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我現在不敢下定論,這件事兒非同小可,如果,我是說如果致和醫院真的有什麽違規行為的話,白氏可還有持有致和醫院的股權啊。”
周密是總部下去管理分公司的,也曾在白寂嚴的身邊待過兩年,一個集團公司沾上走私藥品,買賣器官的醜聞,那絕對會掀起軒然大波。
駱昭帶著燕窩進來便見白寂嚴的臉色極差的在講電話,白寂嚴安排了幾波人去暗查這件事兒:
“詳查一下李升這個人,無論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報給我。”
他放下電話的時候覺得有些胸悶,閉眼緩了緩:
“昭昭去開下窗戶。”
駱昭立刻去開了窗戶,他看出了氣氛不對:
“怎麽了?公司出事兒了?”
白寂嚴簡單說了兩句剛才電話裡的內容,駱昭的瞳孔都有些放大:
“這,有沒有搞錯,致和醫院敢做這樣的事兒?圖什麽呢?”
白寂嚴撩起眼皮,神色冰冷:
“圖什麽,這要看誰來做了。”
“什麽意思?”
“若是醫院裡的人,那有可能是為了錢,若是別的有心人,圖的怕就說不清楚了。”
駱昭的思緒也很快,他聽得到了剛才白寂嚴對電話說的話,也知道李升這個人一直都是白振江的私人醫生:
“你該不會覺得這事兒和白振江有關系吧?”
白寂嚴神色疲憊地按了按眉心: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猜關系應該不大,白振江沒必要做這樣的事兒,問題應該還是在醫院本身。”
剛才那一瞬間他腦子裡什麽念頭都有,李升這幾年來一直是白振江身邊最近的醫生,但是他卻也只是寥寥見過幾面而已。
“那你是覺得可能和李升有關系?李升是致和醫院的副院長吧?那正院長呢?”
“致和醫院的院長年紀不小了,在行業裡也很有名氣,這幾年在醫院的時間也不多,多是參加一些學術研究,倒是一年中有半年都在研究院,醫院的事物幾乎都是李升做主。”
駱昭心疼白寂嚴,怎麽總能碰上這樣的破事兒:
“大後天就是白振江手術的日子了,手術後你也該產檢了。”
白寂嚴也有些心緒煩亂,五個月後他注定要逛一圈鬼門關,他總要在這之前將這些事兒都料理清楚,若是真有萬一,他不能給駱昭留下一個爛攤子。
只是他的身體現在確實負荷不了過激的情緒,他輕輕握了握駱昭的手,盤算著致和醫院的事兒,駱昭摟著他:
“又想什麽呢?我告訴你啊,現在你是我的,肚子裡揣的也是我的,不要有什麽都自己扛的心思,我雖然幫不上太多,但是幫你分擔,分析一下總還是可以的。”
白寂嚴笑了,抬手敲了他一下:
“精明了不少啊。”
“那是,不過,致和醫院這個事兒真的不用提前和警方通個氣嗎?萬一,我說萬一啊,真的有問題,起碼有警方做背書,輿論上會安全很多。”
白寂嚴明白駱昭說的意思:
“再等等,現在一切都不明朗,貿然驚動警方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至少等這一波的電話回過來再說。”
駱昭點頭:
“也是,萬一致和醫院只是想倒賣藥品,那就是萬幸了。”
時間還是到了三天后,白振江的手術如期進行,同時進手術室的還有白慕禾,駱昭陪著白寂嚴到了醫院,五月份的天氣已經熱了,白寂嚴穿著風衣堪堪遮住身形,白家的人來的也十分的齊全。
和上一次的情況差不多,父子之間哪怕是在這樣的時刻,也依舊沒有太多多余的話說,白寂嚴只是走到了病房前:
“您放心手術,不會有問題的。”
倒是駱昭對白慕禾投去了有些惋惜的目光,白慕禾抬眼,回以一個清和的笑意,就像是這台手術是他的一個解脫一樣。
白寂嚴靜靜坐在休息室中等候,這時一個醫生過來輕輕躬身問道:
“白總,需要觀看手術過程嗎?”
白寂嚴抬眼便看到這休息室中有一塊兒大屏幕,很多時候這個休息室並不是供家屬休息的,而是給實習生,規培生觀看手術過程而使用的,白寂嚴點了頭:
“打開吧。”
大屏幕頃刻間亮了起來,顯示的正是此刻手術室中的畫面,刀劃在了肚皮上,駱昭有些生理不適地微微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樣的畫面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算太過友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同於一般家屬對於親屬做手術的期待,這屋子中真正在意白振江死活的人其實並不多,這手術的過程自然也不會一瞬不瞬地盯著看,但是白寂嚴的目光卻是一直都在屏幕上,看著似乎很是專注。
他看著腎髒從一個年輕的人的身體中取出,放到了那個已經腐朽的身軀中,眉眼間不見任何情緒,默然以對。
手術的過程分成一邊,一邊是白振江,一邊是白慕禾,白慕禾的手術是取出腎髒,過程自然要比白振江快一些,兩個畫面中,白寂嚴的目光倒多數時候是落在白慕禾身上的,直到腹腔關閉,宣告這一次捐獻腎髒的手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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