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吧。”正主從包裡拿出墨鏡戴上,單手順了順頭髮,“謝謝。”
還好方思源留下的這個爛攤子不難處理,白曇把人帶到3911做了房間介紹——豪華套房的介紹通常是總經理做的,再不濟也是副總經理,但看崔灼穿著短袖長褲,一副懶得加班的樣子,白曇便自己上了——又給兩人預約了SPA,這才徹底松懈下來,也不管還在酒店裡,疲憊地拉松了領帶。
“秦涵知道會氣死。”兩人正好路過3909,即秦涵的房間,崔灼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這不是他家的酒店。
“所以千萬別讓秦總知道。”白曇心虛得不行,拉著崔灼的手腕加快了步伐,生怕秦涵從房間裡出來。
崔灼邁著懶散的步子,任由白曇拉著他往前走:“你剛才介紹做得不錯。”
“我說了啊,我以後是要當總經理的。”兩人走到了3905房間門口,白曇松開了崔灼的手,說,“我走了,今天累死了。”
崔灼掏出了房卡,又叫住了白曇:“你那個朋友,方思源,是要辭職了嗎?”
“啊?”白曇一愣,“辭職?”
“他退了酒店員工宿舍。”
第20章
如果說白曇是秦涵身邊的太監總管,那崔灼就是類似錦衣衛般的存在,哪裡需要出現在哪裡。小到跟供應商應酬,大到配合警方抓人,只要是秦涵抽不開身的情況,都是崔灼來負責。
這兩天遇上消防安全檢查,秦涵有其他事要忙,這事便落到了崔灼頭上。員工宿舍是檢查重點之一,崔灼手上有名單,會知道方思源退了宿舍也不奇怪,但白曇不知道這件事,就很奇怪了。
搬家和離職對於單身的人來說都是堪比婚喪嫁娶的大事,白曇給方思源找了各種理由,諸如工作太忙忘了說、不想讓他擔心等等,最後哪個都站不住腳,他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方思源是故意瞞著他。
起初自然是不理解,甚至有一絲懷疑兩人還是不是好朋友。但白曇堅信他和方思源的友情沒有出問題,所以他很快想明白,方思源沒告訴他這事,大概率是因為心虛。
而心虛的理由只有一個——裴艾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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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辭職啦。”方思源把白曇迎進玄關,給他拿了雙拖鞋,“只是換了個住處而已。”
住處二字被說得輕描淡寫,和金碧輝煌的入戶門毫不匹配。
在白曇剛問出這裡的地址時,他就知道這絕不是方思源能住得起的地方。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這套大平層的奢華裝修,他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這是裴艾維的房子嗎?”白曇把大衣掛到衣架上,裡面穿著的還是工裝外套。今天下班後他沒有去健身房,直接來了方思源家,而方思源上的是早班,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不是,他給我租的,五萬一個月,付了一年的房租。”方思源給白曇盛了一碗飯,說,“嘗嘗我的手藝。”
白曇嘗了一口,和印象中一樣的好吃,但他突然反應過來他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便又放下筷子說:“你怎麽搬家了都不告訴我。”
“我怎麽說,告訴你他還給了我一張無限額的信用卡嗎?”方思源說,“無論我跟你說什麽,都會顯得我在顯擺,還沒想好該怎麽跟你說呢。”
其實白曇也知道,這種事說出來不僅會像顯擺,還會顯得方思源很虛榮。就算是好朋友,也有不方便展示的一面,白曇願意為方思源開脫,他選擇隱瞞至少說明他還有羞恥心,若是他大言不慚地說出來,那才是有很大問題。
“所以你現在是被裴艾維包養了嗎?”白曇問。
“不知道,應該是認了個爹吧。”方思源不甚在意地吃著菜,“他喜歡我在床上叫他爸爸。”
白曇默了默,說:“你們的愛好真奇特。”
“我只要一叫他爸爸,他就跟吃了偉——”
“你快閉嘴吧!”白曇夾了一塊肉塞到方思源嘴裡,打斷了他的汙言穢語,“你說他給你交了一年房租,萬一一年後他回香港了怎麽辦?”
如果白曇沒記錯,裴艾維在他公司的任期就是一年,並且他公司跟青棠簽下的那套套房也是一年到期。
“那就再找其他大款咯。”方思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別想太多,我跟他就是純粹的肉體關系,我隻圖他的錢跟他的大幾把,能享受一年是一年,難不成我還能享受一輩子?在你眼裡我有這麽天真?”
好吧。白曇只能說,在思想觀念上方思源甩他一條街。
“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白曇還是忍不住勸說,“你住慣了這裡,還能回到酒店的員工宿舍嗎?你看你現在多浪費,就我們兩個吃飯,做這麽多菜。”
“誰說我們兩個吃了?”方思源拿起手機看了看,“他馬上就要到家了。”
白曇夾菜的手一頓:“什麽?”
話音剛落,玄關的方向傳來了電子鎖解鎖的聲音,下一秒,裴艾維從門外走了進來。方思源立馬迎了上去,從他手裡接過藏青色大衣和公文包,接著環住他的腰在他下巴上落下了一吻。
白曇發誓他和方思源認識好幾年,就沒見過他這麽乖巧順從的樣子。
“有客人?”裴艾維摟著方思源的腰往餐廳走來,方思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句“你猜是誰”,於是當裴艾維看到白曇時,很輕地挑了挑眉,問,“今晚有新朋友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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