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林呈抬手翻開了協議的第一頁:
“這是白總名下所持有白氏所有股權的委托管理協議, 簽了這份協議你就可以全權代表白總行使股東的權益。
包括不限於代表白總出席股東大會,參與白氏的重大決策甚至選擇管理者等一切依據法律規定和公司法規, 白總所享有的一切股東權利。”
這一份文件的重量可是不輕,這相當於將公司托付給他,想起那人生產時可能有的危險,駱昭忽然心裡升起了一股濃重的不安來,他將眼前的文件一把推開,轉頭看向了白寂嚴:
“你這是做什麽?我不簽。”
弄的和交代後事似的。
白寂嚴剛睡醒,頭還有些昏沉的發脹,他的手肘撐在沙發上, 瘦削的手指揉了兩下太陽穴, 看著眼前倔驢一樣的青年忽然笑了出來:
“這是幹嘛要吃了我啊?剛才還說讓我在家養著,不讓我操心,現在就不記得了?”
“我當然記得, 不過也用不著簽這樣的協議吧。”
這協議都快將白氏直接送給他了。
白寂嚴笑了,一手扶著肚子一隻手撐了一下沙發的扶手坐起來, 伸手拿過了桌子上的鋼筆,一下便敲在了駱昭的腦袋上:
“小崽子長點兒心,你也要去公司替我解決麻煩, 不簽這個誰認你?不想我去公司就痛快簽字。”
他擬這個文件還真是沒有什麽消極的想法在裡面,這後面公司一堆的事兒是可以預見的。
而他不會真的不顧自己的身體, 畢竟他現在有駱昭了, 還有沒出生的孩子,由他拿主意, 駱昭出面解決是最好的。
駱昭深深看了他一眼, 似乎在判斷這人有沒有唬他,不過最後還是簽了字, 他確實是不想白寂嚴後面還要去公司。
送走了林呈,駱昭正襟危坐在白寂嚴的面前,弄的那人有些哭笑不得:
“做什麽?三堂會審啊?”
“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白寂嚴勾了勾手指:
“離那麽遠做什麽?我腰疼,過來。”
果然,小狗就是這麽聽話,說讓過去立刻就起身過去了,手摟住了那人粗壯了不少的腰身,這才發現孩子這會兒動的厲害:
“小家夥醒了,是不是鬧得你難受了?”
白寂嚴微微低頭,唇邊的笑意溫柔了兩分:
“還好,沒事兒。”
駱昭幫他一下下揉著後腰的位置,孩子對腰間的壓迫越來越大,這人平常不說,但是明顯坐著的時候就會頻繁變換姿勢,駱昭湊過去:
“說吧,白總有什麽想法?”
“警方調查不會用太長的時間的,案件一旦偵查結束移送檢察院,案情就可以見光了。
那個時候大量的消息出來,對白氏集團肯定是有影響的,而白氏作為上市公司,也需要公開對民眾解釋說明。
我會在那個時候召開記者發布會,由你來主持,對外披露事件。”
駱昭不禁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發覺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畢竟他和白寂嚴是合理合法的夫夫關系,而且在這一場事件中,別的不說,單就白寂嚴本人來說他就是受害者。
他的身份既是代替白寂嚴主持發布會的合法伴侶,同時也是受害人的家屬。
這雙重的身份會明顯將白寂嚴和白氏同白慕禾的所作所為割裂開,民眾會認為白慕禾罪惡深重,倒不至於將輿論都牽扯到白氏的身上。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你放心吧,後面的事兒交給我。”
駱昭忽然有一種要扛起家庭重擔的感覺,這種感覺沉甸甸的,但卻反而讓他舒心。
晚上睡覺之前駱昭才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
“哦對了,下周一我媽讓我去一趟藥王廟還願,你那兩天在ICU把她嚇壞了,我晚上在醫院陪著你,她連夜去了藥王廟上香,給廟裡捐了三十萬的維修基金,許願你和寶寶都能好好的從加護病房出來。
現在你們真的平安出來了,我媽讓我去磕頭,然後將許諾的沉香木送過去。”
白寂嚴轉身從床頭上一個錦袋中拿出了之前駱媽媽給他和駱昭求的那串沉香手串。
那個時候他和駱昭還沒有在一起,這手串他洗澡的時候會摘下來,除了上班戴表只要回家他都會戴上。
此刻剛從浴室出來,他再一次戴上,駱昭笑著看著那清瘦腕骨上的一串手串,襯的這人格外的矜持清貴不過還是故意找茬地說:
“白總怎麽這麽偏心啊,我送你的那串小葉紫檀就沒怎麽見你帶過,倒是我媽求的這個你時時戴著,幹嘛?不喜歡我送的啊?”
白寂嚴想起他從金鱗橋下算命大師那花8000請來的假冒偽劣小葉紫檀手串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真想知道為什麽嗎?”
駱昭自然點頭:
“當然,就是你偏心。”
白寂嚴撐著腰側過身子看向他,手自然地撫在肚子上神色慵懶帶著淡淡的倦色,唇角微勾地開口:
“傻小子,你那8000買了一串假珠子,不過仿的倒是挺像的,我自己帶著倒是無妨,只是現在有了這個小崽子,這才沒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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