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不想做狼,那總得有人是吧?”
關越無聲地望了眼三樓的方向,低笑道:“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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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梢還在微微的滴水,英挺的眉眼因為水汽沾上了幾分氤氳的欲來,他穿了身淺灰色的睡袍,細長的衣帶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身材,交錯的領口下是緊實的胸膛。
【媽耶媽耶,顧總這個樣子好欲啊。】
【顧總的身材也這麽好嗎臥槽,節目組你真是不夠意思,這麽久了還不讓他們露點肉看看,指指點點。】
【顧總怎麽洗個澡跟那啥了一遍一樣,顧庭柯你說實話,你在裡面那麽久都是在幹什麽!!!】
顧庭柯微微眯起眼睛,時棲已經吹好了頭髮,見他出來伸手拿起吹風機,柔聲詢問:“需要幫忙嗎?”
【嗚嗚嗚嗚老婆好賢惠。】
【顧總你反省一下,居然在這個時候讓老婆給你吹頭髮!指指點點jpg】
顧庭柯望了時棲一眼,心中隻被這溫婉賢淑的外表騙過了一秒,便在時棲將自己頭髮給燒穿之前將吹風機接了過來:“我自己來,怎麽能讓你乾這個。”
他說著,又伸手在插進時棲的發叢摸了一把:“好像還有點濕。”
“過來坐,”顧庭柯說,“不吹乾睡覺容易頭疼。”
修長的指甲撫過挑起黑發,細軟的頭髮被微風一點一點地撫過,顧庭柯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曾經給時棲這麽吹過頭髮。
大概是十幾年前,時棲小時候在他家留宿……
那時候時棲的頭髮總是偏長,不說話的時候像個漂亮的洋娃娃,雙手交疊乖乖地放在椅子上,等顧庭柯終於給他吹好,卻又轉過頭的,非要把吹風機接過來。
他手掌小,還帶著小肉窩的一團,舉起來都吃力地搖搖晃晃,卻還是一板一眼奶聲奶氣道:“庭柯哥哥,我也可以幫你的。”
回憶讓顧庭柯的神色顯得溫和,好像一頭狼終於收起了獠牙,變得溫良無害。
【啊啊啊顧總這樣子看著老婆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柔和了,這真的是一頭狼可以擁有的眼神嗎,淦我居然開始猶豫了!】
【我懂你我懂你姐妹,就像是明明在外是一頭凶猛的狼,但是回家的時候一瞬間褪掉外殼嗚嗚嗚霸總柔情我好磕。】
【顧總這樣子好居家啊淦,還有他們倆的睡衣,真的很容易代入一些新婚夫妻。】
指節糾纏過發尾,顧庭柯怕燙到他隻開了低檔,溫熱的風力帶來細小的癢,時棲微微偏了下頭,顧庭柯的指腹便掃過他的耳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溫和寵溺的眼神上,因此沒人發覺,顧庭柯的指腹上是被水多次衝洗過的發白褶皺。
好像是有誰在浴室的時候用這隻手大力地揉搓過什麽東西,因為時間太久,導致指腹都跟著微微發皺。
等粘稠的白順著水流一起落下,指尖已經堆疊起來,一層一層,好像埋在礁石下的巨浪。
“好了。”
過於用力的指節被松開,顧庭柯這才終於開始打理自己還在滴水的頭髮。
時棲微微偏過頭——節目組確實沒有準備雙人床,但是卻準備了兩床被子,彼此都很厚實,鋪在床上估計能作為隔擋。
時棲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到底鋪幾床這種事情從來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高明的獵手向來不會主動進行任何有關於態度的表示。
時棲跑去整理衣服,並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直到顧庭柯終於吹好頭髮朝他走來,看了眼那一灰一白的兩套被子,主動問道:“你喜歡什麽顏色?”
“啊?”時棲這才眨了一下眼睛,幾分迷茫的樣子,好似並不能準確地理解顧庭柯話中的意思。
“白的比較容易髒,”顧庭柯的視線從時棲的臉上掃向鎖骨,“不過很適合你。”
【臥槽!顧總這個眼神!】
【???顧庭柯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做容易髒!】
【兩個洗完澡的人隻蓋一晚上為什麽會髒,寄過來我看看到到底髒在了哪裡?】
顧庭柯說著來到床邊,緊實的胸膛隨著動作滑落出一些,好像是只打算進攻的狼,時棲有些慌張地往後退了一步,臉頰爬上一絲緋紅:“那個……”
“那我要這床灰色的?”
顧庭柯說著抱起那床灰色的被子,時棲被逼著再次後退,小腿已經抵上床沿,模樣像隻可憐兮兮的兔子:“我……”
“害怕了?”
顧庭柯淡淡地笑了一聲,他抄起被子卻沒有往下鋪,看起來並不是要留宿床上的意思,轉而伸手摸了摸時棲的頭:“放心,不是說了打地鋪嗎?”
顧庭柯的語氣很溫柔,好像是什麽文質彬彬善解人意地正人君子:“你睡吧。”
他說著揉了揉時棲的頭髮,眼裡帶著細碎的浮光,像對待一件珍稀的藝術品:“早點休息。”
【臥槽!顧總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純情了???】
【嗚嗚嗚嗚顧總剛剛的語氣好寵好溫柔啊,媽呀磕死我了棲我庭柯給我衝衝衝!!!】
【這還是顧總嗎你你你你你,你不是早就帶著行李箱過來的嗎?你他媽拎行李箱是為了打地鋪的嗎?】
【罵得好!老婆都讓你進屋了你居然這個時候打地鋪,老子大半夜守在直播間是為了看你打地鋪的嗎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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