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道!他在等前面的彎道!7號沒有減速,他再一次高速入彎了!”
彎道就在眼前,時棲再一次一腳油門踩到底,手指端緊方向盤。
陳羽似乎想像時棲當時防他一樣去卡時棲的走位,時棲剛一把方向要換道,他便跟著一把換到外道,擋在了時棲面前。
“15號似乎像複製當初7號的卡位,他成功了!”
“外道被封死,7號會轉而去內道將戰況陷入焦灼嗎?”
“馬上就要進入彎心開始減速了,是否現在調轉,7號還有機會,7號——”
“7號沒有躲!他沒有躲!”
“7號衝過去了,他是要貼牆——”
時棲一腳油門踩到底,在陳羽試圖卡位的同時,一把方向直直地迎了上去——
為了安全,賽事規定賽車即便是在外車道行駛的時候也必須和旁邊的牆壁有一個車身以上的距離,這對經過訓練的陳羽來說簡直是下意識的行為,更何況也一般也沒人會利用這麽一個車位的距離進行超車。
在入彎後的高速狀態下,一旦撞到牆壁就是車毀人亡。
可是,最外側的車道半徑最長,也可以保證賽車在高速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免除離心力的干擾。
只要那個操作的賽車手有足夠的水平——
時棲腳尖緊踩油門,和剛剛的陳羽一樣沒有減速入的彎心,可是他手腕一轉,車身緊貼牆壁,幾乎是嚴絲合縫地將從15號車與牆壁之前的那個空位飛馳而過。
“臥槽!!!貼牆超車!7號是打算貼牆超車!”
“可是這個對賽車手的專業性要求極高!稍有不慎就是車毀人亡,7號他真的不會重複剛剛15號的意外嗎?”
“7號他現在,他現在在——”
時棲卻在這個他單手握住方向盤,將自己穩穩地擦著彎心的牆壁,另一隻手卻在和陳羽並排的時候抬起,在他震驚轉身的同時,豎起一根中指。
引擎聲太大,這個時候聽不到任何對方的任何聲音,可陳羽就是知道,時棲在問他——
“學會了嗎?”
陳羽氣得幾乎要摔了方向盤,時棲卻微一偏頭,中指向下示意“垃圾”。
那個19歲的囂張的、熱烈的Larkar對他完成了最後一個手勢,這才一腳油門猛地一把方向,將自己牢牢地卡在陳羽之前,在全程不減速的情況下完成超車,高速出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貼牆超車!Larkar當年的成名絕技之一!”
“Larkar!!!!真的是Larkar回來了嗎?老子要哭了他媽的!”
“這個方向感,這個操作意識,是Larkar嗎是Larkar嗎是Larkar嗎!”
“別急別急,7號後面好像還有一輛!”
由於時棲和陳羽幾乎碾壓式的交鋒太過精彩,以至於等到陳羽已經被安全車抓回去罰停的時候,眾人才意識到時棲的身後其實一直牢牢跟著一個9號關越。
蔚藍的車影在時棲貼牆超車的刹那幾乎是同步在內側彎進行超越,此刻又緊咬了上了時棲的尾流。
“螳螂捕蟬,厚積薄發,確實也是Larkar常用的戰術,這個9號看起來也很像啊!”
“9號開始試圖超車了!他不會真的是最後的奪冠者吧!”
車廂裡,關越也按下了耳機,一道低沉的聲音傳進時棲的耳廓:“怎麽樣?學的還不錯吧?”
“你怎麽能和我進行通話?”這個不是一般隻接隊內和賽事工作組的嗎。
“你現在掛的我的戰隊,”關說著踩了腳油門咬緊時棲,“接個隊內通信怎麽了?”
“你這樣看起來很像是我們兩個在欺負人家自己。”
“是嗎?”關越輕笑了一聲,卻試圖在此刻偏下了方向試圖進入DRS區域進行超車,“對付這種菜雞,一個你就夠了,應該用不上我。”
即便是出了戀綜,這人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欠打,不過還好,他這種語氣,時棲可是一點心都不至於分。
腳尖跟著踩死油門:“學得不錯,”他一把方向封死走位,“我是指——”
“狂妄的氣質。”
關越跟著笑了一聲,紅藍兩輛車像是焊接在一起連環鎖,緊追不舍的在賽場上繞了一圈,眼看著賽程已過大半卻還是難分難舍。
“第十圈了,”關越說,“考慮得怎麽樣?”
“什麽?”
又是一個U型彎,兩人一前一後同時高速進入,關越的聲音跟著引擎聲傳過來:“來我車隊當教練。”
“沒空。”
“你的戲不是快結束了嗎?”不然時棲也不能從劇組跑出來飆車,“拍完戲不休息一段時間?”
“那也沒空。”
“忙著幹什麽?”關越一邊說一邊往外車道跑,“談戀愛?”
時棲難得頓了一下——他想起比賽開始之前顧庭柯彎腰在這部車前一遍一遍地檢查的樣子。
但也只是一下,時棲很快一把方向防守:“其中之一吧。”
他說的大方,關越也只是笑了下,便聽到時棲繼續說:“教練需要經常待在車隊裡,我可做不到。”
“頂多幫你掛個名譽吧,偶爾過來看一下,畢竟隊長這個水平,我實在是很為你們隊員擔心。”
關越這個人嘴賤但是好脾氣,尤其是對時棲,他很喜歡時棲在自己身邊完全放松的樣子:“但是榮譽可沒有課時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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