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睹了方思源遭遇的事情後,白曇其實不介意告訴方思源自己的秘密。這時候交換的秘密方思源絕對不會往外說,因為一說就會想起他自己的事,誰也不會想要陷入不堪的回憶中。
但聽到崔灼這麽無所謂地說出來,白曇還是感到一絲不快,不是怪崔灼泄露他的“隱私”,而是這個秘密本來獨屬於他和崔灼,這是不能跟其他人分享的東西,但很顯然崔灼並不在意。
“我當然不可能喜歡他了。”白曇看著方思源,語氣裡帶著些許憤懣,“他那麽花心,誰喜歡他誰倒霉。”
“所以你喜歡誰?”方思源果然關注到了這一點,連煙也不抽了,好奇地問。
白曇生怕崔灼說出秦涵的名字,崔灼也的確開口了,但說出口的卻是:“你現在是不是該關心下你自己。”
“我還能怎麽?”方思源在煙灰缸裡用力摁滅煙頭,拿起了他點的高濃度雞尾酒,“他就差沒指著我的鼻子讓我滾了,難不成我還死皮賴臉地貼著他?我有這麽賤嗎?”
“他老婆待不了多久。”崔灼意有所指地說。
白曇聽出了這句話的話外音,這是在暗示方思源裴艾維回頭可能來找他。
“你放心,我他媽最討厭渣男了。”方思源說,“我現在隻想把他幾把擰下來塞他嘴裡。”
說完,方思源仰頭把杯中的酒精一飲而盡。
如果說在樓梯間那會兒方思源還有些不清醒,但看到裴艾維說要陪他太太,還讓方思源安排人去收拾燭光晚餐後,他隻恨自己是個傻缺,裴艾維說什麽他都信。
正好杯子已經空了,方思源叫來服務員,把裴艾維給他的那張無限額信用卡摔到桌上,高喊道:“今晚這場子裡的所有消費我包了!”
隔壁桌有人看了過來,方思源索性站到椅子上,像個女王一般,霸氣地朝所有人吼道:“今晚敞開玩,通通我死了的前夫付錢!”
可能沒多少人相信真有陌生人買單,但大家都很捧場地歡呼起來,還有人回應道:“前夫哥死得好!”
“呼,爽了。”方思源坐回椅子上,又點了一打烈酒,真讓服務員拿走了那張信用卡,說,“隨便刷,這張卡無限額。”
等服務員走後,崔灼說:“無限額也還是有限額。”
“那也給他刷個精光。”方思源又將一杯烈酒一飲而盡,對崔灼說,“你也喝啊,白曇的份你替他一起喝。”
看著方思源跟喝白水似的喝酒,白曇湊到崔灼耳邊,擔心地說:“還是別讓他這麽喝吧。”
話音剛落,場子裡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個主持人模樣的人出現在台上,舉著話筒說:“各位,今天是什麽日子啊?”
有人將手攏成喇叭,喊道:“大做特做之夜!”
“一看你待會兒就有活動。”主持人跟那人互動了一句,又說,“今天來的情侶挺多哈,我們也準備了一些互動環節,幫大家增進感情。”
聽到這裡,白曇沒再繼續聽下去,因為什麽“大做特做”、“增進感情”都跟他無關。他又對崔灼說:“不是有新聞說有人喝多了酒精中毒嗎?”
白曇挺認真地在跟崔灼說著方思源的事,突然一束燈光啪地打到他頭頂,直接把他給照懵了。
“喲,這對小情侶還在說悄悄話呢。”台上的主持人說,“那就怪不得燈光師選到你們了哈。來吧,給大家打個樣。”
白曇一臉懵逼地看向舞台,發現主持人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轉盤,指針正停在一行文字上:和身邊的人接吻。
“kiss!kiss!kiss!”場子裡的人都開始起哄,白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大冒險遊戲抽中了他和崔灼。
崔灼同樣也處在燈光之下,除了他和白曇,四周一片黑暗,就好像兩人成了舞台劇的主角一樣。
在一聲聲催促中,白曇不由變得無比緊張。他真的要跟崔灼接吻嗎?在這樣的場合下掃興是不是不太好?如果聲明自己和崔灼不是情侶,其他人恐怕會覺得他玩不起吧?雖然他和崔灼早就接過吻,但這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的事嗎?
身為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學生”,白曇就像是在猶豫要不要逃課出去玩一樣,偶爾想瘋狂一次,但又不敢邁出那一步。最後想要瘋狂的念頭漸漸佔據了上風,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崔灼,心臟幾乎快要跳出喉嚨,恍惚之間他覺得他和崔灼仿佛真成了舞台劇的主角,所有觀眾都在等待兩人激動人心的一吻。
還以為崔灼會跟他一樣,覺得這個時刻無比神聖,誰知白曇的內心戲還沒走完,崔灼便隨意地摁住他的後腦杓,在越發激烈的起哄聲中吻了過來。
唇齒相貼,熟悉的氣息縈繞鼻尖,只是還未等白曇好好感受,崔灼又退了回去,那感覺就像已經玩慣了大冒險,毫不矯情,該怎樣就怎麽樣,純粹是給遊戲一個交代一樣。
所以,白曇對這瘋狂的一吻——在他看來——既緊張又期待,內心戲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結果崔灼毫不在意,甚至壓根沒猶豫,在短短兩秒內就隨便結束了這個吻,顯得他無比矯情。
剛才的不快剛消下去不久,現在白曇又有些生氣了。
見白曇的可樂已經喝完,崔灼問:“再給你點杯牛奶?”
“不喝!”白曇沒好氣地說。
最後方思源果然醉得不省人事,他的手機接到了裴艾維的來電,白曇擅自做主幫他掛掉,又見裴艾維發了條微信過來:【你在酒吧刷了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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