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轉過去,打著方向盤出了地庫:
“你有些老幹部風。”
白寂嚴笑了:
“老幹部風?這是什麽風格?”
“就是說你成熟穩重,靠譜可靠的意思。”
白寂嚴不置可否,兩人去了駱昭推薦的那家私房菜,吃完飯出來,白寂嚴飯後食困,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便有些昏昏欲睡。
駱昭趁著紅綠燈的間隙轉頭看他,這人的臉是真的好看,鼻梁高挺,睫毛濃密又長,就是臉色太白了,要好好補一補。
他看的出神,直到後面的車在按喇叭他這才起步,這幾天降溫,院子裡的雪都還沒有化,駱昭將車停到門口,轉身輕輕叫醒睡著的人。
白寂嚴這才醒過來松了安全帶,駱昭怕地上有冰,便下去繞到對面幫人開了車門,想著送他進屋再去停車,卻被白寂嚴拉住。
“不急,走,帶你去車庫看看。”
“啊?去什麽車庫?”
駱昭就這樣被人拉著去了一旁,見著白寂嚴用指紋開了一個室外電梯,隨著電梯的落下,整個地下停車庫的燈都亮了起來。
繞是駱昭也是出身富貴都被停車場裡的景象震在了原地,光潔如酒店大堂的車庫中幾乎堪稱名車會。
入眼第一輛就是一輛銀灰色布加迪,邊上是黑色的勞斯萊斯,後面有Revuelto,Aventador,光是法拉利就不下五輛,還有改裝版大G。
沒有男人不喜歡車,尤其是這樣頂級的豪車,駱昭的眼睛都亮了:
“我天,你這是把車展開在家裡了嗎?”
白寂嚴身上被駱昭披上了大衣,隨手指了指:
“車鑰匙都在車上,你喜歡哪輛就開車出去玩吧。”
這動作好像說讓他去玩的不是天價豪車,而是隨便的大白菜一樣。
駱昭轉過身,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面上難免帶上了兩分侍寵的笑意,但是心底卻也存了兩分試探的意思:
“白總對誰都這樣大方嗎?”
白寂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你不是說婚後我賺一塊就有你五毛嗎?今年我股份分紅的一半足夠買下這裡所有的車了。”
駱昭忽然想起了那天他和白振江說的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白寂嚴逗了逗他也就算了:
“好了,下午我不出去,有些困了,你若是想出去轉轉就開這裡的車去。”
駱昭見他側頭打了個哈欠立刻開口:
“那我也不出去,陸醫生開的藥,下午要找人過來給你點上呢。”
白寂嚴從前從來都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因為白天一旦沾了枕頭,晚上更是不好睡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的關系,中午如果沒有躺上一會兒,下午開會的時候都會瞌睡。
白寂嚴到了房間躺下,駱昭就拿了一個筆記本也坐在了臥室的屋裡,白寂嚴看了看他:
“坐著看電腦舒服嗎?書房隨你用。”
兩人住在一起之後,駱昭少有將工作帶回來做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避嫌的意思,他的書房駱昭也很少進去,這才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駱昭立刻抬頭:
“我在這裡是不是影響你睡覺啊?”
白寂言笑了一下:
“我沒關系,你喜歡在哪就在哪。”
沙發上的人從善如流道:
“那我還是守著你吧,一會兒護士就來了。”
雪後初晴,午後的陽光正好,因為院子裡的積雪還沒化,反射的陽光映的窗外更亮了一些,駱昭怕白寂嚴睡不著想將遮光簾拉上,卻被一個有些懶怠的聲音叫住:
“就這樣吧,我不畏光。”
白寂嚴沉沉睡了過去,駱昭卻是一個郵件都沒有看進去,人坐在沙發上,目光都是床上安穩睡著的人,在外面叱吒風雲的白總,原來睡姿也可以這樣乖巧。
他想要做到白寂嚴的成績,為他遮風擋雨確實是短時間很難實現的,但是他總可以陪在他身邊照顧他吧?
九個月後,他們還會有一個共同的孩子,所以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他總會讓白寂嚴也喜歡上他的。
盛景年會的時候,駱昭如臨大敵,但是到了現場才發覺,這裡和白氏的年會完全不一樣,年輕的團隊,開放自由。
喝酒那一套已經過時了,況且有孟胥這個長袖善舞的副總在,白寂嚴悠閑的好似是在參加別人家公司的酒會。
駱昭白擔心一場,正月就這樣在左一個年會右一個年會中過去了,白寂嚴雖然沒有再喝酒,但是卻被早孕反應折磨的痛苦不堪。
清晨的衛生間中總是能傳出乾嘔的聲音,開始的時候白寂嚴不想這樣狼狽的樣子落在駱昭的眼中,每每還會反手鎖上門,但是後來吐得昏天黑地,人好懸沒有摔在衛生間中之後,他便不敢鎖門了。
白寂嚴的額前的碎發都黏在了滿是冷汗的額頭上,胸中的翻騰怎麽都壓不下去,雙手撐在洗手池便,頻繁的乾嘔讓他眼前昏花片片,連著耳朵都有些耳鳴,早上本就沒有吃進去東西,吐也吐不出來什麽。
低血糖更是折磨的人四肢都有些發軟,眼前看不清東西,駱昭著急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在他的身邊扶著人,又是一輪乾嘔,白寂嚴的眼裡都是因嘔吐而溢出的生理性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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