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澗走了出去,三餅看到他出來,馬上招了招手:“店長,有客人。”
“晚上好。”陳澗打了個招呼。
男人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淡地問了一句:“這裡離進山的路遠嗎?”
“不遠,”陳澗往裡指了指,“門口這條路走進去就能進山,大概走五分鍾。”
“好,”男人轉身走進了前廳,“開個標間。”
“你去吃飯吧。”陳澗拍拍三餅的胳膊,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這人應該是來徒步的,但這個狀態又不太像,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的樣子。
“一個人嗎?”陳澗走到前台,“麻煩身份證出示一下。”
“一個人。”男人遞過自己的身份證。
陳澗快速掃了一眼,看得出是本人的證件,市裡的,這麽看是沒什麽問題,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給您安排在一……”陳澗說。
“可以。”男人說。
“您開車過來的嗎?”陳澗問。
“嗯,摩托車停你們院子裡了。”男人說。
“好的。”陳澗點點頭,這邊摩旅過來的也不少。
他把男人的房間安排在了一樓,就前台後面的這個房間,萬一有什麽情況,他們能第一時間發現。
男人進屋之後,陳澗又繞到花園裡,拿著手電筒假裝巡邏,從男人的這個房間外面走過,發現這人進屋之後連窗簾都沒拉,就那麽靠在床頭玩手機了。
這麽看著又好像沒什麽問題。
可能只是一個被工作吸光了元氣的上班族。
相比之下,歡樂豆們就是出去吸天地之元氣的,一整天從出發就沒休息,燒烤玩到半夜兩點了才陸續回到了民宿。
不過讓陳澗欣慰的是,這幫豆子們進來的時候看得出來都喝了酒,而且玩得很興奮,但都比較安靜,沒有大喊大叫。
路過前台的時候還給陳澗放了兩盒烤好的肉。
“不是剩的,”一個男生說,“專門烤了給你們帶的,還有趙大姐,今天幫我們醃的肉很香,給她也嘗嘗。”
“好的,”陳澗笑笑,“玩得怎麽樣?”
“不錯!”另一個男生往前台上一趴,“夜景還挺美的,這裡能看到銀河,空氣也巨好。”
“休息吧,明天要進山的話得早起。”陳澗說。
“店長晚安。”幾個豆子相互攙著上了樓。
過了一會兒胡畔神采奕奕地回來了:“店長你休息去吧。”
“沒事兒,”陳澗說,“你睡吧,我正常值完就行了。”
“不用不用,”胡畔說,“我現在吃飽喝足得消食,直接睡覺那不得胖死啊。”
陳澗看著她。
“沒喝醉,”胡畔一擺手,“那點兒小啤酒,兩趟廁所就沒了。”
“行吧,”陳澗看她眼睛都是亮的,的確沒什麽問題,又低聲交待了一句,“102剛入住了一個,感覺有點兒……心情不好,你注意著點兒動靜。”
“嗯。”胡畔往102看了一眼,“男的女的?”
“男的,”陳澗說,“有任何問題都不要自己一個人處理,叫我。”
“知道了,”胡畔笑了起來,“你這店長當得跟我親哥似的。”
回到宿舍,陳澗簡單收拾了一下,躺到了床上。
可能是因為已經過了正常的入睡時間,他有點兒睡不著了,也有可能是咖啡喝的,還有可能是那杯可樂。
手機響了一聲。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胡畔發過來的消息。
【你誰啊】102打呼嚕了,跟地震一樣,前台都能聽到
【陳魚落雁】好的,沒什麽事你就休息
發完這條消息,陳澗感覺到了困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102正常睡了,應該不會是有什麽事兒,所以就困了。
自己還真是操心,老板睡不著是失眠,店長睡不著是因為客人。
陳澗嘖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歡樂豆們進山徒步的日子,按劉大豆的計劃,他們八點就應該集合吃完早餐,八點半出發,但八點半的時候,眾歡樂豆還有一半沒起來。
“我之前是不是就跟你說了,”陳澗拿著一杯豆漿,“頭天安排了燒烤,第二天就不要指望他們能十點之前起來啊。”
“要說上課起不來我還能理解,”劉悟端著一碗面,邊吃邊說,“這是去玩啊,玩也起不來……我一會兒挨個屋叫人去。”
陳澗看著劉悟:“你家……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嗎?”
“我姑家才有,”劉悟邊吃邊說,“我家吃飯要聊天兒的,要不多悶啊。”
陳澗笑著沒說話。
“不過我跟你說,”劉悟湊近他小聲說,“也只有我哥被要求食不言,他小時候身體不好,還不好好吃飯,光叭叭說了,我姑父就不讓他說話了。”
陳澗愣了愣,也小聲問:“所以他家只有他食不言是嗎?”
“對,”劉悟點點頭,“所有的親戚只有他食不言。”
陳澗沒忍住笑了起來:“還有這樣的規矩嗎?針對性也太強了。”
“就那樣也沒抑製住他呢。”劉悟搖搖頭。
今天單羽起得也晚,一直沒打電話要早餐。
歡樂豆們在差不多十點的時候終於集結成功出發之後,陳澗在院子裡巡了一圈,準備往樓上走,到四樓正好看看單羽起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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