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江的面上也看不出什麽不同來,倒是催了兩次孩子的事兒,駱昭應對的遊刃有余。
白寂嚴席間的話很少,他的臉色有些發白,菜的味道,酒的味道都讓他幾欲作嘔,手在桌下緊緊攥住,幾乎就沒有怎麽動過筷子,全力抵禦著胃部的翻騰。
往來的酒被駱昭擋下了不少在,白承舉起酒杯輕笑:
“這酒總該讓白總喝,萬一你現在有了小孩,那可不能輕易碰酒啊,你說是不是白總?”
他的酒杯遞到了白寂嚴的眼前,白寂嚴似笑非笑:
“你的酒我有非喝不可的必要嗎?”
白承面色一僵,眼底的不甘明顯,白寂嚴卻直接拉著駱昭坐了下來:
“白承這話也有道理,萬一你有了小孩兒呢,去換成橙汁。”
他開口吩咐,立刻有人將駱昭眼前的酒換成了橙汁,白承在白寂嚴的面前討了一個沒臉,也沒有人再主動願意湊上去,畢竟白寂嚴的脾氣並不算好。
散席之後已經快八點多了,晚上才會象征性地大家一塊兒守個歲,白振江回了房間,白寂嚴也沒有再回主屋,他拉過了駱昭的手:
“走吧,帶你回房間休息。”
穿過一個回廊,駱昭這才跟著他到了二層的臥房,回到房間白寂嚴松了松領帶,將身子陷進了沙發中,舒了一口氣,看向了駱昭,聲音低沉:
“在這裡過年很無趣吧。”
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除了勾心鬥角就是互相試探。
駱昭坐到了他身邊,這一天下來他想吐槽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都不知道先說什麽,白寂嚴看著他這模樣笑了:
“是不是太過顛覆你對過年的認知了?”
駱昭索性盤腿坐到了沙發上,那架勢,吐槽之欲拉滿:
“我說這都什麽年代了,你看這院子裡,管家,保鏢護院,屋裡還有那和丫鬟一樣填水送茶的,低眉順眼,管你爸一句一個老爺的叫,這簡直就是舊社會,至於的嗎?你家一直都這樣啊?”
這一天確實夠顛覆的,倒不是說家裡不能請阿姨,但是像白家這樣架勢的實在是不多,趕上過去伺候皇上了。
白寂嚴靠在沙發裡,聽著他的吐槽點了點頭:
“嗯,一直都是這樣,這兩年他折騰不動了,在過去,這家裡更是沒得看,從前,他在白家可以做皇帝,三妻四妾,不容反駁,只是可惜了,如今他這皇帝夢是到頭了。”
駱昭不禁有些佩服眼前的人,他能看的出來白振江對白寂嚴的忌憚,白寂嚴能在這樣的條件下擁有自己的商業帝國,並在白家擁有這樣重要的話語權,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哦,對了。”
駱昭想起什麽,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湊到了白寂嚴的身邊,雙手做成了喇叭狀放在了白寂嚴的耳朵邊,聲音像老鼠:
“我在吃飯的時候撒謊了,我的基因檢測是陰性的,我怕他們會在孩子這方面打主意所以就謊稱是陽性的。
你讓在醫院裡的醫生幫我偽造一份陽性的報告,這樣以後若是查起來也說的過去。”
白寂嚴的耳朵都被他說的有些癢,他微微側頭,直接就對上了那雙和發財很像是貓兒眼,看的出來,駱昭很是用心地在幫他擋住家裡這群人,他的手無意識地覆在小腹上。
駱昭見只看著他沒反應,眨了眨眼:
“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陽性報告的事兒你不用操心。”
“那就好。”
白家的守歲,自然沒有任何溫馨可言,白寂嚴帶著駱昭下去,象征性地祭祖上香就算了事了,白振江身體不好,家庭醫生不讓熬夜,同樣是上香之後就回房了。
白寂嚴累了一天,回到房間渾身都提不起力氣來,靠進了沙發裡神色倦怠,輕聲開口:
“今晚我們得住在一個房間了,我睡沙發,你先去洗吧,裡面有睡衣。”
這裡是白家,他們既然已經結婚,自然不可能再分房,怕駱昭不自在,所以白寂嚴率先這樣開口。
駱昭入門的那一刻隻覺得在白家真是心累,看到白寂嚴深倦的眉眼時忽然有些心疼,在這麽一個家裡待著真的不會抑鬱嗎?
聽了他的話,他忙擺手:
“我們兩個還是我看起來比較健壯吧,你睡床,我睡沙發,就這樣定了,你先去洗,洗好好躺下,我不累的。”
白寂嚴拗不過他這才去了浴室,水蒸氣蒸的他有些頭暈,匆匆衝了一下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駱昭正笑眯眯地盤腿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是在和家裡人視頻,駱昭移開手機,探出頭,無聲比著口型:
“我媽,要不要說話?”
今天是除夕,怎麽都要給駱昭的父母拜年的,白寂嚴看了看身上的浴袍,還是走了過去,面上的笑意得體親和:
“伯父,伯母過年好,我和駱昭明天一早就回去。”
駱媽媽湊到鏡頭前,沒有計較白寂嚴的稱呼,直打量眼前的人:
“小白怎麽好像瘦了呢?是不是昭昭沒有照顧好你?明天回來家來,我親自下廚,晚上我們去外環放煙花,我定了一車呢,就等著你們回來了。”
“還有,明天回來誰也不許一身的西裝,之前給你們買的衣服都試了嗎?過年可要穿的喜慶才能討個好好彩頭,穿的不好看可不許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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