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少你那個時候居然這麽拽嗎,看起來好中二啊哈哈哈哈哈。”
“要不這樣吧,”關越將旁邊的酒瓶拿過來,“咱們一起看,等會兒誰要是先笑誰就喝一杯怎麽樣?”
“幼稚。”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時棲開口道。
之前在節目組還要顧忌第二天的拍攝,他們都沒有怎麽喝過酒,現在隔了一年再重聚,是個不醉不歸的好機會。
他一開口,眾人頓時紛紛附和:“確實挺好的!”
“我也覺得!”
“那就一起!”
“既然這樣,那黎煬也要跟著一起來吧?”夏鷗揮揮手,“攝像大哥給個機位讓觀眾幫忙監督一下!”
“確實,”關越附和,“我隨五歐讓小黎去對面便利店賣兩瓶啤酒。”
夏鷗:“那我隨十歐。”
許喬:“二十。”
林和霜:“三十。”
顧庭柯轉轉杯子:“那我五十吧,喝點紅的也行。
黎煬的眼睛聳拉下來,只有這個時候才像是之前跟著時棲身邊的那人,他似乎覺得一直不開口的時棲會幫他說話,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哥哥。”
誰知道時棲一抬手:“我出一百,等會兒喝多了好打車回家。”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
“那這個要怎麽算?”
“能怎麽算,”關越說,“那就一起喝一杯唄。”
於是他們一起舉起杯來,酒杯碰撞,連著笑聲一起震顫:“慶祝我們的重逢。”
“慶祝我們的重逢!”
節目組配合得將電視暫停,等幾人重新將視線轉回到屏幕上才開始播放——
正好是顧庭柯拿著菜路過燉盅,若有似無地望了眼攝像,一把將黎煬的火給調大的那一刻。
“顧總,居然是你!我就說黎煬燉得好好的湯怎麽會突然溢出來!”
“哈哈哈哈我真的不行,太奸詐了啊顧總這件事絕對是你的錯。”
“好,”顧庭柯從善如流,“那我陪一杯。”
鏡頭再一轉——是時棲開著賽船飛馳而過,熱烈的身影像是自由的鷹。
但是帶起的水花卻將關越澆了個透心涼,關越努力地眨了好幾下臉,甚至還呸呸呸墨魚一樣吐了幾口水。
“不是,”關越大怒,“你們這種鏡頭都不用剪掉一下嗎?我要投訴侵犯我的名譽了!”
“哈哈哈哈關少你不要說話了,聽到你說話我就更想笑了!”
“夏夏夏夏你收斂一點,聽到你笑我也會想笑啊啊啊啊啊。”
但是節目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鏡頭繼續播放,是顧庭柯俯身湊在時棲耳邊,低聲叫他,嫂嫂。
這本該是個極撩的鏡頭——如果不是時棲一邊耳朵發紅輕聲說嗯,桌下卻伸出一條腿狠狠地踹了顧庭柯一腳。
救命……時棲偏頭捂住了臉。
但是他們不願意面對,鏡頭卻忠實地記錄著一切,那些瑣碎的,意外的,在演技與假意之間偶爾流露出來的真實的可愛——
有時棲被顧庭柯堵在梳理台,臉頰發紅輕聲學著山雀:“啾!”
有眾人讓黎煬畫畫,結果畫出來的五隻狼一隻狗和唯一的人類。
有被時棲撩得紅了臉,端起沈聽澤的杯子喝了一口還要說自己沒有潔癖。
有時棲和顧庭柯配合默契舞姿翩翩,鏡頭一轉到了關越和夏鷗那裡,一人踩了對方一腳後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有林和霜為弟出氣懟遍全場,關越試圖模仿,結果將“明爐烤乳豬”讀成“明火”,還故弄玄虛的拿著打火機對著軍閥張顯擺。
……
分不清到底是誰先笑得停不下來,最後笑聲甚至蓋過了電視裡的聲音,酒杯碰成一團,不知道是誰在和黎煬乾杯的時候歪了手,連沈聽澤的手機都跟著喝了一口。
沈聽澤隻好拎著屏幕裡的黎煬倒水,於是大家又哄堂大笑起來。
當然,在那段視頻的最後,其實還有別的——
顧庭柯藏在抽屜裡的柑橘糖,沈聽澤拎著一起上樓的箱子,許喬為時棲鋪好的床。
特意少放調料才遞出去的燒烤,黑暗裡的感冒藥,原本快要到達終點時的一回頭。
黎煬最終也沒能送出去的畫,沈聽澤滑雪場裡的日照金頂,林和霜放了一夜的煙花,和關越臨走前的一揮手……
“我們各自帶著目的而來。”
那是節目組給《愛情狩獵》寫在最後的一段話——
“我們帶著假面,有過欺騙,相互偽裝,彼此掣肘。”
“我們曾經以為愛是這個世界上最一文不值的東西,直到——”
屏幕上開始出現時棲的面容,他臉頰通紅的山雀模樣,他在船上四指並攏地一挑眉,他在真心話時喝完了所有的酒後紅著的眼眶,還有他自雪山而下,明豔如同飛鳥。
“我們遇見愛。”
“薄情之人學會真心,孤傲之人試著袒露,執拗之人懂得包容,迷途之人得見夢想,而尋愛之人,終於獲得愛情。”
許喬由林和霜的引薦做了編劇,沈聽澤摘掉腕上的紅繩重新回到了醫院,夏鷗學會表達內心打開自己。
關越有了自己的車隊和攝影工作室,不再是那個連自己都嫌棄的紈絝浪子。
黎煬出了國成了可以擁有個展的畫家,終於知道了邀請函應該一起發七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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