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煬也沒有要和他倆搭檔的意思,扭頭就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只是剛進門,一個人就跟著走了進來:“攝像沒跟過來。”
黎煬抬頭看到顧庭柯的臉,那人將手中握著的一瓶藥扔給他:“傷口處理了嗎?”
察覺到黎煬戒備的眼神,顧庭柯道:“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果然,”黎煬扯了下嘴角,“讚助商就是不一樣。”
“受傷的事讚助商不知道。”
顧庭柯沒理他的挑釁:“不然以莫筱的脾氣,你早就被救護車帶走了。”
“我不能走。”
黎煬將衛衣的衣擺掀開,緊實的腹肌上纏著幾道布條,已經被不斷滲出的鮮血染成深色。
“那個消毒,”顧庭柯說著,又從口袋裡拿出另外一瓶放到他面前,“這個止血的。”
黎煬將繃帶解開,露出一道幾厘米左右的刀口,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扎過的痕跡。
已經過了一夜,傷口的出血量看起來小了很多,只是血肉模糊的樣子看起來分外赫人。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處理一下?”顧庭柯問。
“不用,”黎煬說,“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昨晚的事,謝謝你。”
“誰需要你的道謝,”黎煬冷笑一聲:“顧庭柯,你是不是覺得哥哥所有的事都應該跟你有關?”
“那你呢,”顧庭柯說,“你以為把自己搞成這樣不讓他知道就能自我感動了?”
“那又關你什麽事?”
“我做錯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彌補,”黎煬處理完傷口,咬著牙將繃帶一纏,“但是你呢?”
“我什麽?”
“比如……”黎煬抬眸望向他,漆黑的瞳孔銳利明亮,“跟哥哥解釋一下你讚助商的身份呢?”
“謝謝你的藥。”
他說:“但是我已經告訴哥哥了。”
*
“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麽選我。”夏鷗道。
他們隨即選了一個房間,沒想到竟然是不在場的關越的。
關大少爺的房間自然是極為舒服的,夏鷗往單人沙發上一躺,望著旁邊的時棲道。
他們八個人分得太散,一個房間基本隻跟了一個攝像,而他們房間這個,剛剛在拍完搜查之後,攝像剛剛已經溜號去洗手間了。
“關少不在,許哥又太聰明,”夏鷗手指撐著下巴,“其他幾個,你們昨晚應該發生了什麽吧。”
“放心,我沒有要問你的意思。”夏鷗道,“既然你選我是因為我笨猜不出來,那我就不知道好了。”
他說著,從關越那架裝飾酒櫃裡摸出一瓶酒來,又趁機將門一反鎖:“等會兒工作人員進來就說門壞了。”
夏鷗將酒往桌上一遞:“喝不喝?”
時棲搖了搖頭。
“實不相瞞,”夏鷗說,“你現在臉上的表情跟我那個傻逼前男友把我甩了的時候一模一樣。”
夏鷗臉上帶著笑,語氣卻突然間嚴肅下來,盯著時棲的眼睛道:“時棲,我有點擔心你。”
“擔心我做什麽?”
時棲突然笑了:“許哥沒有想得那麽聰明,我也沒有你想得那麽笨,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什麽事?”
“如果一個人費盡心思去表演和隱藏的事情,原來在其他人眼裡一直是透明的,那他要怎麽辦呢?”
夏鷗皺了下眉:“你說什麽?”
時棲沒說話,彎腰將關越櫃子對底層裝飾的國際象棋拿出來,卻在抽動的時候往下一看:“床底好像有東西。”
夏鷗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哪裡?”
時棲:“我去看看。”
“萬一有什麽不乾淨的,”時棲剛說完這話,便被按著肩膀往後一拉,“你待著,我去。”
時棲看了眼他身上修身的旗袍:“你?”
“一件衣服而已,要是不能為它的被穿者服務,那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夏鷗找到旗袍的縫線,用桌上的刀一挑伸手一扯,原本到腿彎的旗袍瞬間被撕開大腿根,剛剛被束縛的行動瞬間有了空間,長腿一邁俯身下去。
他的手指往裡摸了摸,才發現那是一個盒子。
夏鷗將它拿出來打開。
是被燒的一幅畫的殘骸。
之所以說是畫,是因為那些碎裂的殘缺的紙片上都帶著點點色彩斑斕的油墨痕跡,只是畫面已經被燒毀後無法拚湊,邊緣是一層一層的焦黑。
夏鷗於是翻起其中最大的一片看了看——
那是一個人的手腕部分,看起來細瘦白皙,不過他們幾個都不胖,這一點倒是很難分辨。
最重要的是……夏鷗眯起眼睛,這個手腕上戴著一支青色的玉鐲。
他回頭望了時棲一眼。
在時棲正擺弄著國際象棋的手上,天青色的玉石在燈光下發出瑩潤的光。
被燒毀的時棲的畫像出現在關越的房間裡……
和林和霜一樣,夏鷗發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盒子一合試圖重新塞回床底去。
“節目組既然都擺在這裡了,那就說明肯定是要作為後期搜證的線索之一,你藏有什麽用?”
時棲把盒子拿過來,自己給那張手腕拍了個照。
又怕到時候還要比對解釋比較麻煩,於是乾脆又拿著跟自己的手腕拍了個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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