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曇還記得崔灼老是嫌他煩,也不想在戀愛中表現得太過粘人。但這會兒他毫無睡意,便難以抑製分享欲地給方思源發去了消息:【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原以為“秘密”二字足夠吸引方思源,誰知方思源大半個小時後才回復:【在忙,回頭聊】
不確定方思源是不是在值班,白曇也不可能自顧自地聊下去,只能不盡興地收起手機,結束了他初次談戀愛的first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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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1月1日,新年的第一天,各個工作群裡都充斥著新年快樂的消息。白曇沒參與群裡激烈的搶紅包活動,早上的時間都花在衛生間裡,精心打扮了一番這才出門上班。
給崔灼帶了海鮮粥,把保鮮盒舉到臉頰邊拍了一張發給崔灼:【你的騎手已經開始送餐】
崔灼很快回復:【不許這麽可愛】
白曇發了個兔子害羞的表情,接著系好安全帶,比平時開車開得更快地來到了酒店。
這會兒崔灼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了,見白曇的髮型明顯打理過,一邊喝著粥,一邊問:“打扮過了?”
“我帥不帥?”白曇問,“我好好收拾一下還是挺不錯的。”
“不帥。”崔灼說。
白曇不爽地“切”了一聲,只聽崔灼又說:“你在我眼裡好看就可以了,不用給別人看。”
原來狗嘴也可以好好說話,白曇心裡不由美滋滋的。
這時走廊上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白曇知道是秦涵下來了。他從崔灼的辦公室出來,跟秦涵打了聲招呼,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而還未等秦涵走進辦公室,白曇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白秘書,你讓秦總來趟康樂部,有客人性騷擾賀主管,賀主管報警了。”
報警?
白曇一愣,第一反應便是他在健身房也看到過客人對賀超的舉動不是很合適,但賀超從來都表現得不在意,怎麽會突然報警?
香水的事重新浮現在白曇的腦海中,昨天和崔灼心意相通,他一整天都處於亢奮當中,完全沒多余的心思去八卦別人的事,一時間也忘了賀超或許就是那個“神秘人”。
但直接報警也太奇怪了吧,難道不應該先通知秦涵嗎?
還記得白曇被膠囊樂隊的主唱騷擾,秦涵不準他報警,現在賀超招呼也不打就叫來警察,就好像故意要跟秦涵添堵似的。
腦子裡閃過許多想法,但短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白曇立馬通知了秦涵,而崔灼得知情況,也跟著兩人來到了頂樓的康樂部。
騷擾賀超的是一個男客人,大約四十來歲,肌肉練得很壯,但體脂也不低,非說摸賀超的胸是賀超主動讓他感受下,他才動手摸的,根本就不是性騷擾,還讓酒店調監控,說他只是輕輕碰了一下。
賀超冷冷地抱著雙臂站在一旁,就像在旁觀鬧劇似的,而秦涵肉眼可見地非常火大,應是對賀超引起騷動的行為相當不滿。
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沒幾分鍾便到了,聽說緣由後,明擺著一副不想管——或者說,男性對男性的性騷擾也沒法管的態度,但按照流程,他們還是讓賀超跟那男客人去了派出所做筆錄。
秦涵身為酒店總經理,自然不放心地跟了過去。不過讓白曇奇怪的是,崔灼竟然也跟上了,就好像要去看熱鬧似的,一點也不符合崔灼的性子。
無論如何,酒店頂樓的騷亂暫時平息了,總經理和副總經理都不在,日常的早會也只能取消。八卦群裡刷屏刷得非常厲害,有人說賀超是不想幹了,故意給酒店使絆子;有人說目睹了男客人摸賀超屁股,賀超這是忍無可忍;還有人說自己也曾被客人騷擾,報給上司只會被壓下來,賀超直接報警才是對的,就該讓那種人受罰,就算不能受罰,讓他丟臉也是好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八卦群裡的風向漸漸變成了聊自己被性騷擾的經歷。白曇見秦涵和崔灼遲遲沒回來,手上又沒別的工作可做,乾脆來到秦涵的辦公室裡,給他養的綠植澆起了水。
綠植擺放在辦公室角落的鬥櫃上,櫃子正好被建築的承重柱擋住,若是進來的人沒有繼續往裡走,便很難注意到那個鬥櫃。
好巧不巧,當秦涵和崔灼走進辦公室時,白曇正好站在承重柱和牆面構成的夾角裡放噴壺,比鬥櫃的位置還要隱蔽。因此崔灼完全沒注意白曇還在這裡,一進辦公室的門便對秦涵說:“我查了監控,去你房間裡的人就是賀超。”
正要出聲的白曇不由一愣,崔灼還去查了監控?他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所以白曇沒有猜錯,那個神秘人就是賀超。
賀超是文藝范嗎?比他還不沾邊吧……
等等,這也不是重點,也就是說崔灼剛剛跟去派出所,是因為知道賀超跟秦涵的關系不一般,他是不是過於關心他哥的感情生活了?
無論如何,白曇不適合站在這裡偷聽,他正想站出來提醒兩人他還在這裡,只聽崔灼又說:“我查了他的簡歷,跟你一個高中,你們是同班同學?”
聽到這兒,白曇隱隱感覺崔灼的語氣不太對,不像親兄弟之間的閑聊,倒想帶著殺氣的質問。心裡莫名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昨晚崔灼大半夜還在搞電腦,是在查賀超的資料?
實在不能再偷聽下去了,白曇動了動嘴唇,“我”字已經到了嘴邊,然而秦涵卻毫無預兆地提到了他的名字:“白曇知道你在拿他釣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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