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4號顧庭柯發言結束,接下來是,3號時棲。”
時棲微一垂眼——他對顧庭柯的目的一清二楚,或者說從他知道顧庭柯心意那一刻開始,他們之前就一直是明牌在打。
那些詭計松動的都是層層疊疊壘砌的心防,顧庭柯挑明了身份等待著時棲接招。
跳還是不跳,給還是不給,像之前所有次一樣的推開,還是……承認自己也會心動?
時棲輕輕地勾了一下唇角。
“到我了嗎?”
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中似乎帶了絲迷茫,他輕輕咬了下唇,開口道:“我是女巫。”
【臥槽臥槽臥槽!時棲真的跳女巫了!】
【為了幫沈哥做身份嗎?讓顧總說自己後置位要跳,完了,現在老婆開始幫著情敵打你了吧哈哈哈】
【新人跳女巫,他能行嗎?】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顧庭柯指尖一顫,幾乎立刻便收回了手,可搭在腿上的毯子動了動,卻是時棲轉過身來:“昨晚——”
時棲輕輕笑了下,那雙眼睛顯得明豔漂亮:“我救的是顧總。”
顧庭柯的心臟重重一跳,時棲向來有著令人被反覆下墜又拋向高空的驚人本事。
【臥槽!老婆給顧總發銀水!!啊啊啊我磕死!】
【可是沈哥怎麽辦?不會是為了身份賣了沈哥吧?】
【?有什麽必要,如果是這樣,他只要跟夏鷗一樣說自己是民及民以上就好了啊,反正又沒有人懷疑他,現在還可能被真女巫爆破。】
確實是這樣……顧庭柯很快便察覺到,時棲如果真的想證明他是個好人,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了,沒必要說自己是女巫。
拉扯的心臟落回平地,顧庭柯聽到時棲道:“我當時覺得顧總應該是個好人。”
“但是沈哥又是預言家,說他是狼人……”
他垂在桌面上的手指輕輕地攥緊,這在觀眾看來自然是一隻不成熟的狼偽裝身份的緊張,可在其他的玩家看來,也可以是新手第一次爆身份的不成熟:“我沒怎麽玩過這個遊戲,”時棲的語氣聽起來青澀又靦腆,他那張乖巧的臉蛋讓任何話都聽起來格外的有可信度——
“所以我仔細想了想,會不會有可能……是顧總狼人自刀騙我的解藥啊?”
【哈哈哈哈哈臥槽,牛哇!!】
【要不是我提前開了狼視角可能就真的信了,我果然是顏狗嗚嗚嗚,時棲這張臉真的是說什麽都對!】
【但是這樣就能保住沈了?顧總剛剛的問題他還是沒有解釋啊,既然時棲沒救沈,為什麽沈還會活著?】
“但是好像關少和顧總說的都很有道理,沈哥也有可能是個假的預言家。”時棲眉頭緊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時棲重複的都是前面說過的觀點,看起來十分新手的樣子,將自己記錄發言的本子拿過來,筆尖尋找著當時的筆記,一副試圖自己給自己理清邏輯的樣子:“所以……我就只能講一下自己當時記的一些疑問了——”
“首先沈哥說自己是預言家,查殺的顧總,然後又懷疑關少。”
“隨後關少說沈哥可能是假的,又懷疑顧總是狼。”
“最後顧總又懷疑沈哥和關少可能是雙狼……”
【哈哈哈哈哈老婆不說我都沒發現,這三個人互咬的也太離譜了。】
【就是啊臥槽,你們三個是進循環了,彼此把對方懷疑了一遍。】
【老婆筆記好認真啊,誇誇!】
【但是他說的這都是之前記的信息吧,感覺確實是新手。】
時棲說的確實是已知信息,但就像片面新聞可以害死人一樣,有時候有些消息看似是真實的,但是信息與信息之間的組合與排序是誘導人的——
時棲的筆尖在紙上勾畫成一團,眉頭越擰越緊,好似自己也不太明白這過分複雜的關系,只能喃喃道:“沈哥目前是場上唯一的預言家,我覺得死沒死這個其實不能作為判斷身份的鐵證吧,也可能是狼故意留他呢……他的身份我不是很能確定。”
“顧總昨天晚上確實死了一次,可是沈哥又說他是狼,我也不是很能確定……”
“至於關少——”
時棲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
其實顧庭柯和彈幕都想錯了,時棲跳女巫,從來不是為了幫沈聽澤證明身份。
也不是為了幫顧庭柯洗脫嫌疑。
沈聽澤以為他是需要被保護的兔子,顧庭柯以為他是可以被馴服和軟化的家雀,可是時棲哪個都不是。
他從一開始便是披著柔軟的外表的真正獵人,踏入戀綜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要什麽——
就像此刻。
時棲的筆尖在關越-預言家那裡輕輕地點了點。
悍跳狼本來就十分危險,時棲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跟沈聽澤綁定在一起讓他的犧牲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理會一個被站了位置的真正女巫。
保護沈聽澤最好的方式,是幫他換一個靶子,比如——一旦出現就應該出局的預言家。
“因為我是女巫嘛……”時棲咬了咬嘴唇,“所以關少說顧總可能是女巫的時候我就特別留意了一下。”
“他當時的原話簡單解釋一下應該就是,顧總要麽是狼,要麽就是女巫。”
“可是我是女巫,那在關少看來顧總是狼嗎?可是他之前又說沈哥是悍跳狼,可是顧總說的對啊,狼沒必要殺自己的狼同伴……”時棲的眉頭皺得很緊,“所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