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沉的目光落在請柬末尾的訂婚兩個字上,幾乎要把那兩個字灼穿。
好好好,他正因為老婆追不到兒子大不孝煩得很,就有撒氣桶送上門了。
能讓奚時跟邵尋那種除了家世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個優點的醜東西訂婚的,肯定不是什麽好家長。
既然奚家這麽不懂規矩,連選日子都不會,他不介意他來選這個日子。
他按了下辦公桌上的座機,接通內線,叫何晝來一趟他的辦公室。
何晝是霍景沉的私人助理,就是負責處理霍景沉一切私人事件的牛馬助理,薪水很高,乾的活有時候很草。
“霍總,您找我什麽事?”
霍景沉把請柬扔到辦公桌上,說:“你去給寫請柬的人回信,就說,我對此事很重視,約他們……。”
霍景沉瞥了眼桌上的日歷,想了下自己最近的行程。
“後天下午來霍家做客,詳談。”
“好的霍總。”
何晝收起桌上的請柬,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字時,感受是和管家一樣一樣的。
作為牛馬秘書,他負責處理霍景沉一切私事,自然清楚自家老板和奚時的事情。
清楚到就差清楚他們用幾個套了。
詳談?談什麽?
何晝不敢往下想。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問的:“需要給少爺請假,通知少爺回來嗎?”
霍景沉冷冷地說:“你要是想看我弑子的話,可以試試。”
何晝默默縮了下脖子:“我懂了霍總。”
他說著正要出去,又聽到霍景沉說:“跟他們說,也不用帶奚時,他們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地來就行了。”
“是。”
奚錦年當晚就收到了來自何晝的消息,簡直要喜出望外。
果然他的決定是沒錯的,要不是他事先給霍家主發了邀請函,任憑奚時在那裡任性妄為地說不訂婚酒不訂了,他們怎麽攀得上這麽棵大樹。
只是,霍家主說的不要讓奚時回去這點有點怪。
“有什麽奇怪的,”奚夫人已經聽了奚錦年說奚時又要悔婚的事情,說,“肯定是奚時跟霍思議說了不願意聯姻,但霍思議又太喜歡奚時,所以霍家主要跟我們同樣來一招先斬後奏唄,等把婚事訂下去,消息散出去,奚時再不願意也沒辦法了。”
奚錦年一聽很有道理,歎了口氣,說:“雖然這樣子有點對不起小時,但等他真和霍思議在一起了,他才知道和首富之子聯姻的好處。”
那霍思議,他聽奚玥提過不少次,有這麽好的出身,沒化身紈絝子弟,學習成績還很優越,憑自己的勢力考上了燕大法學系,而且也沒什麽陋習,屬於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說到這個,奚夫人就很氣。
“我們這樣為他考慮操心,他回過頭還要怨咱們,覺得是咱們欺負他沒有父母,不為他考慮,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傳出去又是我們做了惡人。”
奚錦年說:“沒事,假如大哥還在,肯定跟我們做一樣的決定,說不定都根本沒這事,他早逼小時和邵尋協議結婚了。”
“哼,你也說了是假如,這做叔嬸,跟做後媽似的,”奚夫人怨恨道,“怎麽霍思議看上的就不是玥玥呢,不然哪裡有這麽多事。”
霍思議哐哐打了兩個噴嚏。
奚時正跟他往食堂走,聽到他的噴嚏聲,無奈地說:“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你要吃什麽我幫你買。”
今天下午他去醫院看嬸嬸,剛好霍思議給他發消息問他在哪,奚時就如實說了自己在醫院,霍思議立刻說他也病了,讓奚時幫他帶點感冒的藥回來。
奚時還以為他找借口想見自己,沒想到是真病了。
病了還不在宿舍好好休息,非要跟他一起去吃食堂。
霍思議吸了吸鼻子,說:“我沒事的學長,小小感冒而已,打不倒我。”
奚時想了想霍景沉那鍛煉得完美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以及能把他弄暈的體力,感覺有其父必有其子,霍思議應該也是強壯那一掛的。
遂放心。
燕大食堂的廚師水平還可以,飯菜也做得很香,奚時就算搬出去住了,也基本還是吃食堂。
二人打好了飯菜,找了個桌子坐下,坐下時,霍思議高大的身軀晃了晃,扶了下桌子才站穩。
“沒事,”見奚時投來關心的目光,霍思議說,“中午沒吃飯,有點低血糖,吃點東西就好了。”
“......”
奚時感覺有點不對勁,等他坐下來,伸手摸他額頭。
霍思議不愧是幼兒園競爭段位的選手,被學長這麽一摸頭,當即紅了臉。
“學、學長......”
“別動。”
霍思議不動了,他要燒起來了。
奚時都不用摸自己的體溫,就知道霍思議是發燒了,摸上去滾燙滾燙的。
看來他並沒有霍景沉那樣強壯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
奚時無奈地說:“你頭暈,都沒懷疑過是發燒了嗎?”
“啊?”霍思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燙啊。”
“……”
奚時想他這種小少爺,估計第一次住校,不懂得照顧自己,畢竟以前隨便有個不適,家庭醫生就上門了,壓根不需要自己照顧自己,不測量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很正常。
“先吃飯,等下我帶你去校醫室測一□□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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