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昭每一句話的後面都軟軟地加一句好不好,不強硬不逼迫,耐心十足,白寂嚴點了點頭,駱昭得到肯定回答立刻笑了,他更靠近了一些:
“我這幾天好想你啊,那走廊的椅子真是不好睡,我好想念在家抱著你和寶寶睡的時候,現在,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他睜大了眼睛,白寂嚴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張開了一下手臂,駱昭小心地彎腰抱住了床上的人,他感受到了那人的手臂環上了他的腰,又摸了摸他的頭:
“傻呀,晚上怎麽睡在走廊的椅子上,不怕感冒。”
白寂嚴的聲音很低,卻帶著對他的濃重的關切和擔心,駱昭將腦袋埋在了他的頸窩裡,輕輕蹭了一下:
“我快嚇死了,那天你出了那麽多的血,我只要離開加護病房遠一些就根本睡不著,好在你真的很厲害,三天就可以出來了,我有蓋好衣服的,我還要照顧你們呢,怎麽會感冒,就是椅子有些硬。”
小少爺錦衣玉食的長大,這幾天真是將沒遭過的罪沒擔過的心通通經歷了一遍。
白寂嚴也閉上眼睛,沉浸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裡,除了最開始接觸的時候那熟悉的心慌感之外,他的身體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熟悉的擁抱。
他的手臂輕輕收緊,側頭在駱昭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委屈我們昭昭了。”
“不委屈,你好好的,我都不委屈。”
白寂嚴雖然人出了加護病房,但是狀況卻並不好,吃不下什麽東西,複發的焦慮症,最明顯的一個表現就是他晚上開始幾乎整夜的失眠。
孩子漸漸大了,對身體的耗損本就加大,這樣吃不好睡不好,人哪還有什麽精神?常常是晚上睡不著,白天昏昏沉沉地瞌睡,生物鍾都亂了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白家的事物又多,駱昭哪忍心看著那個白天好不容易能睡一會兒的人再被電話會議吵醒?
所以這幾天他幾乎放下了自己公司的事兒,反倒是真的做起了白寂嚴的秘書。
白氏的情況他先從助理和高管那了解一遍,助理送到醫院的文件他也會先過一遍,自己心裡也拿個注意。
等到白寂嚴什麽時候睡醒了,精神好一些,他再將這些簡單複述給他,怕他勞神,同時還會將自己提前想好的處理方法說一遍。
這樣一來倒是高效了很多,就是駱昭每天忙的幾乎沒有什麽多余的時間,晚上要照顧頻繁起夜的白寂嚴,白天也沒有時間補覺,白寂嚴心疼他:
“昭昭,找個護工吧,晚上你回家去睡。”
駱昭哪舍得,直接一個眼神剜過去:
“這話不許提了,我怎麽放心讓別人晚上照顧你?必須我留在這裡。”
他湊了過去,親在了白寂嚴的嘴角:
“好了,你不用心疼我,熬個夜看個文件算什麽辛苦啊?我這個年紀熬夜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今天你多喝了半碗湯,多吃了一個奶黃包,還是值得慶賀的,對了,下午陸醫生介紹的心理醫生會過來。”
白寂嚴點了點頭,最後心理醫生來的時候,白寂嚴還是支了駱昭出去,駱昭也不在意地笑著抱著筆記本出去,只是一點兒都不肯離他太遠,就坐在了病房門口的椅子上,一邊處理文件一邊等。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那個心理醫生出來,他才進去,白寂嚴神色有些倦怠。
就這樣持續了三天,而第四天白寂嚴便沒有再讓心理醫生過來過,駱昭看過去:
“怎麽不讓劉醫生來了?”
白寂嚴低頭擰著眉心,衝他伸出手,駱昭立刻過去拉住他的手:
“心理醫生的辦法就是那麽幾個,聊來聊去的沒什麽作用,昭昭,你來做我的心理醫生吧。”
當天晚上,駱昭和每天一樣抱著這人去了浴室洗澡,幫他擦乾淨,吹了頭髮,換好衣服才抱著出來,但是這一次他將人放在床上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手腕:
“昭昭,上來陪著我躺著吧。”
駱昭看了看這醫院的單人床,但是這是出事兒之後白寂言第一次主動要和他躺在一起,他自然是不能拒絕的,他小心貼著床邊躺過去。
兩個成年人躺在這樣的單人床上確實很是擁擠,何況白寂言現在身子重,駱昭又要很小心地避開他的肚子,不過即便這樣兩個人還是挨的很近。
那人的肚子就抵在他的小腹上,駱昭手摟過他的腰身,手一下一下和從前在家的時候一樣,幫他松泛著腰背後酸疼的肌肉:
“哥哥,想我了是不是?”
白寂嚴靠過來了一下,駱昭隻覺得懷裡抱著他的一切。
“昭昭,我睡不著是因為眼前總有那天的畫面,別人一碰我我總覺得是要剝我的衣服。”
駱昭手上都是一僵,這麽些天來,這是這人第一次提到那天的事兒,駱昭不顧別的,手直接將人摟到了自己的懷裡,將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