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冷淡著的面孔上冰雪跟著融化,恍若墜入愛河的少女。
【臥槽!!!霜霜好美啊!】
【媽耶媽耶這個動作簡直像是教科書上的一樣標準!】
【不愧是當年影后的徒弟,好厲害啊臥槽!】
【是挺漂亮的,不過節目組不是要求情緒嗎,這個舞……說不上來,總感覺像是缺了點什麽似的——】
林和霜眼中的情緒確實不錯,他望著的也確實是自己的舞伴,可他和沈聽澤之間並沒有交流和互動,又或者說,在他對面的可以不是沈聽澤,而是另外的任何一個人。
【我懂我懂!這種就像是有時候談戀愛並不是喜歡那個對象,而是那種戀愛的感覺。】
【臥槽太對了姐妹!就是那種八點檔小甜劇,雖然我知道他們在按流程談戀愛但是真的沒有火花啊啊啊!】
【你們說的這位不是影帝嗎?連這點都演不出來?】
【說起來林好像確實不怎麽拍愛情片來著,他拿獎的那部不是個親情片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別管你們那演員了,快看棲我庭柯啊啊啊啊我真的是磕爆啊啊啊啊!!!】
時棲的手搭在顧庭柯手上,剛剛的肌膚相貼讓他們還保留著摩擦過後的熱度。
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為了避著攝像而緊緊貼在一起,顧庭柯的手指只是輕輕地搭上了時棲的腰,後撤出了一個安全而克制的距離——
一開始,他確實是想後退的。
在顧庭柯總是充滿計劃與日程的世界裡,這個人的出現總是隨機而不可控的。
他可以是在闔家團圓的大年夜,可以是在午後的落地窗前,也可以是在某個值日的上午,突然翻過牆頭,帶著一身傷和一個人,又或者是滿身的花瓣。
可是時棲卻突然在這個時候仰起了頭。
像隻姿態高傲的天鵝,卻又像是靈動鮮活的山雀,他那雙露水一樣的眸子注視著你,帶著鳥雀初出山林時的驚喜,帶著漫天細碎的星,和好似乍見之時怦然心動的那一刻抬眸。
【啊啊啊啊這個眼神這個眼神真的絕了!】
【這也太驚豔了吧臥槽,這就是一見鍾情應該有的樣子啊啊啊啊!那一瞬間我甚至以為他真的愛上顧庭柯了!】
時棲開始追著顧庭柯的腳步。
他在顧庭柯出現的每個地方出現,沒有交集,沒有話語,只是那樣的一個眼神。
帶來無數反覆的猜測,無數難以入眠的燥,無數無法被應答的渴。
而當顧庭柯終於忍無可忍試圖踏出那一步的時候,時棲突然開始後退了。
他像是一隻遊刃有余的鹿,一步一步引誘著獵人踏入自己布置的叢林,腳尖追逐著腳尖,卻始終也無法靠近一步。
可是他退得越急顧庭柯便追得越緊,明白自己心意的男人像是叢林裡蘇醒的一頭狼,眼眸深深如同錨定的箭,誓要讓著他給出一個答案。
時棲被顧庭柯逼著後撤,姿態依然是漂亮的,高傲的脖頸依然微仰著,兩個人像是兩只在叢林裡對峙的野獸,心思藏在彎彎曲曲的枝葉後,誰都不肯先泄露出一絲一毫,唯恐輸了陣勢。
只是在顧庭柯另一隻手牽起他的手指握緊時,時棲終於好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的少女似的,那張漂亮臉蛋上閃過一絲訝異,微微偏頭紅了耳尖。
【臥槽這個演繹,真的太牛逼了,這種曖昧期的拉扯和糾纏,這不就是兩個人在戀愛之前還沒明確心意時候的樣子嗎?】
【老婆好美好厲害啊啊啊啊我要開始尖叫了!】
【演的吧,時棲之前和顧庭柯有過互動嗎,怎麽可能說怦然心動就怦然心動了。】
【?樓上是林粉吧?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時棲只是海又不是演員,他怎麽可能演技比你家影帝還好?】
如果沒有林和霜在前面,時棲可能還會受到質疑,但是林和霜的影帝身份仿佛無形間豎起了一道屏障,聲音一下子靜默下來。
【但是這個舞不是要看互動和配合嗎,沈聽澤配合不了林和霜,難道顧庭柯就能配合上時棲?】
彈幕剛剛發完,顧庭柯突然前行一步俯下身,像是要索取一個吻,可最後也只是按住獵物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腰身,露出一個釋然的笑來。
得到了最後的確證,他不再遮掩,不再隱藏,鎖定了獵物的頭狼每一步都在直白的靠近,即便他知道那頭鹿可能並不是鹿,遠方的叢林可能是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以心甘情願的獻祭來靠近。
【啊啊啊啊這段好帶感啊!】
【顧庭柯你的手放在哪裡啊,你把我老婆的腰放開!】
【媽耶這個睡衣的料子這麽薄,真的不會摩擦起火嗎啊啊啊啊】
舞曲來到第三節,顧庭柯攬在時棲腰間的手指突然開始寸寸上移,隨後——
一把扯掉了那件披風。
當初的絲綢睡裙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時棲在顧庭柯撐開的手臂下旋轉,衣擺暈開仿佛展翅的鶴,卻又下一秒被顧庭柯拉回懷中。
白嫩的大腿摩擦過西褲,滑潤的裙子溜過手掌,他們糾纏,踏步,反覆捕獲卻又反覆松開,獵人與獵物身份在這一刻不斷對換,相互誘惑卻又相互馴化著彼此,仿佛彼此磨合著漸入高潮的愛情。
舞曲進入尾聲,可是二人的腳步卻沒有任何的放慢,時棲的臉上依然帶著令人著迷的漂亮笑容,仰頭望著顧庭柯那幾乎試圖撕碎自己直白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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