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棲眨了眨那雙漂亮又清澈的眼睛,轉頭望向現場導播,一臉無辜的樣子:“剛剛的提議真的不行嗎?”
顧庭柯的胸膛微微喘息了下,薄唇在玻璃杯口留下透明又濕潤的痕跡,像被蛇纏住的猛獸。
他當然知道時棲是故意的,就如同自己剛剛的那些伎倆在時棲面前幾乎是白紙一樣。
但是他們都明白,礙於時棲的人設,就算知道顧庭柯有道德綁架的成分,他也還是要配合出演。
但是時棲本人顯然對這種要挾很不滿意,或者說,從他知道顧庭柯為什麽進戀綜的那一刻就很不滿意。
向來主動慣了的獵手不允許自己成為別人遊刃有余的獵物,他們像是兩頭狼在黑暗中相互爭奪領地,一邊在鏡頭前相互示弱,一邊卻又在不見光的地方彼此撕扯。
顧庭柯微微眯起眼睛,開口的聲音有點啞,卻帶著不容置疑上位者的語氣:“恐怕不行吧?”
他轉向現場導播,語氣聽起來頗為無奈:“剛剛不是都說了不行。”
【現場導播:?我到底什麽時候說過了?】
【顧總自從換了場地變得好腹黑啊,感覺像是壓抑的猛獸出籠了一樣。】
【我警告你啊,不要拐賣我們清純寶寶!】
所謂的“清純寶寶”時棲正換了個地方,腳尖從沿著顧庭柯的褲縫寸寸上移,整潔的西裝因為染上塵埃而變得髒汙。
“啊,”時棲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和無措的樣子,“這樣……”
他似乎退了一步,好脾氣的樣子:“那……有沒有雙人床啊?”
這明顯是有些讓步的語氣,顧庭柯指骨將杯子一放,另一腿微微動了動,別住了那隻犯上作亂的腳:“不然……我們去看看?”
【臥槽去看看?顧總你回得這麽快,看起來是等這句很久了吧?】
【雙人床?時棲這是開始讓步了嗎?】
【主要是顧庭柯這也太腹黑了,純純道德綁架嘛,況且他還是為了時棲才自爆的。】
【要什麽雙人床,節目組你最好不要準備!搞都搞了老子就要看刺激的!】
【就是!有什麽是我們尊貴的直播用戶不能看的!!!!】
時棲抽了一下腿沒抽動,顧庭柯的小腿卡著他的小腿,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微笑道:“走嗎?”
時棲咬了咬牙,運動鞋在西裝褲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鞋底痕跡,乖巧地笑了下:“好啊。”
顧庭柯微一勾唇,二人一起起身離開。
關越注視著時棲遠去的背影,眼眸漸深,好半晌,在以為鏡頭已經從自己身邊移開的時候,忽然將時棲纏好的繃帶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下傷口。
【臥槽臥槽臥槽!關少剛剛這一下好欲啊!】
【那個眼神也太有進攻性了吧,關少你深藏不露啊!】
【怪不得節目組不把鏡頭移開,關少居然還有這一面。】
【所以顧總和老婆真的去找雙人床嗎,別墅應該沒有空房間了吧?】
*
“不是說這間是雙人床嗎?”
時棲環視了一圈——他們來的是三樓軍閥張書房旁邊的一間屋子,面積幾乎相當於一個平層,裡面做了民國風的裝飾,雕花梨木桌和複古水晶吊燈,不過布置倒是挺現代的,雙人沙發旁還有一個小水吧,連衛生間裡都放了按摩浴缸。
總得來收,感受複古風情的同時還保留了高舒適度的現代科技,是個不錯的居住環境。
如果整個房間只有一張大床的話。
“那看來好像是沒有,”顧庭柯皺著眉,好像他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整個別墅應該只有這一間空房間了吧。”
顧庭柯想了想:“那不然,等會兒等攝像走了我打地鋪?”
正在拿著鏡頭往上湊的攝像:……
【打地鋪?顧總,你要不要這麽虛偽啊?】
【都是成了精的狼你在這裡玩的什麽純情,除了時棲誰會信你啊。】
【好好好,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攝像大哥你乾脆就別走了,我倒要看看顧總今天睡在哪?】
時棲微一挑眉,他當然不會信顧庭柯這種時候的惺惺作態,目光在房間掃了一圈,忽然落在門後的黑色箱子:“這是什麽?”
顧庭柯:“……我的行李。”
【嗯?顧總你不是剛來這個房間嗎?怎麽連行李都帶過來了??】
【哈哈哈哈這下圖窮匕見了吧,讓你裝什麽大尾巴狼。】
“哦。”時棲一點頭,似乎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顧庭柯的意圖,臉頰一下子燒得火紅,悶著頭就開始往外走,“那……那我也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他因為害羞垂著頭,一時不察,暈頭的小貓一樣撞進顧庭柯的懷裡,額頭撞上他的胸膛,腹肌便貼上下方幾乎無所遁形的形狀。
顧庭柯伸手撫了他一把,聲音微啞:“小心。”
【臥槽臥槽臥槽!剛來就這麽勁爆嗎?】
【突然發現顧總的手好好看啊,特別是現在放在老婆腰上,媽耶這個青筋和指骨的張力,而且時棲的腰還這麽細,啊啊啊啊你們能不能脫衣服睡在一張床上給我看啊!】
“對,對不起。”時棲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歉,埋在顧庭柯胸膛的視線卻微微掃了眼他的下腹,唇角一勾撤身出來,慌張的語氣:“我先去收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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