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嚴腕上用了一個巧勁就將手機奪了過來,兩人的手一觸即離,駱昭卻又抓住了他的手指:
“怎麽手指這麽涼啊?身上冷嗎?”
這人一直躺在被窩裡,怎麽手還冰涼的?
白寂嚴低頭看了看那個握著自己的手,無所謂地開口:
“沒事兒,到了冬天就會這樣。”
駱昭翻身就下了床,翻了翻櫃子,找出了一個似乎還是新的熱水袋,去灌了一袋熱水這才拿過來給他:
“給,摟著。”
床上的人正點開了那個僅自己可見的相冊,幾張非常具有年代氣息的照片瞬間印入眼簾,照片裡的男孩子看著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不像現在長開棱角分明的臉型,照片上的男孩子還是圓嘟嘟的臉,配著故作成熟的桀驁表情和那一頭爆炸毛,白寂嚴仿佛看到了上大學的時候十分不理解的那些街頭巷尾留著爆炸頭的中二少年。
眼角的笑意遮不住,抬手接過了熱水袋,還在忍著笑意。
駱昭當下就要搶走手機:
“不許看了,誰沒點兒黑歷史啊?不許看了。”
白寂嚴將熱水袋摟到懷裡,靠坐起來一些,修長的手指隔著屏幕戳了戳小駱昭腦袋頂上那一撮炸毛:
“我要是你哥,我也要給你都剃了去,像什麽話。”
駱昭...他和白寂嚴差了五歲,認識了這麽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和白寂嚴之間的代溝,他有些懷疑地出聲:
“你不要用現在的審美去看,這在當時可是潮流,街頭最靚的仔,你別說你沒有沒買過非主流的衣服和配飾啊?”
白寂嚴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篤定,認定他一定也曾經和他一樣的樣子不置可否地開口:
“你爆炸頭的時候我大四,盛景都成立一年了。”
駱昭...他為什麽要自取其辱?不過一想這時間線也不對啊?
“哎?不對啊,這照片是我初三的時候,你比我大五歲,滿打滿算也就大二吧,怎麽會大四?”
白大佬將手機遞給他,隨意出聲:
“小時候跳過兩級。”
駱昭...他為什麽要再一次上門去等著打臉呢?
白寂嚴看身邊的人默默躺回去,一聲也不吭,以為他剛才的話說重了,想了一下抬手拉了一下駱昭的睡衣:
“怎麽了?”
駱昭抱著手機好像一個受氣包:
“emo了。”
白寂嚴再次困惑:
“什麽是emo?”
一句話讓駱昭的emo都不剩幾分了,他轉過身:
“就是一想到當年,我頂著爆炸頭和同學混跡網吧,大戰地下城的時候,你已經一身西裝成立了盛景,沒準都談著幾百萬的生意了,我就非常的難以接受這個差距。”
他可以接受白寂嚴比他大五歲,也可以接受現在他是個初創公司的小老板,而這人是舉足輕重的商業大鱷的這個差距,但是,但是,這當年的差距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怎麽可以差什麽多?
白寂嚴實在沒忍住,被他的語氣逗笑了,卻沒有任何安慰他的意思,反而思索片刻逗著他出聲:
“要說接受不了也應該是我更接受不了吧,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會找一個當年覺得腦子有問題才會去弄那樣爆炸頭的炸毛小狗回來結婚,還...”
他的話沒有說完,那是兩人都知道後面是什麽意思,還有了孩子。
他的話音落下,這下換成駱昭沉思了,要用這樣的角度的話,好像,確實白寂嚴更吃虧,但是嘴上卻又不肯服輸:
“幹嘛?覺得你吃虧了?”
白寂嚴眉眼含笑地輕歎出聲:
“老人言,吃虧是福,是福啊。”
駱昭看著時間太晚,才不敢和他再聊了,抬手幫人拉了一下被子:
“好了,你得休息了,明早我起來做早飯,你睡醒也可以多躺一會兒。”
第二天駱昭特意提前下班了半個小時,直接去了白氏酒會的酒店,隨手將車鑰匙遞給了門童,時間還有些早,濱江酒店的停車場卻幾乎已經停滿了車,整個頂樓和次頂樓的休息室都不對外開放,留做酒會專用。
駱昭帶著請帖,便有專人接他上樓,他低頭編輯了一條消息:
“我到了,你在樓上嗎?”
“我還有五分鍾,你先上樓等我吧。”
駱昭直接頓住了腳步:
“我等你。”
很快從白氏總部駛出的一串豪車便入了酒店的大門,為首的正是白寂嚴的座駕,黑色的賓利停在了酒店的正門前,後面的車便是再金貴也只能在後面排著。
透過車窗,車內的人的目光和駱昭相對,今天的駱昭有特意打扮過,只見他微微抬手止住了要上前開車門的門童,而是親自理了一下西裝上前,拉開了賓利的後車門,手自然地擋在了車門頂的位置,白寂嚴身上按獨有的極為清淡的檀木香襲來。
白寂嚴下了車,隨手系好了西裝的扣子,沉穩內斂,他的身後,一眾集團高管都下了車,又兩個資歷深的董事看了過來:
“白總,這位就是駱總?”
白寂嚴的面上已經帶上了得體的笑意,微微抬手為他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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