一場這樣大的雪呢,被院子裡的燈一照,真是好看。
卻在一回神的時候,瞧見白寂嚴在上台階的時候腳下滑了一下,他心都嚇得提了起來,想也沒想地趕緊過去扶住了他的腰身,一把將人摟到了懷裡,退了兩步才站穩,白寂嚴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駱昭趕緊看他的臉色:
“怎麽樣?沒事兒吧?”
他看了看那幾級台階都有些後怕,這要是在這裡摔了一跤可了不得,白寂嚴閉眼緩了一下才搖了搖頭:
“沒事兒。”
駱昭不敢松開他,扶著人上了台階進門,:
“這下雪天太滑了些,明早我掃了雪在台階上鋪了地毯你再走,這樣太危險了。”
白寂嚴坐在門口換鞋的凳子上,手下意識按在小腹上,看到駱昭都被嚇白了的臉,這才開口:
“是我不小心,別怕。”
駱昭幫他拿出了拖鞋:
“是路滑,加上你這皮鞋底不太防滑,和你有什麽關系?”
白寂嚴有些失笑,這樣推卸責任倒是也沒有什麽毛病。
“嗯,明天換一雙。”
晚上兩人都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時候早就過了十二點,白寂嚴一臉倦色,身上有些發酸,閉上眼睛卻毫無睡意,這樣的感覺其實很折磨人。
駱昭聽著人的呼吸聲就猜到他沒有睡:
“是不是睡不著啊?這樣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漆黑的房間中,白寂嚴都被這邏輯給震驚睜了眼,聲音好笑:
“小朋友,現在是我失眠,講故事也應該是你給我講吧。”
兩個人雖然是睡在一張床上,但是用的是兩床被子,駱昭的手探進白寂嚴的被窩,感覺到剛才給他灌的熱水袋夠用才伸出手來出聲:
“這你就不懂了吧,講故事其實比聽故事更容易困,小時候我媽和我爸哪個給我講故事都是最後先把自己哄睡了。”
安靜的房間中,一個低潤的聲音響起,是一個小兔子和熊的故事,駱昭靜靜聽著,慢慢的那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過了小半個小時白寂嚴終於睡著了。
駱昭在黑暗中無聲笑了笑,抬手幫他拉了一下被子,這才閉上眼睛。
第二天白寂嚴醒來的時候難得快六點了,一轉身就發現身邊沒人,他緩了緩頭暈起來,洗漱好出去就聞到了廚房很清香的味道,他正準備過去問問做的什麽,就見廚房也沒人,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出去,才發現,外面有個正在掃雪的人影。
他推開了門,駱昭聽到動靜回頭,天還是陰霾色的,雪沒有停只是比昨晚的要小了點兒,但是卻無損駱昭面上那驟然綻放的笑意:
“你醒了?”
“怎麽穿這麽少出去掃雪?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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