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是完全無趣。
白曇個子矮,蹦噠起來勉強能擋住崔灼的視線,所以崔灼全程就在看白曇,看這隻兔子能蹦到什麽時候。
事實證明他還是小看了這隻嗨了的兔子,愣是蹦完了全場,直到從會場出來都還在哼膠囊樂隊的歌。
“音樂節太好玩了!”白曇的高興全寫在臉上,“謝謝你陪我過來。”
其實崔灼完全沒提供什麽情緒價值,若是朋友相約一起出來玩,他這樣的多少會讓人掃興。但白曇一點也不介意,該高興就高興,絲毫沒受到影響。
崔灼把頭盔遞給白曇:“上車。”
回程的路上不需要趕時間,崔灼開得很慢,這次白曇沒有趴在崔灼背上,而是挺直了腰背,感受著不同尋常的高視野和夏日夜晚清爽的風。
晚上的道路沒什麽車,路人更是寥寥無幾,多數時候只有昏黃的路燈作陪。興奮的余韻無處消解,白曇朝著前方“哇喔”了一聲,惹得崔灼側過頭來說:“要丟臉別在我車上。”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白曇已經發現了崔灼說話就這樣,也沒覺得難聽,只是他怕崔灼真覺得丟臉,便還是乖乖趴回了崔灼背上。
躁動了一整晚的心逐漸歸於平靜,從未有過的高昂情緒卻仍在延續。白曇可以很負責任地說,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最最開心的一天。
*
主動擔下了迎接膠囊樂隊的任務,白曇從秦涵辦公室出來,趁沒人注意,又溜到了崔灼的辦公室裡。
這邊崔灼正在跟客戶打電話,見白曇進來,他抬眼看了下他,很快說完了電話,問:“怎麽了?”
“剛秦總告訴我膠囊樂隊要入住我們酒店。”白曇倚在辦公桌上,把秦涵的話複述了一遍,又拿出手機說,“他們竟然都開演唱會了,我剛看了下票價,內場最貴的八百八,你要去嗎?”
不等崔灼回答,白曇又說:“我們最忙的時候是他們演出結束後回酒店慶功,之前應該有時間去看演唱會。”
崔灼將手肘搭在扶手上,撐著側臉看白曇:“你確定要約我?”
“不然呢?”白曇的腦子裡完全沒有第二個人選,“你不想去嗎?”
“你可以約秦涵。”崔灼提醒道。
“啊?”白曇壓根沒想到這點,因為他無法把搖滾樂和秦涵聯系到一起,在他的印象中,秦涵應該是聽鋼琴演奏或看芭蕾舞劇的那種,“他怎麽可能跟我去聽搖滾。”
“他很樂意了解客戶。”崔灼說,“他很多協議客戶都是這麽談來的。”
白曇剛被秦涵拒絕過,還沒有恢復元氣再次出發。不過崔灼說的也在理,因為白曇也知道秦涵很看重客戶信息,就好比針對裴艾維,他甚至讓白曇找來了裴艾維的族譜,就是為了挖掘更多的客戶。
所以如果白曇從工作角度出發,秦涵未必會拒絕。
“還是算了。”自信了一瞬,白曇又蔫了下來,“他要是再拒絕我,我承受不住了。”
“你打著了解客戶的名義,他不會拒絕。”崔灼說,“你要想追到他,最好就是從工作出發。”
“好像也是。”白曇想了想,既然從生活出發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在工作上拉近距離。不過當面被拒的尷尬他實在承受不住,便點開微信,佯裝隨意地給秦涵發了條消息過去:
【秦總,膠囊樂隊的演唱會你要不要去看?這樣慶功會上可以有更多話題】
覺得後半句話力度不夠,白曇又補充了一句:【可以引導他們消費】
發完又覺得理由有些蹩腳,白曇正想著怎麽補救,卻見對話框裡彈出了一條新消息:【好】
白曇愣了一瞬,難以置信地站直了身子:“他答應了!”生怕自己看錯,他又把手機遞到了崔灼面前,“他是答應了嗎?”
“是。”崔灼瞥了一眼,“我就說你提工作他不會拒絕。”
“你真是神算子。”白曇拍了下崔灼的肩,突然又有些擔心,“我跟他去看演唱會應該準備些什麽?”
“你還想準備什麽?”崔灼懶懶地問,“情趣內衣?”
“你在想些什麽啊!”白曇一副“你的思想真肮髒”的表情,“我是問看演唱會應該注意什麽。”
“正常表現就好。”崔灼說,“發揮你兔子精的本性。”
白曇沒聽懂:“什麽?”
“沒什麽。”崔灼說,“你可以趁著演唱會氛圍好更進一步,一般人在這樣的氛圍下都會有些衝動的想法。”
白曇回想到了他和崔灼去音樂節的時候,當時氛圍確實非常好,原本他對崔灼的初印象是負分,從音樂節回來後他就把那負分給抹平了,甚至覺得崔灼人還不錯。
想到這裡,他突然好奇地看向崔灼:“你當時跟我去音樂節也是這樣嗎?”
“哪樣?”崔灼問。
“有一些衝動的想法。”白曇說完,覺得不太準確,又說,“就是覺得氛圍不錯,我也不錯之類的。”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白曇奇怪地說:“當然是真話。”
“還記得當時我朋友叫我去喝酒,我問你去不去嗎。”崔灼說。
“記得。”白曇說,“我說我不會喝,你把我送回家後才去的。”
“那天晚上氛圍確實不錯。”崔灼漫不經心地說,“本來想帶你去喝酒,順便把你睡了,但後面良心發現,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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