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凶她,不要凶她。”之前抹著眼淚的大姨跟了上來,心疼地拍了拍前夫哥的手示意他松開。
“我擔心啊媽。”前夫哥立刻換了表情,皺著眉,眼神凝重。
“先讓她去吃飯吧,跟同事吃飯去。”大姨說。
胡畔拽開了前夫哥的手,把孫娜娜拉出了包廂。
“娜娜說你們都是很好的人,”大姨看著陳澗,“說你們對她很好。”
“她是我們民宿的優秀員工,”陳澗說,“工作能力很強。”
“那就好,”大姨一邊滿眼淚水一邊點頭笑著,“那就好,她就是……倔,你們替我也勸勸她,不要生小張的氣,小張為了她也是快急瘋了。”
小張大概指的就是前夫哥。
前夫哥在孫娜娜家人的眼裡居然還是個好女婿。
“阿姨你放心。”陳澗說。
放心什麽,陳澗沒說,放心吧阿姨我們不會勸孫娜娜,會讓她自己決定。
胡畔摟著孫娜娜往他們的包廂快步走過去。
後面跟著四大護法。
陳澗和單羽正想轉身走的時候,前夫哥突然衝了上來,大概覺得這幫人裡單羽是主謀,看上去又是最斯文的。
所以他選擇了這個最不能打的,對著單羽的後腦杓揮出了一拳。
這個出拳速度還是挺快的,陳澗隻來得及抓住了他的肩膀往旁邊帶了一把,沒能完全停住他衝向單羽的腳步。
單羽轉回頭來,前夫哥被帶偏了的拳頭擦著他的臉掠過。
下一秒單羽一抬手掐在了前夫哥的脖子上,跟著往旁邊一掄,把他按在了走廊的牆上。
“幹什麽!”陳二虎他們聽到動靜轉了回來。
在走廊那頭觀察著情況的服務員也往這邊跑了過來。
不過單羽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沉默地掐著前夫哥的脖子,前夫哥說不出話來,只能雙手抓著單羽的手腕。
幾秒鍾之後,前夫哥的臉完全漲紅了。
陳澗能看到單羽的大拇指就按在那張動脈圖上標著“劈這裡”的位置上,雖然還沒使勁,但隨便都可以使勁。
他貼近單羽,在他耳後輕聲說了一句:“老板,團建要緊。”
單羽偏了偏頭,勾起的嘴角只有陳澗能看到。
接著他掐著前夫哥脖子的手就松了松勁,但手並沒有放開。
前夫哥的臉從豬肝紅變成了粉紅,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等著警察找你的。”
“我等著,”單羽說,“孫娜娜的傷是做了傷情鑒定的,對精神病患實施家暴,是加重情節,她的病還不知道是怎麽引起的,順便讓警察一塊兒查查。”
前夫哥盯著他:“你跟孫娜娜什麽關系。”
“她老板。”單羽說。
“你猜我信麽?”前夫哥粉著臉冷笑了一聲。
“關我屁事,你信不信是什麽很重要的事兒嗎?”單羽說,“回你的包廂去,再敢跟過來,我讓你躺著回去,這個你最好信。”
沒等他回答,單羽松了手,轉身走了。
陳二虎幾個沒有馬上轉身,指著前夫哥,慢慢往後退著走,退了幾步才轉過了身。
“陳澗,去跟服務員說一聲沒事兒了,”單羽說,“別一會兒真報警了,團建要緊呢。”
“嗯。”陳澗應了一聲,往幾個服務員那邊走過去。
跟服務員和他們的大堂經理在前台編瞎話解釋並且道歉了之後,陳澗回到包廂,發現單羽站在包廂門口。
“怎麽站這兒了?”陳澗停下了。
“裡頭安慰孫娜娜呢,我在場他們不好發揮,”單羽說著伸手接過了服務員遞過來的平板,“我順便出來把菜點了。”
“嗯。”陳澗也沒進包廂,跟單羽一塊兒到大廳角落的一個沒人的小桌旁邊坐下了,看著他點菜。
腦子裡還有點兒亂,這事兒他是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背景。
另外還有……
陳澗看著單羽:“那個出院證,你覺得是真的嗎?”
“那個沒必要造假,一問就知道的事兒。”單羽說。
“我都沒看清。”陳澗說。
“我直接看的出院情況,前面沒必要看,”單羽抬眼看了看他,“我沒有因為精神病住過院。”
“我……”陳澗愣了愣,歎了口氣笑了,“那你因為有超能力住過院嗎?”
單羽笑了笑:“我因為打架受傷住過很多次院。”
陳澗笑著沒說話。
“我能記得那些是因為我就看到那兩行了,再多一個字我都說不出來。”單羽說。
陳澗還是沒說話,這會兒突然就覺得心裡很靜。
某種角度來說,他很喜歡被單羽看穿的這種感覺。
……越界真舒服啊。
“單羽。”陳澗趴到桌上,偏過頭看著他。
“髒不髒,起來。”單羽嘖了一聲。
“我睡地毯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話。”陳澗趴著沒動。
單羽看了他一眼:“長嘴了啊。”
“嗯。”陳澗笑了笑。
單羽繼續看菜單,看了幾秒又抬眼看了看他。
“怎麽?”陳澗問。
“沒。”單羽伸手過來在他臉上勾了一下。
陳澗嚇了一跳,但挺著沒動。
單羽收回手的時候,一個服務員端著盤子從旁邊經過,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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