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走,時棲大大松了口氣,轉身將行李箱攤在地上。
在家的時候都有王姨,時棲不常自己整理行李,不過還好,他學東西還算快,基本是複製出來了——毛衣T恤整整齊齊地放在一排,褲子鞋子碼得整整齊齊放在另一邊,連顏色都是由深到淺分門別類排好的。
“七七,你是有強迫症嗎?”許喬震驚地看了他一眼,由衷讚歎,“你是真賢惠。”
剛剛的攝像立刻把鏡頭推了上去——時棲穿著藍白漸變的圓領毛衣,彎腰的時候露出一點細瘦腰身,眉眼低垂整理著衣服,落地窗上飄來的暖陽灑在他側臉上,好像是美人畫裡打了個光。
【媽呀!不會真的是老婆吧,七七吾妻!】
【臥槽臥槽臥槽媽媽我要結婚了!】
【男四現在暴露多少技能了?會品茶,和媽媽種果樹,還這麽居家,這是什麽頂級人.妻Omega啊!】
頂級人.妻Omega俯身將自己的睡衣取出來展平,正要掛起來晚上穿,手指一頓——
媽的,昨晚抽完怎麽把電子煙忘睡衣口袋裡了?!
時棲拆到一半,立刻又團吧團吧重新疊著收進了衣櫃裡。
不行,不能太快,最好是下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自動分配好了做飯任務——由於戀綜只有七天八夜,節目組似乎不打算將這個事件浪費在別墅這狹小的一方天地裡,基本每天都安排了約會,他們真正需要做的其實只有這一頓。
沒關系,只要混過去就好。
時棲掃視了一遍行李箱,繼續給自己找活乾。
等夏鷗都已經整理好了一看——時棲還在將他那幾雙地攤上的帆布鞋挨個套防塵袋,動作矜持又小心,仿佛那是什麽易碎的瓷器。
加起來都沒有三百塊錢……雖然這人威脅感很強,甚至有時候隱隱覺得不是那麽簡單。
但……窮也是真窮啊。
等夏鷗跟著許喬出了門,時棲把自己最後一雙襪子都小心翼翼地卷好,回頭看了眼空空蕩蕩的行李箱。
不情不願地下了樓。
到了廚房才發覺,事情並不如他所願。
幾人似乎並沒有指定,除了不會做飯在門口研究咖啡機的關越和被叫去單采的沈聽澤與夏鷗,其他三人基本在忙活。
時棲與門口的關越對視了一眼,頓時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身為節目組裡的兩位紈絝,時棲覺得關越一定也不會做飯。
但是關越可以明目張膽地擺爛,時棲卻不可以。
他站著門口望了一眼——
許喬正在備菜,刀法利落凌厲,土豆一會兒就成了細細的絲狀,黎煬不知道從哪找出來一隻量杯,正放在電子秤上精準地測量著澱粉的用量,顧庭柯獨自佔了料理台,手邊還有兩塊正在解凍的戰斧牛排。
也許是人在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時會下意識尋求更熟悉的。
時棲走到了顧庭柯身邊。
他語氣輕快,聽起來很是積極,像是立刻就能下手幫忙做菜一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顧庭柯沒有立刻回答,一隻手握著鍋鏟,正將一小塊黃油在劃開,他的西裝脫掉了,襯衫往上翻了一點,淡青色的血管從手臂一直凸起到手背,修長的骨節按在圓柱狀的鏟柄上。
時棲暗歎一聲,這麽好看的手,怎麽偏偏長到了顧庭柯身上?
雖然時棲他媽在世的時候兩家還偶爾走動一下,可等小升初,顧庭柯拿了全額獎學金而時棲需要時臣嶼捐兩棟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涇渭分明的兩條線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會在這裡相交,不過作為鄰居,時棲還是率先表達了友好:“你去看了冰箱嗎,裡面有什麽能做的?”
“我覺得……我們今晚可以合作一下。”時棲意有所指。
不就是宣傳公司嗎,他可以為他配合提供方案。
顧庭柯轉頭看了時棲一眼。
黃油清甜的香味在空氣中漫開,時棲微仰著頭,笑容裡乖巧明亮,好像照進橋洞的一束月光,可眼底又帶著些明晃晃的討好,他實在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這麽望著一個人的時候,實在很難不心軟。
“可以幫我系一下圍裙嗎?”顧庭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這點請求其實也不容易拒絕。
圍裙就掛在牆邊,時棲抬手取了下來,繞到了顧庭柯的身後。
裙布展開,繞過腹部向後延伸,顧庭柯上身是一件剪裁昂貴的襯衫,下身的黑色西褲勾勒出勁瘦的腰身,然後再被時棲的手指丈量過。
指尖不可避免地掃過一點,腹肌很硬,好似斯文皮下蟄伏的野獸。
牛排被扔進鍋裡,化開的黃油滋啦一聲,像是在乾燥的鍋底撒了一把躍動的珠子,油滴濺動起來,顧庭柯下意識後退一步。
腰身擦過時棲的手腕,脊背貼上時棲的胸膛,時棲的額頭撞在他的肩上,兩人氣息交纏,從攝像機的鏡頭一看,幾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如同一場蓄謀已久的擁抱。
第10章
“不好意思。”
牛排一上鍋就變色,顧庭柯立刻抽身離開,好似他才是那個急著擺脫這些可惡的Gay的人,速度快到甚至讓時棲一時竟然分不清楚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時棲垂著頭給他打了個漂亮的蝴蝶,靈活的指甲擦過的顧庭柯的脊背:“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