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時伸出手將他拉上床,合該想到今日的後果。
顧庭柯注視著時棲的眼睛,好像是時棲那年開口時一樣,微笑道:“我有點冷,七七。”
“哦。”
時棲一點頭,很輕地笑了一聲,顧庭柯並不確定他是否想起來那場往事,因為那人從床頭櫃摸出遙控器來,公事公辦的樣子:“那我幫你把空調打開?”
實在是很不近人情鐵石心腸。
如果忽略因此伸出的一截細膩白皙的手臂和微仰的誘人脖頸的話。
顧庭柯曲在枕上的手臂換了下,繼續道:“還有點害怕。”
“嗯。”時棲再次點頭,將遙控器往下一丟,“打不開,好像壞掉了。”
說完便把被子一裹轉頭去睡覺,隻留個顧庭柯一個背影。
平淡的語氣,冷漠的態度。
如果忽略因此空出一大半床鋪和滑落到瘦削肩頸的被子的話。
時棲藏在被中的手指輕輕地晃了晃,隻一個瞬息,帶著沉香木的男人氣息就貼了上來。
顧庭柯霸道地佔據了也許並不是時棲刻意留出的半邊床位,輕聲笑道:“果然七七是真的心疼我。真好。”
他將時棲四歲那年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只是當年純潔又青澀地抱在一起兩個孩童,現在已經擁有成年人的感知和欲.望,只要彼此稍稍一動,交疊的軀體便會升溫。
像是時棲當年抱住顧庭柯的腰身一樣,顧庭柯的手掌撫上時棲的細腰,被冷水衝過的冰涼氣息讓時棲整個人瑟縮了一下,腰部跟著一顫。
“躲什麽,”像是時棲當年勾顧庭柯的衣袖一樣,顧庭柯的手指扣住時棲的腕骨,將他整個人扣在了懷裡,“之前不還總是盯著我的手看?”
修長有力的指尖在時棲的腰窩輕輕地掃了掃,帶起一陣酥麻,時棲的喉嚨壓住呻.吟,顧庭柯卻貼在他的耳邊輕聲問:“很喜歡嗎?”
“剛剛紅著臉的時候……”顧庭柯的另一隻手在他腕骨處輕輕蹭動,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的耳廓,“在想些什麽呢,七七?”
他好似知道時棲為了隨時演出臉紅會幻想一些東西。
時棲的耳垂瞬間被熱氣吹得粉紅,但他自詡浪跡多年,要是在這個時候輸給顧庭柯未免太過丟人,他若無其事地笑了聲,小腿緩緩上移沿著顧庭柯的膝蓋下蹭,滿意地感受著顧庭柯逐漸變重的呼吸:“我好像說過我身邊有很多人。”
“不如你猜猜……是哪一個?”
起伏的胸膛像是壓抑的潮水,時棲猜測顧庭柯現在心情應該不怎麽好,動了動手腕正要將手抽出來,可誰知剛一動,卻被更緊地扣住。
“是嗎?”
顧庭柯的嗓音裡居然還帶著笑,他想起之前路舟采訪裡的那句“不圖身子”,他過於了解時棲的口是心非謊話連篇,嘴唇碰上時棲燒得通紅的耳垂,感受著時棲變得緊繃的脊背,冰涼的手指沿著腰窩緩緩地動了動,聽到時棲從咬緊的牙關裡泄出的呻.吟:“可是你小時候抱著我喊了一夜的庭柯哥哥。”
“你對他們也這樣嗎,七七?”
第74章
“怎麽?”緊咬下唇帶來的微微疼痛讓時棲清醒了一瞬,他輕笑了一聲:“你很好奇嗎?”
時棲說著,反手扣住了顧庭柯的手腕,原本僵持的地位在似乎一瞬間發生了逆轉,手指從顧庭柯指骨緩緩地滑過,遊刃有余的模樣:“不過不是都說了讓你拒絕……”
這種程度的觸碰對顧庭柯來說無異於隔靴搔癢,卻往往更加致命,時棲身體動了下,像一條纏在顧庭柯身邊的滑膩的魚,那隻握在時棲腰上的那隻手幾乎在瞬間加深了力氣,在細瘦的腰身上留下深深的指痕。
可始作俑者緩緩笑道:“不聽話,可聽不到答案。”
“聽話?”顧庭柯低啞,可握在時棲腰上的手卻收得更緊了,“像沈聽澤和黎煬那樣?”
“我拒絕了你,被鑒成狼被淘汰,方便你最後跟他們在一起嗎?”
顧庭柯的嘴唇緩緩地擦過時棲的耳垂:“你真的更喜歡聽話的嗎,七七?”
“是啊,”時棲並沒有意識到從耳廓傳來的熱度讓自己的聲音走了調,卻依然笑道,“有什麽不可以嗎?”
“什麽人對我來說其實無所謂,我想要的只是一個配合的對象而已,”時棲說,“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這話實在太容易激怒一個人,可是顧庭柯並沒有退卻和失去理智,滾燙的身軀貼得更近,攬在腰身的手指緩緩下移:“那他們也會這樣碰你嗎?”
粗糙的指腹按了按:“他們也會知道你這個地方一碰就發抖嗎?”
那尾魚被攥在了手心:“你也會用剛剛的聲音講話跟他們聽嗎?”
“顧庭柯!”時棲感覺到自己頭皮開始發麻,可他斥責的聲音卻帶著甜膩的啞,“我都說過了,我身邊有很多人,你不是早就……”
“我不信。”顧庭柯道,“你也這樣靠過他們懷裡嗎?”
腰身被人箍在掌心,渾身發軟的受製感覺讓時棲整個人都似乎瞬間充滿了尖銳的刺,他冷笑一聲:“怎麽,你很介意?”
這其實只是時棲一句下意識反唇相譏的話,但是顧庭柯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下:“說完全不介意未免顯得有點虛偽,但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在我心裡並不因此有任何的減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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