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脆響,高腳杯猝然撞上剩下的九杯紅酒,嘩啦啦的碎裂聲伴隨著眾人的驚呼聲接連響起,紅酒液潑灑出去,猶如炸開一朵血色狂花,四散飛濺,玻璃碎片閃著冷光,在一片血色中展露危險。
桌上眾人都來不及反應,濺了一臉的酒,離得最近的李總更是從臉到胸口一片血紅,活像一隻煮紅了的豬頭,站在他旁邊的俞欽也沒能幸免,方才碰過蘇南的那隻手好似血跡斑斑。
全場震驚,一個個都瞪大眼睛看著霍聞聲,或是茫然或是驚詫。唯一沒沾上紅酒的蘇南也呆呆地看著,腦袋裡那絲醉意都消失了。
只有他霍聞聲雲淡風輕,從容自若地在萬眾矚目中牽起蘇南的手,然後抽出方巾袋裡的手帕,一點一點替他擦乾淨手腕上沾染的那抹緋紅酒漬。
甚至在蘇南下意識抽手時,更用力地往前拉了一把,將蘇南拉到自己面前,幾乎撞進他的懷抱。
“好了,”霍聞聲歎息哄道,“別跟我賭氣了。”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
杜總不重要啊bb們,主要是霍總和點心老師的性格矛盾要處理一下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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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你們睡了
48
霍聞聲的聲音不高,可在場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蘇南還有點蒙,然後在觸及霍聞聲眼裡的無奈時又莫名其妙湧出了一些心酸,他垂下眼,斂去了所有的難堪與動容。
最先回神的是蘇南旁邊的俞欽,他死死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在這瞬間明白蘇南昨晚和誰在一起,又是是怎麽進入這場宴會。
他期盼著蘇南能夠躲開,抗拒,可蘇南只是安靜地接受,是和面對他時截然不同的溫順。
這種區別對待讓俞欽咬碎牙根,心痛的無以複加,也憤怒的無以複加。
可他什麽都不能做,沒有立場阻止,也沒有立場搶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霍聞聲輕而易舉地護住了蘇南。
霍聞聲替蘇南擦完手,正要將手帕丟掉,又想起什麽,轉身交給了侍者:“洗乾淨。”
侍者接了手帕離開,宴會廳緊繃的氛圍終於開始有了動靜。
作為主人家的趙從礪站起身,讓侍者上前收拾還在滴答滴答的滿桌狼藉,霍聞聲卻忽然開口:“慢著。”
他站在蘇南身邊,居高臨下地問道:“這遊戲不是還沒結束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宴會廳的氣氛又開始凝固,全場最狼狽的李總伸出去拿毛巾的手懸在半空,不敢進也不好退,細看還在輕輕顫抖。
“都給你砸完了,難不成你讓人趴桌子上舔啊。”趙自寒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臉的看好戲。
趙從礪瞪過去,開口喊了一聲“聞聲”,剛要勸和就聽霍聞聲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這是要追究了。
杜瑞豐當即變了臉色,他的確沒想到這個蘇南和霍聞聲是這種關系,這位高深莫測的太子爺甚至會為了替他出頭而公開關系,告訴在場所有人,這是他的人,是他護著的人。
杜瑞豐畢竟年長霍聞聲十幾歲,都能稱得上一句長輩了。他對霍家雖有忌憚,卻也不是完全任人拿捏的慫貨,梗著脖子道:“霍總這玩笑未免開得有些大了。”
霍聞聲冷冷地看過去:“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他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了他強橫,以勢壓人這種事,他很少做,但不代表不會做。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讓人連著碎玻璃一起吞進去!
杜瑞豐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給面子,漲紅了臉進退維谷,李總已經嚇得不敢開口了。
見霍聞聲要來真的,蘇南眉心蹙起,他動作很小地拉了一下霍聞聲的袖子:“你別這樣。”
這一點小動作像是細針戳破了氣球,霍聞聲展露出的戾氣徐徐泄氣,他垂眸看向蘇南,聽見蘇南歎息似的開口:“算了,到此為止吧。”
霍聞聲看了他兩秒,說:“既然你不願意計較,我也懶得為難他們。”
緊繃的氛圍驟然一松,趙從礪剛暗自松了口氣,就聽霍聞聲說:“只是剩下的酒,不好好品一品,豈不是浪費?”
說完他便吩咐侍者將先前開過瓶的七八瓶紅酒拿過來,一字擺開擺在了杜總和那位李總面前。
“礪總的款待,兩位可別辜負。”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
霍聞聲這已經是相當給面子了,只是喝完剩下的酒,不是吞玻璃。趙從礪還想在說什麽,趙自寒搶先給他幫腔:“快點喝吧,喝完還要跳舞呢。”他早就看這倆死老頭不爽了。
霍公主這氣要是不撒出去,之後怕有的他們受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在做好事。
趙從礪轉頭瞪了一眼趙自寒,這小子明明什麽都知道,卻揣著一肚子壞水就在這看熱鬧!還火上澆油!
到底是在名利場混的,霍聞聲松了口,趙從礪也不好再說什麽,那位李總已經忙不迭地拿著酒杯開始倒酒,一邊告罪一邊猛喝,生怕這位太子爺真的讓他舔桌子,杜瑞豐臉色極其難看,卻也不得不咬著牙接過侍者倒的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這段風波算是暫時按下了,趙從礪三言兩句把客人們引到休息室,讓人準備衣物收拾狼藉,舞會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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